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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泉水般倾泻,从脸颊处滑落,最后落在地上,消失在土里。
墓碑上静静的矗立着,笔直从地面指向天空。上面写着林仁进之墓,后面的提款乃是郝大通的名字,显然是郝大通为他建立的。
“爹,爹”再次两声,响天动地,声音在天际响亮开来。林文鑫完全沉浸在哀愁之中,他心碎了,心死了,那原有的一点点希望再次破灭在心底。
没有回应,没有声音,尽管如何呼唤,却终究只能消失,伴随着在天涯处消失的无踪影。那沉睡已久,已久过去十二年,再次回来,见到的只是一座座石碑。
二女在身边,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一座座坟墓,这时候再也不惧,再也不怕,她们申然泪下。无数的苦楚在心底,难以诉说,那无穷的哀愁,在心底不断翻滚。
她们感觉到再也没有力气,二人也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呆在旁边看着。有无穷的话,却又说不出一句,有那么多疑问,却问不出一声。
独孤毅依然站在原地,抬头看着这一片无穷无尽的墓地,久久没有动作。他似乎也呆住了,但是那风姿卓越,依然那样风度翩翩,一副高手的样子。
他心中同样有着无数的哀伤,那一场战争,终究没能赶上,没能及时救下,才导致这么多人牺牲了。幸好,再一次的大战,他赶上了,他救下了林仁进的好兄弟,救下了林仁进的妹夫,救下风雪山庄的庄主程立峰,没有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他曾经多次,想要报仇,想要给林家庄的人讨个公道,却最后还是忍住了。他不能这么做,这需要留给林家的人,留给他们来做。果然,一切没有失望,林家还有后人活着,还有一个林文鑫。现在他重出江湖,一切都该解决了,但是不是自己,而是他,是那个林家庄的后人。
林文鑫呆呆的跪在地上,没有动作,只是不断的抽泣。他终究没能哭出声来,心中压抑着许多难受,可是却不能吐出来,他只能一个人忍着,一个人承受。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些都是你的家人,是你最亲的人,他们就在你眼前,他们看着你,却永远也醒不来了”独孤毅得声音又响了起来,是那么的绝,那么的冷漠。
“啊……”林文鑫大喊起来,再也忍不住。那一字字在心中敲打,让心中翻涌起一股血浪。
“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他抱头痛哭。他受不了了,他再也难以忍受,开始嘶喊起来。天空传来一阵阵响声,不是天雷,不是地震,却是他的喊叫。
“呜呜呜呜”无比恐怖的死亡之地,传出一阵阵哭泣,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凄凉,却没有人感觉到害怕。此刻即便就是二女,也无比的哀痛,似乎忘记害怕是什么样子了。
完颜韭儿泪眼婆娑,再也不似那个开朗而聪明的小魔女,此刻她变得极为冷静,极为安宁,像是一个跟着丈夫的妻子,样子显得十分贤惠。
“爹爹,爹爹”林文鑫的哀嚎,他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将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出来。二女去劝慰,却始终都没能将林文鑫劝住。独孤毅依然看着,没有阻止二女,也没有去劝林文鑫,此刻像是一个无比镇定的人,静静的站着。
“林大哥,林大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杨菲菲哭着,一边安慰着林文鑫,却始终无可奈何,他的伤痛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鼻涕口水一起落下来。
完颜韭儿依然劝着,不断的呼唤,可是林文鑫犹如失去知觉的人,对于二女的呼唤始终一无所动。
看到二女的样子,那冰冷的心似乎也被触动了似的,终于开了尊口,“你们让他哭吧,他应该把所有的痛都哭出来,不然以后将会很难受,那时候谁也帮不了他,你们不想他以后变得疯疯癫癫,就给我带着”。
依然那样子,那冷漠的语气,那让人不齿的话语,那冰冷到能冻结天地的样子,那高不可攀的英姿。她们简直想上去打上几巴掌,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也没有去劝林文鑫。她们知道,这个独孤毅虽然冷酷无情,却并非表面,他的做法定然有一定的作用,一定的道理。
这一次,林文鑫依然不停的哭泣,依然不断的流泪,却没有人说一句话,这里传来的只是一片哭泣,不但是林文鑫的哭泣,还有二女的抽搐声,声音如鬼哭狼嚎一般,使得整片天地都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