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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一脸盛怒的站了起来,目光凌厉的瞪着张伯训斥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咳咳咳!”
在火大的怒斥中,他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点头哈腰的张伯见状,连忙又要上前搀扶,凌远没给他好脸色,很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他。
凌亦辰看他咳嗽的厉害,沉声安慰道:“爷爷,夏奶奶的话还没说完,您先冷静点,别气坏了身体!”
欧阳轩看张伯已经踉跄的站到了一边,连忙去凌远身边,搀扶他重新坐了下去。
凌亦辰瞥了眼凌远掌心的玉佩,眸光深邃的看着张伯,看似漫不经心的调侃道:“张伯,依我看,今天疯了的人,好像是你吧!”
顺手拿了纸巾,一边帮夏暖擦去眼泪,一边蹙眉说道:“夏奶奶的话才开了头而已,爷爷到现在都沉声静气的一言不发,你这个局外人,突然这么激动,到底是为哪般?”
张伯的两腿已经在打颤,凌亦辰的话一落音,他因极度慌乱,嘴唇都跟着抖动了起来。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可是他脑门上很快渗出了一层细汗,他想擦又没敢抬手,脸色苍白的回道:“亦辰少爷,我……我只是觉得……夏奶奶的话太荒谬,想替凌家打抱不平。”
“替凌家打抱不平?”凌亦辰的眼神瞬间凌厉,平放在沙发上的手猛然握成拳头,眼神阴鸷的冷声道:“爷爷还端坐在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而且你还没有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就知道荒谬!”
“……少爷教训的是,是德奎妄自菲薄了!”张伯嗫嚅着连连躬身,自知闯祸的垂下了头,不敢再看众人。
凌远盯着手上的两块玉佩看了片刻后,努力保持镇定的看向夏奶奶,自责内疚的开口道:“亲家母,我早些年一直在国外打拼,对这个家,确实未尽到该有的责任!”
泪光隐动的叹了口气后,再度正色说道:“我相信,你刚才的这些话,肯定不是无中生有,你当年悄悄带走夏暖肯定是有苦衷,能不能请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老朽?”
“你想知道所有真相?”夏奶奶目光犹豫,下意识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还请您老人家,据实告知!”凌远很肯定的点头。
发现夏奶奶目光厌恶的瞪向张伯,他连忙扫了眼勾头中的张伯,随后面色严肃的补充说道:“你尽管放心,只要淑云的意外真的跟我们凌家人有关,老朽绝不偏袒!一定会将凶手捉拿归案,从严法办!”
“……老爷!”张伯忽然腿一软,直接瘫了下去。
“德奎,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凌远看他如此失态,很不悦的呵斥了起来。
凌亦辰淡扫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凌远,唇角微购的开口道:“爷爷,让他先休息片刻,等会儿亦辰还有事,要想向他请教!”
张伯一听,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凌远看凌亦辰神情笃定,就没再多问,只集中注意力,扭头看向夏奶奶。
“亲家母,请你相信我,我凌远说一不二,绝对不会食言!”
夏奶奶在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终于下定决心的清了清嗓子。
卓娅见状,连忙递了水给她。
夏奶奶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后,看着凌远摇头苦笑道:“凌老爷,真相我憋了这么多年,早就想讨个公道!
可是,我之所以决定今天说出来,却不是因为相信你!”
在凌远脸颊微红中,她扭头看向凌亦辰,缓缓开口道:“我之所以决定让小暖认祖归宗,完全是因为信任小辰,除了他,这么多年来,我还没相信过任何人!”
凌亦辰微怔了下,看着她慈祥的目光,点头应道:“夏奶奶,您尽管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帮您讨回公道!”
夏奶奶扶着夏暖的肩膀,仔细理顺了她的刘海后,才继续回忆了起来。
那个女人上门后,自我介绍说是受韩淑云所托,特地过来找她。
吃惊之中,她很快就被那个女人领到了荒僻的市郊。
在一间破败的民房里,她见到了凌颖儿的保姆秦美珍。
当时秦美珍的手臂和面部烧伤严重,已经看不出原来面貌,而且,因为在火场被浓烟呛了很久,她上呼吸道感染,嗓音也沙哑的难以分辨。
要不是同行的年轻女人介绍,夏奶奶一时真认不出是她。
让夏奶奶又惊又喜的是,虽然秦美珍受伤严重,可是她怀里紧拥着的凌颖儿,除了额头和手腕上的几处擦伤外,并无大碍。
秦美珍在把凌颖儿交给夏奶奶之后,也将事发当晚的所有经过,全都告诉了她。
当夜十点多钟,秦美珍跟往常一样,在三楼婴儿房内,照顾才八个月大的小颖儿。
她在凌家已经工作了很多年,因为脾气好,做事又有责任心,所以凌振文特地让她当了颖儿的保姆。
这小颖儿自打凌振文出事后,就变得特别乖巧,一觉醒来,喝了奶粉后,不吵不闹的很快又熟睡了。
秦美珍刚把她放进摇篮,韩淑云就上来了。
韩淑云盯着熟睡中的小颖儿,很快又泪水涟涟起来。
秦美珍见韩淑云伤心落泪,也跟着在一旁擦眼泪,凌振文夫妻俩,为人都很和善,对待家里的佣人,从不红脸训斥。
他出事后,凌家上下,都是无比的悲痛。
平时一看到韩淑云落泪,大家也都难过的陪着伤心。
婴儿房的空调,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制冷效果时好时坏,很不稳定。
秦美珍正在安抚韩淑云时,女佣阿莲,正好带着保安上来检修空调。
阿莲见韩淑云对着颖儿垂泪,她也跟着抽泣起来。
让秦美珍有些奇怪的是,阿莲那晚似乎是比韩淑云还要伤心,一直哭得很厉害。
保安修好空调下楼后,她又主动提出送韩淑云回二楼卧房。
约莫十几分钟后,正当秦美珍收拾好了自己,准备也休息时,阿莲突然扶着韩淑云上楼来了。
两人都是满脸泪水,神色也异常慌张。
韩淑云一见秦美珍,就立即跪了下去,哀哭不止的磕头恳求道:“秦嫂,淑云有一事相求,求您务必答应!”
“大少奶奶,您怎么能给我跪下!快起来说话!”秦美珍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就要拉她起来。
韩淑云没起身,只紧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道:“秦嫂,我求您了!求您帮帮我!求您带着颖儿走吧!”
“秦嫂,现在只有你能救颖儿小姐了!你快答应大少奶奶吧!”阿莲突然也跪到了秦美珍面前,哭着帮忙乞求了起来。
“救颖儿?”秦美珍一头雾水的怔住。
看着同时跪在地上的两人,连忙赶到了摇篮旁,发现颖儿还是在酣睡中后,纳闷的说道:“颖儿吃睡正常很健康,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救她?”
“……我的颖儿!”韩淑云突然起身奔了过去,含泪看着熟睡中的凌颖儿,伸手就想抱起她。
秦美珍看颖儿刚睡下,怕吵醒了她,连忙低声提醒道:“大少奶奶,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明天再过来抱小姐吧!”
“秦嫂!你就让大少奶奶再抱一次颖儿吧!”阿莲突然哭着捂住了嘴,抽噎着说道:“明天……就没机会了!”
秦美珍看两人神色都太反常,连忙小心翼翼的抱起颖儿,递进了韩淑云怀里。
“颖儿……”韩淑云抱着女儿,突然泪如雨下。
凌颖儿被她一吵,受惊的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哭起来。
“宝贝乖,不哭,乖!是妈妈!”韩淑云一边流泪,一边亲着她胖乎乎的小脸蛋。
凌颖儿被她突然吵醒,很不爽的乱蹬着小腿,不听劝的继续哭闹。
韩淑云这段时间悲伤过度,身体一直很虚弱,在颖儿的闹腾中,她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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