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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丹-东,历朝历代都是军事要塞,战国时乃燕国东部边疆,西汉设西安平县,唐朝设安东都护府,如今隶属于辽东大-连都指挥使司。 章节更新最快
从洪熙元年开始,徐灏就开始移民安东,因为安东是辽东最温暖最湿润的地方之一,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毫无疑问是东北的世外桃源,极为适合人类居住,拥有从长白山流下来的鸭绿江,水质优良充沛,无处不是茂盛的森林。
辽东第一所海关就建在安东虎山,山峰上有残缺不全的古长城遗迹,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修建新的长城了,代之而起的是炮楼和岗哨,驻守着安东卫所五千六百名军人和一支三千人的水师舰队。
徐灏注视着面前重新修缮的刘姓祠堂,据考察是汉代刘姓所建,时至今日后代子孙早已不知在哪里了,只剩下了一座废墟。
祠堂前后十几株千年银杏树,树叶有绿有黄也有红,银杏树下到处是这种彩色斑驳的美丽树叶。
徐灏站在祠堂前向对河望去,但见千山草黄,炊烟野火处处有如白烟如云。因汉人的大规模定居于此,朝鲜朝廷命边境村庄的百姓往内地迁徙,沿江两岸的大片良田沃土遂尽归大明所有。
不过徐灏没有得寸进尺,不许汉民有恃无恐的继续深入,只允许沿着江边圈地,因为他需要的是稳定的边疆环境。
安东因有着和朝鲜开展贸易的优势地理条件,气候也格外宜人,发展速度极为惊人,是仅次于大连和辽阳沈-阳的辽东第四大城市,现有人口二十多万。
秋收过后,各村在为耕牛储存过冬的稻草,堆放在田间如一座座白塔,银杏和白杨树成行高矗。大小叶片在阳光下翻飞,这个景象令人难以形容,美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城里专门移植道路两边的银杏,翩翩飞飞的黄色叶子如落雨缤纷,地上铺着一层橘黄色的叶子,走上树下要有多浪漫就有多浪漫。
后世丹-东拥有整个亚洲百年银杏大道六条中的三条,历经沧桑的百年古树是当地人的骄傲,徐灏希望也能把唯美的银杏路留传后世。
秋天的安东分外迷人,在整体规划中。一条条长街,一颗颗银杏树,一眼望去,满目金黄,向世人展示着汉人边城的崛起。
对岸的码头船只云集,从土地上得来的五谷瓜果,一堆堆的放在那里,等待着装运下船,而船上正往码头上搬运准备卖到朝鲜国的各种商品。
数十个小孩子跑在庞大货物堆里。相互扭打游戏。
从中上游乘流而下的小船,多数也装满了粮食,更有一排排的木筏顺江而下,这是从兴安岭的原始森林和长白山附近砍伐下来的巨树。源源不断的供应辽东的造船厂以及千家万户。
整个沿海一线到处都是皮鼓铜锣的热闹声音,这和中原一模一样,人们得到了满意的收成,正在旷野上举行谢土的仪式。向神灵和祖先表示感激之情,并预约“明年照常”的简单愿望。
徐灏准备乘坐一艘小船去对岸,等待的时候。村民老槐叔笑道:“今年好收成,也不枉这几年的开荒了。三爷,这道路还得修啊,人口还得多啊,不然过得太荒凉了,咱们进城可以坐船,那山区里面的人可咋办?”
“是啊!人还是太少了。”徐灏也有些挠头,整个大明人口没超过八千万,而后世单单辽宁一省人口就有六千四百万,尽管想方设法的鼓励百姓出关,可一百来万撒在整个辽东,就像一把胡椒粉撒在了地上一样,根本嗅不到刺鼻的气味了。
人口不多百姓就过得不踏实,即使女真人不再成为威胁,可辽东到处都是山山水水,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各种各样的深山老林,想想近代著名的关东响马,将来治安真的很成问题。
船东王叔说道:“年成好,土里长出肉来了,我田地里南瓜有水桶大,二十二斤重,当真同水桶一样大,回头我给都督送去,吃了一定补。”
老槐叔不屑的道:“又不是人参,什么补不补?”
有村民凑趣道:“有人说在南洋,萝卜冬瓜都有水桶大,要用牛车拉,一车两三个就装不下了。”
曾随着徐灏出海过的王叔嗤笑道:“胡说八道,还有人说南洋金子多,遍地是金子,我看还没有咱安东的金子多呢。”
原来去年徐灏按照记忆,派人勘探了安东的矿藏,首屈一指的是硼。
徐灏知道是知道硼是用途非常广泛的化工原料,可真的不懂怎么个用法,现在能用到的就是搪瓷、陶瓷和玻璃上面,经过试验,具有良好的耐热耐磨性,可增强光泽,调高表面光洁度。
金矿的勘探成功吸引了很多淘金客,后世安东金的储量和开采量占了辽宁省首位,这是促进安东发展的重要支柱了。当然金矿的所有者毫无疑问是徐家的,并非是徐灏霸道,不如此无法稳定人心,所有百姓也理所当然的认为金矿就应该是徐家的。
安东下属的岫岩县是玉的世界,如今玉石产量已经傲视群雄,没有人知道,整个大明每年的一半玉石都是岫岩出产的,那里有数万奴隶正日以继夜的干活。
大家伙谈论着今年的收成,有的说谁家娶了朝鲜媳妇,匆匆过来一个背竹笼的中年妇人,笼子里装着两只小黑猪崽子。
妇人上了船把笼子放了下来,用手巾抹着头上的汗水,听大家在谈论辽东的新生活,忍不住插话道:“俺在老家时,本房是县里最有名的大财主,族长最是为富不仁的一个人,所以无儿无女,两个妻妾又不和睦。靖难那时候,燕军打到了山东,一家子就往山上跑,因为富不仁,被村人指出了躲藏地方,捉下来捐了三千两银子才被放回家。
接着朝廷的人马追来了。又赶紧跑上山去,可是既然是当地财主,人怕出名猪怕壮,是以又被捐了三千两,那几年双方大军反反复复的折腾,一点点积蓄也就光了,一气之下族长两脚一伸,死了。
那妻妾想各抱一远房儿子接香火,年纪还小的族里子弟为争作过房儿子,预备承受那三百亩水田和几栋大房子。都穿着孝衣跑来争做孝子,跪在灵前磕头。磕完头抬起来一看,灵牌上没有孝男的名字,名分不清楚,于是就在棺木前厮打起来。
办丧事的许多本族破落子弟也跟着打群架,人多手多自然非常混乱,不知是哪个鲁莽汉子,捞起棺木前的一只大锡蜡台,顺手飞起。一下把一个孝子打翻在地,当场就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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