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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
送到了县衙,谁知县太爷不肯坐堂,押坐在班房里头,将受伤并捉获贼秃之人反倒是打得死去活来,说是京师重地并非应行捉奸之人,又未在奸所捕获,人证物证不全,将法云无罪释放了。
当时屈伯明上前叫屈,县官不理撵了出来,这不百姓跑到了顺天府告状,我恨不得撞进县衙打那贼官一顿,一路越想越气,几乎把肚皮都给憋穿了。”
有文人怒道:“这须用去年三月初六那响雷,把赃官贼秃一斧一个,立时劈死方出我胸中之气。”
又有人说道:“总之是个和尚,便有五六分可杀的了。奸邪盗贼走投无路就去削发避罪,此种恶事本不稀奇,但可恨他瘟官枉断,这才是千古奇闻。”
姚广孝顿时有些尴尬,暗自把此事记在心里。徐灏皱起眉头,丈夫不在家,妻子喊救命,如若邻居不赶来救助的话,这在明朝是大罪,朱元璋苦心制定的地方之策好就好在这里,元朝把汉人守望互助的传统搅得支离破碎,明朝重新恢复了道德礼教。
弊端则是出自税赋上面,一家缴纳不出十户邻居得一起罚钱,逃走则所有邻居跟着受连累,明朝之所以流民屡禁不止就是因此,一家跑路动辄全村人都得跟着背井离乡。
姚广孝沉着脸道:“水有源,木有本,最近屡有恶僧仗着佛为护符,贫僧定要扫除佛门败类。”
徐灏笑道:“小事而已,兴许眼下那县官和法云已经被顺天府处罚了。”
那些文人发了一通牢骚,便开始吟诗作对,徐灏和姚广孝起身走出湖心亭,有人讥讽道:“看,又是一个贼秃,呸!”
徐灏刚要发作,姚广孝拉着他自嘲道:“算了,说来说去监管僧人不力,其罪在我,被骂也是活该。”
徐灏顺水推舟的道:“这几年天下太平了,出家为僧的人确实越来越多,长此以往非是好事,是得管管了。”
姚广孝点头道:“明日就拜托户部上奏,去年一年,浙江诸郡的军民子弟,私自削发为僧跑到京城冒请度牒的达一千八百多人,必须得严加制止。”
徐灏摇头道:“高皇帝早有定制,民年四十以上才许出家为僧,今犯禁如此之多,真当朝廷会袖手不管嘛?我等遵纪守法丝毫不敢疏忽,而他们却肆无忌惮,让兵部把这些人全部送往辽东甘肃编籍为军。”
边走边说,二人抬脚进了湖心岛上的寺庙,欣赏着四周的垂柳,就见一个小沙弥跑了过来,说道:“家师奉拜。”
徐灏惊讶看去,就见后面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和尚,带着一串拳头大的佛珠,笑容可掬的向他们行礼。
姚广孝也显得很惊讶,竟然不认识这和尚是谁,不过离京一年多而已,京城佛门人事已然发生了变化。
凝雪坐月子时就在这湖心岛静养,徐灏对岛上之人都非常熟悉,瞅着这位陌生的大和尚,生得暴眼赤腮,油头紫面,一脸的络腮胡子,脑后项间青筋虬结,应该是来自青藏一带的番僧。
单单看面相就不像是良善之辈,身材雄壮估计臂力惊人,倒是走过来时脚步不甚牢实,眼圈发青,想是被酒色掏虚的缘故,徐灏自问凭身手应该能制得住他,再说这里是莫愁湖,旦夕之间就能把寺庙踏平。
冷眼旁观由得姚广孝出面应付,对方茫然不知面前的黑衣老僧乃是总管天下的道衍大师,笑眯眯的自称法号松庵,乃是本寺主持。
瞅着和尚袈裟上的图案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饰品,徐灏心中冷笑,自家附近竟然又出现了密宗欢喜教派?看来远离朝堂低调做人,有些官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竟敢把金陵最著名的游玩之地放些淫-僧进来。
随即徐灏有些恍然,礼部官员是和他打交道最多的,岛上有徐家别院,不可能如此冒犯,去年西藏活佛进京留下了些僧众,敢情这大和尚的后台是皇帝。
动了怒的徐灏随手扔出一锭金子,说道:“好一个清静所在,今晚夜宿这里好了。”
姚广孝晓得徐都督是恼了,当下不再废话,点头同意,那松庵盯着金子眼睛一亮,点头哈腰的请二人住在一处幽静的禅房里。
一更天的时候,徐灏隐隐听见了男女谑笑之声,又远远听得似乎有妇女悲泣的声息,而姚广孝年事已高听不见。
因为涉及到了朱高炽,徐灏不能鲁莽行事,今晚选择暂且隐忍。
不用徐灏吩咐,自然有的是人在摸清楚寺庙的底细。次日起来,用过一顿早膳,姚广孝要去礼部把僧人一事在早朝时启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