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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国资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但谁又不想多出钱,什么无形资产、品牌入股等都用上了。
楼遥毕竟初来乍到,与岭南地区和港澳的财团都不熟,心里没底,想着请东南沿海资本过来助阵,又引发众怒被骂得体无完肤。
“双方有个磨合过程,这种事也急不起来,”白钰沉吟道,“梅市长协调一下必要时请理华市长到港口镇一镇……”
梅芳容道:“实话告诉白市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港口那边到现在还是眼高于顶只认市委书计,以前萧市长去港口都没什么人理睬的。”
白钰停下筷子郑重道:“我知道这是实情,泷口港作为湎泷港分港,改制工作都是我冲在第一线。但勋城港改制的时机和背景都不同,现在不是待价而沽的时候,港口从上到下都要适应新形势新发展机遇,仍死抱旧观念的只有被踢出游戏,没得选择!勋城港目前就由楼市长全权负责,俞书计和我都不会跑过去指手划脚,陈市长也只是以老朋友身份暖暖场子,如果那边不介意也没办法。”
“您……”
梅芳容眼波轻转,“好像对勋城港抱有敌意?”
这种话同为厅级领导一般不会轻易说出口,不过梅芳容就有这个本事,很擅长把份量很重的话以轻松随意的语气说出来。
白钰道:“我对任何地方、任何同志都不抱敌意,但这些年暨南各港口已经习惯做高高在上的大爷,受不得半点委屈,稍微不如意不顺心就撂担子,我觉得坏脾气要改改。”
“勋城以外向型经济为主,很大程度依赖于港口繁荣,港口运载量、吞吐量对城市经济乘数效应刺激明显,改制要改得让港口各方心服口服,气顺人安才是终极目标。”
梅芳容并没有顺着他的话意阐发,而是委婉温和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白钰意外地瞅瞅梅芳容,她并不退却,目光柔和且坚定地看着他——她与尹冬梅相似又有不同,尹冬梅每逢两人相持不下时会俏皮地跳到别的话题,过会儿再迂回出击;梅芳容则是安之若素如同一潭湖水般波澜不兴。
“我部分同意你的观点,所以并不妨碍目前港口改制工作的正常开展,”白钰难得退让,道,“二次开发调研工作尽可能保密,方案初稿先给我过目,不急于提交市长办公会。”
梅芳容深深点头:“我明白。”
目前市正府***年龄呈两极分化状态,白钰、梅芳容、云歌吟都不到四十,楼遥也不过四十一,在副省正厅层面算是很年轻的;陈理华以及蒋跃进、霍忠、邢成顺、禹和平等副市长都五十上下,除陈理华超期服役其他副市长基本再干一届退二线的节奏,说实话在这样的状况下心态、干劲等都不一样。
能稳坐办公室,决不跑基层和码头;可办可不办的事,倾向于不办;可上可不上的工程,大概率是不上。
云歌吟分管领域相对边缘,健康状况欠佳,所以白钰能指挥得动且使得上劲的只有楼遥和梅芳容,各挑起一桩重中之重的工作。
吃完工作餐临上车前,白钰突然叫住梅芳容低声道:“副厅正处层面挑些懂经济、业务素质强、处事果断干净的列个名单给我。”
梅芳容霍然一惊,愣了会儿才应道:“好!”
钟离良开车,晏越泽陪同,白钰轻车简行来到位于江村区市中心、闹中取静的省军后总老干部疗养院——座落于都市小丘陵深处的休闲山庄。车子在一个庭院深深、没有标牌、里面明显设有岗哨的院门口停下,晏越泽打电话联系,过了会儿电动门徐徐打开将车子放进去。
院内异常开阔,一望无垠的草坪和别具特色的亭子,成群结队的鸽子以及很多不知名漂亮的小鸟飞来飞去,随处可见遮天蔽日、根深叶茂的古老榕树,树龄都有几百年上千年。
陪同秘书介绍说疗养院前身也是勋城大家族的书院,上世纪三十年代被军阀征用作私家花园,建国后在此基础上稍加改造成了老干部疗养院。
——都建尹的病很怪异,每次在京都逗留时间超过十天就头痛欲裂,流鼻血、两眼通红,全身难受;回勋城呢,京都那些症状很快消失但颈椎、腰等家族病又冒出来了。所以一年到头都建尹除了不可缺席的京都重要会议,平时都住这家疗养院,只有春节才回都家大院住两三天旋即离开。
——经常有人说若非身体不好,都建尹也不会以局委员挂个最边缘的闲职,肯定主正东南沿海某大省;也有人说都建尹的病实质以退为进,因为都家根本不需要实权,而在意“势”,有了势便能确保岭南都家屹立不倒。
沿着蜿蜒的亭子甬道朝里面走,不久来到一幢杏黄色外墙的两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