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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逃兵!”
“考虑过后果?在老东家心目中,他跟袁小泉、尹荣的份量不同,属于不可牺牲的。”
方晟自信地笑笑,道:“荦健说的那位老东家,跟我较量已经输过好几次,再输一次,对他而言是很习惯的。”
被他的乐观所感染,张荦健狠了狠心,拧着眉头说:
“他的好名声在外,很节俭,很朴素,也很传统;他谨慎小心得出奇,不信任任何人,有钱也不敢存银行,更不敢买房、购车、挥霍浪费……”
“地道的土财主啊,”方晟哑然失笑,“那他贪污收贿**捞取的钱都放哪儿,某处有个地下室?”
“还真有处地下室,就在他目前住的别墅底下,”张荦健道,“我说过他不相信任何人,凡事都是自己动手。早在集团时他就主动住一楼而把位置更好的三楼让给老干部,当时传为美谈,其实就为了挖地下室藏东西!”
“老天,那可是个浩大的工程!”
“不浩大,他每天夜里自己挖,曾经因不熟悉地底下情况把管道挖断的笑话,那套房子至今还在他名下,调离后集团没收回,他也没交,一直锁着。我悄悄进去看过,有片区域明显存在回填现象,说明东西又搬走了。”
方晟揶喻道:“听荦健一说真有时空穿越的感觉,好像明代沿海地区大财主,在院里挖个大坑,把银子、银器熔成大银块埋到土里,以后有了钱再往上熔,越累越大,小偷盗贼即使发现因为体积太大份量太重也运不走,这叫‘没奈何’。”
“只要找到他的地下室,所有指控迎刃而解,否则层层设卡很难抓住他的把柄,”张荦健深深皱眉,“比如说邵兵在逃,无法确实投毒案受谁指使,更不好找呼啸算账;就算有证据证明呼啸涉案,他也会抱着侥幸心理死扛,而且不会有直接证据牵连到幕后主使。”
“是啊……”
提到地下室,方晟不禁想起谜一般存在、似乎成为传说的戴计田藏金窟,动用那么多力量在铜岭掘地三尺都没找到,后来解释是戴金田也是徒有其表,这些年为保住位子洒掉不少,剩下的可能转移到省外去了。
对付戴计田,詹印和方晟敢于硬上,因为从铜岭到百铁都知道他是贪官,那些私人承包的铜矿也是明摆着的,抓就抓了,到最后谁也拿他俩没辙。
这个人不同。
首先他是老百姓心目中的清官,廉洁自律两袖清风;其次他风评极佳,关心爱护群众,有人情味,接地气;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中管干部,别说方晟动不了,就是楚中林也不敢随意招惹,必须钟纪委和钟组部层面取得一致。
“交给我吧,荦健既然说出口肯定没错!”方晟终于说道,“至于其它辅助证据……”
张荦健坚毅有力地说:“都锁在我办公室保险柜里,现在就交给您!”
“等等!”
方晟又想了会儿,“我通知专案组派两位同志过来,然后我在场作证当面移交。”
“好,我去准备一下。”
两场晚宴张荦健都没参加,哦,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回到办公室整理了满满两档案袋材料。没多久钟纪委专案组来了两个人,在方晟监督下正式办理了手续,然后派两辆警车护送他们回去。
看着三辆车消失在夜幕,方晟和张荦健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回到别墅,方晟一反常态站在卧室窗前,透过缝隙看着黑沉沉的宿舍大院。
“怎么了,喜欢上偷窥这一口?”鱼小婷在他身后笑道,“这方面我可是高手,要不要教你两招?”
“第二排东首第三套别墅,谁住?”
“常务副申长郁磊。”
鱼小婷以其职业敏感对大院里住户、常住人口了如指掌。
“夜里摸进去看看。”
“嗯?”她奇怪地说,“他可是清官好官啊,在原山、固建重工口碑都非常好,怎么……”
“对,金碑银碑不如老百姓口碑,所以我上当了!”方晟平静地说,“种种迹象表明他可能是隐藏得最深的大贪官!”
“噢,到他家检查钱藏哪儿,”鱼小婷一点就透,“有点麻烦呢方晟,那些古玩、字画、玉石、青铜器什么的我可一窍不通,存在卡里更没法查,现在想要人赃俱获很难的。”
“很巧,他属于守财奴类型,本质上跟戴计田差不多,贪腐捞来的都以现金方式藏在家里,所以,从他的习惯来看应该有个自己挖的地下室。”
“自己挖的?”
鱼小婷忍不住笑起来,“行啊,我还从没见过常委副申长亲自挖的地下室呢,想必水平很高。”
方晟一本正经道:“水平相当高,他不是第一次挖,应该总结出不少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