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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弟胸襟宽广确非常人比拟,兄弟今天在这里诚挚表示谢意。”
待参会人员离开关好门后,詹印郑重拱手道。
惭愧的是之前詹家联手汤瑞宽给方晟致命一击;内疚的是包括他都私底下嘲笑方晟花心滥情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结果栽在女人身上的反倒是自己;感谢的是方晟危急之中断然决策,再事后做了一系列补救——委派王尤伯找莫之洪谈话就是神来之笔,白天魏玉树还捧着笔记本过来汇报,忧心忡忡表示莫之洪的畏罪潜逃让市纪委很棘手,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查到莫之洪违纪违规的确凿证据。
一句话三层意思都照顾到了,言简意赅又不失面子。
方晟笑笑没正面回应,而是详细介绍了调动刑警支队和王尤伯两方面呼应的情况,说即便将来莫之洪露面搅事,作为百铁党委有这两项措施足以证明公心。
“但从那个家伙的性格分析,警方搜捕、纪委调查只能吓唬他一时,躲过风头后潜回百铁找杨同学是迟早的事,”方晟眉头紧锁,“主要因素是不甘心转眼间一无所有,经济困境首当其冲;还有就是他吃准杨同学不敢声张,可能……我估计还有把柄……”
“唔——”
从詹印微表情分析杨花肯定已承认把柄的存在,这也是一颗非常要命的定时炸弹,说爆就爆!
“方老弟主意多,帮我想想对策,”詹印苦笑着摇头,“兄弟我已经乱套了。”
方晟自然有备而来,沉声道:“思来想去,杨同学必须离开百铁!”
这一点老辣深沉如詹印几天前就想到了,但这话只能方晟说,自己说就是薄情寡义,当下眼睛眨都不眨道:
“她是中管干部,咱们这个层级动不了……除非请于省.长统筹安排,以工作需要或班子搭配等名义换到别处。”
“不是啊詹兄,”方晟摇摇头道,“杨同学都不可以留在黄树,恐怕得回东北。”
“啊!”
詹印深深吃了一惊,怔怔看着对方。
方晟简明扼要道:“杨同学在黄树,担子始终压在你我身上;回她的大本营东北,莫之洪恐怕都不敢再露面!”
此言一出,詹印半晌没吱声。
詹印终于明白连同自己那么多人都没整垮方晟的原因——论思维缜密,论用心深远,论纵横捭阖,或许都能较量高低。
方晟高明之处在于总能跳出区域和时空局限,从类似上帝视角来剖析问题,这样谁玩得过他?
但这种思维方式或者说思维习惯是天生吗?显然不是。
十多年来,方晟在与——特别是于老爷子还有白老爷子、傅老等人接触交谈的过程,就是用心学习和揣摩的过程,这样的过程除了敏锐通达的反应,融会贯通的学习能力,还要有不可缺少的悟性。
做弈棋者,而非棋子,是方晟多年来殚思竭虑要达到的目标。
“黄树境内还有运作的办法,调回东北……”詹印怔怔道,“记得方老弟说过钟组部那边递不上话,而她……既然调到中原培养锻炼,怎会半途而废?”
方晟说得更简洁:“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詹印对方晟式无赖打法表示无语,可一想之前的确有过异地交流干部水土不服返回原籍的先例,暗自叹息,良久道:
“大概需要**出具证明的……”
“党委……”方晟笑道,“詹兄觉得黄生、孙深、魏玉树之流不乐见杨同学离开吗?这个证明要由黄生出!”
将来出了问题也由黄生背锅——出具虚假证明,太狠了!
“那……”詹印难得优柔寡断起来,“杨同学回东北的话大概率到这一步为止,后面,后面……唉……”
方晟毫无同情心地说:“总不能因此影响詹兄,对吧?”
詹印虚伪地做出难过的神情:“于心不忍啊……唉,那杨同学那边就请方老弟——”
“我找她谈谈,詹兄行走不便嘛。”方晟爽快应道。
对于方晟宣称“和詹书计共同商量”的意见,杨花似乎已有准备。
官至正厅谁都不是呆子,如何消弭影响、圆满善后、阻断潜在危机,这几天杨花也在反复斟酌。
推算的结果是牺牲自己的可能性最大,毕竟祸根在于莫之洪!
而且方晟猜得不错,回到她的大本营若莫之洪还敢露面自讨没趣,她有100种办法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毕竟那疙瘩那些相处多年的哥儿们姐儿们不是白混的。
“让我想想,过两天给你……你们答复。”杨花态度消沉地说,很怪异地,连胸都似乎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