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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了。只因为我教他们尽快会师。”
张玉脸上泛起了笑意,曹吉祥沏好了茶,小心端了上来,她拈起茶杯饮了,方才徐徐开口:“先生若是放不下,何必放下?红粉馈佳人,宝刀赐壮士,只当先生这伟男儿,方才持得了这样的刀。”
丁一听着苦笑起来:“不放下?不放下,只不过是祸国秧民,害人害已罢了。你看这世上,自秦汉以来,何曾有千年的国度?刀柄现时在我手里,自然无碍,他日我老了,糊涂了,却怕就伤到自己了,便是我一世英明,后代又如何?”
“先生如何知道,那立宪之举,便能使国家富强?”
“我就是知道。”丁一说到这个问题,总是用这类赖皮的方式来结束对话。
张玉听着,也不以为意,只是掩嘴轻笑。
这时丁某人一收腹翻身坐起,却对曹吉祥说道:“老曹随我去走走。”
曹吉祥并没有因为丁一削了他兵权,而有什么不快意的。
他一点也不稀罕去领那些朝鲜兵,掌过团营的人,他的眼界不至于低到这程度。
向丁一证明,曹某人于军阵之上,是不怯他人的,也是知兵事的,便就足够了。
“你愿意留在广州府吗?”丁一问了这么一句,却就伸手拦下了要表良心的曹吉祥,“有事分派给你做的,不是教你在广州府欺男霸女,你别在那里偷乐。去年运了两船胶回来,硝化之后,蒸汽机开始堪用了。嗯,跟你说太细你也听不明白,回了广州府自己看看就知道,总之,就是我们得修铁路了,这是件大工程,不交给得力的人手来操办,我放心不下。”
谁知曹吉祥却一改平时那谄媚,居然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问道:“少爷,听着这事,得费不少人力、钱力、物力?只怕还要得罪人?”
“那是必定的,铁路比公路难修,再说如果铁路要从那山上过,还得开山,得让周围人家把坟迁了,要是办得不好,会有许多百姓骂娘的。”丁一很高兴曹吉祥没有如平时那样,乱拍马屁,所以倒也是很仔细地和他分说开。
“那咱们修来做什么?咱们都要出海了,这两广的事,轮不着咱们操心啊!”
曹吉祥有着许多的不平:“少爷,您要觉得这铁路好,咱们去了美洲,您说要怎么修,老奴便是碎了身子,也无二话的。但两广这边,老奴却是做不来,您还是让别人来做这事吧,老奴还是跟在您身边安生。”
丁一听着愣了一下,不禁笑骂起来:“胡扯,难不成在美洲倒搞得繁花如锦,这华夏却是不去管他?这是咱们的根啊,老曹啊,你这见识,却是不堪。”但说到这里,丁一自己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了有十数名卫士狂奔而来,后面跟着一个丁某人不太熟悉的军官,身着黑色军常服,手持三道红边的牛皮纸袋,这是军中特急公文的标识。而且这名军官身边还跟着一副身着大明军将袍服的指挥使、一位头戴乌纱的五品文官。
卫士奔近了,向着丁一行了礼:“先生,这是刚刚到的船,他们是搭了天津守备处的船过来的,查对了一切印信公文无误,已搜了身,四奶奶教我等带他们过来见先生。”
张玉能开口叫卫兵带他们来寻丁一,可见她是觉得事态重大,一刻不能容缓的了。
那手持三道红边牛皮信封的军官,举手行了礼,把天津守备处发出的这份文件交给丁一,请丁一签收确认之后,再次行礼,然后便退到一边。那指挥使和文官却就撩起衣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给丁一叩了头请安。
丁一搀了他们起来,文官不敢耽搁,不是从袖袋取出来的文书,是从贴身怀中取出。
不是公文,是一封私信,打开一看,除了抬头称谓之外,就只一句:
“西北有变,殿下仍督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请暂缓就藩,昂顿首再拜!”
昂,就是现时在兵部视事的尚书马昂了。
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马尚书,要到这样的语气?
这时那名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在边上苦着脸道:“不单西北有变,下官离京之时,听着有西南六百里加急文书入师,只怕蜀地也是有变!殿下以苍生为重,还请推迟就藩之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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