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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于同时滚出了两三百个小雪球。而现在,他要面临的问题就是选择是一个一个滚,还是两三百个小雪球一起滚。
结果很显然。
他选择的是两三百个小雪球一起滚。
似乎不太理智。
不过,方正直喜欢这种两三百个雪球一起滚的感觉,那么,只要他喜欢。这个理由便足够了,雪球多,就是这么任性。
方正直在修炼的时候,北山村却忙得不可开交。
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听到北山村要建学院的消息,都是纷纷派人来探听消息的真假,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北山村有这么多的银子吗?
没有人相信。
不过,在张阳平抬起那夸张的“银山”时,他们信了。
于是十里八乡的壮丁们便都齐聚到了北山村,高声大喊着,为了学院的建设,不要银子也要出一份力!
这或许可以说是村民们的纯仆,也可以说是村民们在看到“希望”后的齐心协力,毕竟,学院一旦建成,再往下便是所有人最为关心的一步。
招生!
说到招生,这里面的玄机可就多了,虽然没有人点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个道理,出力越多,希望越大。
北山村右边,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块山地被倾刻间夷为平地,接下来,便是各种各样的土木往平地上拉。
而在建设学院的同时,北山村到怀安县的道路也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之中。
从北山村到怀安县共有几十里路,沿路上村庄无数,大家听到要修路,都是纷纷出力,而在听到出力还有银子工钱得的时候,便连手里的农活都放了下来。
方正直在讲了一些柏油路的建设方法后,一切便都交给了张力来实施,毕竟,张力年轻,来来回回的监督也能吃得消。
……
北山村在忙着建设的时候,炎京城却已经炸开了锅。
金銮殿上,十几封奏折接二连三的递到了圣上林慕白的面前,俱是奏报方正直在北山村中屠杀军士之事。
“皇上,方正直如此目无法纪,如不重罚,军门威信何存?”
“臣附议,方正直此等行为与私设公堂无异,就算军门有过错,那也是执令而行。方正直何能造下如此杀手?”
“一名军门的烈骑偏将,还有好几名副将全部惨死,军门已经震荡,还请皇上圣栽。令刑部审查此案!”
一个个大臣们都是义愤填膺,意见极为统一。
若不是因为方正直现在是正四品执剑使,恐怕刑部已经直接下令拿人,根本就不需要再报圣上亲栽。
“皇上,臣等知圣心怜才。方正直刚刚被赐封为四品执剑使,如果马上下旨拿下必寒天下才子之心,可是,此子做事的行径却实属有些偏激!”刑部尚书万冲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一脸的愤概。
圣上林慕白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北山村的消息是由军门传到炎京城,然后,他又收到一封来自于北漠的信,信是池孤烟亲笔写的,在信中池孤烟也写明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那么,这件事情的对与错其实就已经很明朗了。
只是……
军门之威不可失。
若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意屠杀军门军士。来个先斩后奏,那国将不国,法将不法,最主要的是,这次事情杀戮的军士太多。
近百人的死亡,还有好几百人不同承度的受伤,这已经不单是保护村庄,阻止军士的行径了,说一句过份杀伐也一点不为过。
这么多的军士死亡。
如果完全一点交待审查都没有,军门之威确实无存。
不过。真的要将方正直交由刑部审查吗?
圣上林慕白的心里有些犹豫,在信中,池孤烟详述了整个过程,并写明了以孝而怒。为护而杀的道理。
“皇上,老臣觉得此事并不能完全将责任推给方正直!”就在这个时候,左相郁一平终于站了出来。
“噢,郁相有何见解?”圣上林慕白听到左相郁一平的话,心里多少有些微微的惊讶,毕竟。上次在朝堂之中左相郁一样和方正直闹得并不太愉快。
这件事情他又岂能看不出来?
“据老臣所查,此次军门先是欺凌乡里,在村中恶意吃喝,后来更是受人指使差点做出屠村之事,那名烈骑偏将还亲手挥刀伤民,这等军纪军风,理应军法处置!”左相郁一平一边说也一边将目光看向朝堂上,穿着一身亲王朝服的端王林新觉。
“郁相说的有理,六弟这些年执掌军门,功绩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是这军纪军风……还是要稍稍注意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惹出这样的事情!”太子林天荣听到左相郁一平的话,也是立即站了出来。
端王林新觉的脸色微沉,他当然知道左相郁一样和太子林天荣的用意,只是,此事军门确实有错,他亦无法反驳。
“多谢太子提醒,本王自会就此事整肃军纪,给朝廷一个交待!”端王林新觉并没有推卸责任,因为,那是极为不智的选择。
有错,承认。
远比强辞夺理更能得圣心,更何况,满朝文武都知道,军门管理着王朝的几十万军队,又怎么可能不出一点问题?
小错而已,并不伤身,坦荡荡的受了,又能如何?
“端王如此坦荡,相信军门的军纪军风定然会有所改善!”左相郁一平不等站在端王背后的一名朝臣出列,马上便接着开口道。
那名朝臣听到左相郁一平的话,刚踏出来的步子便又收了回去,现出一脸的疑惑。
然而,左相郁一平却是再次踏前一步。
“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圣上林慕白看到这一幕,也是轻轻抬手,示意左相郁一平起身说话:“郁相有事可奏,这是为何?”
“回禀皇上,老臣身为左相,本应为皇上排忧解难,选贤纳良,可今日却有一句心里话想在这朝堂上说一说,只是,这句话却实属不是一个为臣之人所言!”
“左相旦说无妨!”
“是,老臣认为此事,不管是军门有错在先,还是方正直屠戮在先,都可以先放一边,论法,自有刑部去彻查,但老臣今日说的这句话却和法无关,只论忠,论品,论德,此子杀戮之心如此之重,处理风格如此过激,没有丝毫的余地可留,视军门之威于无顾,正是天生反骨之相啊!还请皇上日后用之时,能慎之又慎!”
左相郁一平说完后,也是再次一头磕在地上,一双眼睛中竟硬是挤出两滴眼泪,那神情实在是忠心为君的表率。
满朝的文武百官们听到左相郁一平的话,也都是微微一愣。
随即,回过神来后,一个个都是震憾无比。
左相郁一平,先是为方正直解了罪责,将此事的罪归到了军门的军纪军风之中,接着又为端王开脱军纪军风之事。
从这两点来看,所站之位,所思之事,皆是为君而忧,为君而虑。
大公无私之姿态展露得淋漓尽致。
而接下来,这一招杀招真是狠到了极致。
不论法,不论对,亦不论错,只论忠,论品,论德,看似有些不合朝堂之规,可实则是将方正直推到了死地。
千古将相,忠孝仁义,无论何时何地,都以忠居第一,甚至在忠孝两难全之时,亦以忠为先。
左相郁一平的一句话,无视军门之威,天生反骨。
这无疑就是将方正直放在了不忠之上。
而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前面又铺垫得如此到位,试问,皇上如何会不思量一番?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启禀皇上,镇国府刑候殿外求见!”就在众人都无比叹服左相郁一平这一招时,殿门外也响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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