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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确切的来说,就连沈初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季黎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无疑像是给平静无波的湖水里扫射了一阵机关枪。
季世恩气得拍了一把桌子:“简直胡闹!”
季黎看着季世恩说:“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国务委员的继任。”
说完拉着沈初就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走到车子边上,沈初才一把甩开了季黎的手:“你在你爸妈面前都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叫孩子是你的?孩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上车!”季黎帮着沈初拉开了车门,然而沈初却桀骜的站在原地没打算有任何行动。
季黎倒也不恼,拉开车门就坐进了驾驶室里,云淡风轻的对着沈初抛出一句:“孩子不要了?”
沈初定定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要。”
季黎启动车子,沈初问了句:“去哪儿?”
“回公寓。”男人言简意赅的回了她三个字。
沈初一下子侧目看着季黎:“不是带我去接黑土吗?”
“现在带你去接黑土就等于见报,现在见报就等于默认黑土是私生子的身份,你确定还要接?”季黎问沈初。
沈初安静了几秒,指着前面的紧急停车处:“那你在前面停车,告诉我黑土在哪儿,我自己过去接。”
季黎并没有要停车的意思,而是对着沈初说:“现在白桥的公寓底下全是蹲点的记者,你过去就等于自寻死路。你是要现在过去被记者围追堵截?还是先和我回公寓,明天让白桥把孩子安然无恙的给你送回家里?你自己选。”
“那你在前面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家。我不去你的公寓。”女人别过脑袋耍小性子的模样简直任性极了。
新闻上虽然把沈初的脸打了马赛克,但是沈初的住址已经被泄露了。恐怕现在回去也会被抓个正着。
季黎看着沈初笑了笑,指着窗外的世纪酒店唇角一扬:“不回公寓?那我们去开房怎么样?”
沈初以为季黎只是开个玩笑随口说说的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车停进了世纪酒店的停车库里。
季黎下车绅士的帮女人拉开了车门,女人却一脸打死不从的样子不愿从车子上下来。
季黎弯腰,原本想给沈初解开安全带,可是女人就好比惊弓之鸟似的,一下朝后退了过去,满脸戒备的看着季黎。
被女人鸵鸟似的动作取悦了,季黎啪嗒一声解开安全带,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退什么?不是说吻也吻了,睡也睡了,滚床单滚沙发的我也没少折腾,怎么都折腾过了还这么害羞?”
“我是在强忍着揍你的冲动,不是害羞!”沈初推开季黎,自己下了车。
抬脚刚要走,却被季黎拎着衣领拉了回来,指了一下电梯的方向:“走这边。”
“要你提醒!”女人傲娇的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跟了上去。
这电梯是指纹锁的,一看就是季黎的专属电梯,直接通往了世纪酒店的最高层。
季黎输入密码带着沈初进了他的专属休息室。
中午好好的相亲宴就这么被季黎给搅了,好吃的饭菜愣是一口也没碰,这会儿饿得有些头晕眼花了。
季黎打了个电话,点了几样菜,还刻意的避开了海鲜。
沈初问季黎:“这一层只有这一间房吗?要不我自己花钱再开一间吧?”
“睡都睡了,这么矫情做什么?”季黎坐在沙发上,看着笔直挺立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坐。”
沈初白了季黎一眼,转身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季黎发现他还真是把这小女人给宠坏了,这给他甩脸子的性格是越来越嚣张了。
“沈初。”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女人抬起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鼻腔里哼了一声:“干嘛?”
“明天把时间空出来,我们去趟民政局。”他俯首浅笑,像是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压根不像是在讨论终身大事。
沈初定定的看着季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一双美眸就这么睨着他:“不嫁。”
他忽然起身,然后跨了一步,在她身边落座,挑起眉梢,含笑看着她说:“可是我想娶。”
沈初扬起自己的脸,忽的就笑了,脸上还带着一丝轻讽的弧度,对着季黎说:“季总果然是从小锦衣玉食的习惯了,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每一件都能随您所愿的,就好比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有些人不是你说想娶就能娶的,强扭的瓜不甜,您没听过吗?”
“听过。”他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入了自己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氤氲,他说:“我自己选的瓜,不甜我也要。”
“……”你才是瓜!
她抬起头,和他隔开一段距离,“我帮你分析分析。你现在提出要娶我,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季家容不得绯闻。更容不下私生子的传闻。季委员又正在国务委员的继任阶段,你不能让丑闻影响到他的选举。而和我结婚,黑土就会变成你名正言顺的孩子,你最多背上个隐婚的新闻。而隐婚,说好听了你还可以向外界解释,是因为你想保护妻儿。所以一下子就在外界树立起了你高大伟岸的形象,对季家,对你,都有好处,所以你要结婚。”
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臂放在她身后,微微挑眉,略为赞赏的看着变身福尔摩斯的小女人:“嗯,接着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本人没见报,白秘书如果把黑土护得好的话,黑土应该也没见报。你大可以向媒体解释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而黑土是你在孤儿院资助的孩子。”
“嗯,然后呢?”季黎挑眉看着沈初,问:“流露出去的亲子鉴定怎么办?”
“伪造的。你如今说话是有分量的,你要是亲口这么说,朝着媒体施加一点压力,谁还敢胡乱报道?”沈初说得没错,他如今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所以只要是他开口,想必没有人敢随意报道。
但是季黎却瞟了一眼沈初:“想法倒是不错,不过……”
季黎顿了顿,才说:“不过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我没时间去圆谎。”
沈初觉得自己刚刚说了半天,全都白说了。她不解的望着季黎:“您就那么想不开,非要娶我吗?”
“嗯。”
“没有目的?没有理由?”她不相信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更不相信水晶鞋。就好比灰姑娘的水晶鞋那么合脚,那为什么又会遗落在皇宫?就好比为什么晚会后南瓜马车都没了,水晶鞋却还留着。就好比季黎这样高高在云端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要娶她一个混在泥潭里的女人。
季黎把玩着沈初手里的头发,眼角蓄着笑意:“如果非要说目的,不知道光明正大的睡你算不算。还有说到理由……”
男人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蜗,说:“我认为目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该发生的,所遇见的人都是该遇见的。我们的今生都注定是我们该经历的。我喜欢你,所以我心安理得的接受喜欢你的这份感觉,把你留在身边,至于我们以后会发展成怎样,那就留给以后的我们去思考,明白?”
季黎豁达的境界反正沈初是达不到的,但是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他现在喜欢她,所以才想把她留在身边,只因不希望有朝一日后悔,他是过得随心所欲顺势而为的人。但是沈初不是,她习惯性的把自己每一步人生都规划得井井有条,尽管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害怕变数的人,就是一个胆小怕事害怕面对真相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因为害怕改变而不敢直面自己对季黎的喜欢,更不会不会过成现在这幅模样……
婚姻是很神圣的,她没那个胆子拿去赌。
“那你考虑清楚,我要是不爱你,你把我娶回去我多半也要闹得你不得安宁的。”
“没关系,做我的女人,任性点傲娇点都无所谓。我说了,我喜欢宠季太太。沈初,做我的女人,你不亏。”他眼底蓄着笑意,那模样看起来的确是足够宠溺的。
沈初忽然明白为什么沈沛菲削尖了脑袋也想和季黎结婚,能让他这样全心全意的宠着,重要的就不再是季太太这个身份了,而是成为他的女人。
季黎的瞳孔很深,深得沈初能清晰的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季黎,“要不我们从谈恋爱开始?”
“不想谈,想娶你想得疯魔了,爱你爱得要死要活无法自拔了。明天就去民政局,把你名字写到我户口本上。”他淡淡的自然而然的语气,一下把沈初噎得说不出话来。
“行,结就结吧!”沈初深吸一口气,一拍大腿盘脚坐在沙发上,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到时候离婚了,黑土最多也就变成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总比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成私生子来的好!”
季黎的唇贴着沈初的耳畔:“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季太太,你的深谋远虑都用在这儿了?”
突然被季黎叫了一声季太太,沈初本来挺厚的脸皮儿,一下红了个透:“你说你是现在喜欢我,又不确定将来喜不喜欢我。一段感情升温的时候要死要活的都可以,等到感情里的那点小感觉燃烧殆尽了之后,男人变了心,离婚不是必然的吗?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沈初正为自己的长篇大论觉得颇有道理,季黎却忽然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吃的不用送上来了。”
女人一下鼓了鼓腮帮子,不悦的看着他:“我不就说了个大实话,你就要把我饿死吗?”
男人的拉过女人一下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眼睛对上她的,低沉染着薄笑的嗓音条理分明:“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听得云里雾里的沈初不解的蹙眉:“什么机会?”
“你不是说感情里的那点小感觉燃烧殆尽了之后,男人变了心,离婚就是必然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季太太,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所以今晚的晚餐,你亲自做怎么样?”男人蘸了墨一般深邃的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女人,染上了一丝不该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