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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家伙打了一个招呼。
“好——你也好。”王拥军打开车锁，扶着车把手，很是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一笑。
“王老师也住在这里面的吗？”
我纳闷道。
“哦，不是——我妈住在这里，听说她没米了，我买了袋大米送过来。”
“王老师真孝顺啊！不过，她老人家一个人住这里面？几楼啊，我就在这里面上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以后给我打个电话过来就可以了，你也不用这样跑来跑去的了。”我看着王拥军手中扶着的那辆破旧自行车和他那身朴素的穿着，心下纳闷道：听说高三老师的工资挺高的啊，而且这个王老师不是还经常照顾那些有钱家的孩子么，怎么竟是这副寒酸样？
“她住1102房，其实是我的养母，我从小没有爹妈，一手被她带大的！我想把她接到学校跟我一起住，她却坚持要住这里，说这里环境好，也清静。”王拥军跟我说了几句后，很快就抬起手腕的一块老式机械表看了一下时间，又接着道，“我还要赶时间回去上课，下次再聊。”
“好！”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毛子这两天的学习状况的，可忽然想起毛子已经被调到另外一个班去了，也就闭口不言了。
正想转身，恰好碰见李国民和昆子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到了八幢楼下。
“下水道通了？”
我望着衣服被弄得脏兮兮的李国民问道。
“还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看来必须要把便池敲开看看才行！”李国民道。
“娘的，真是臭死了！这活咱们是没法干了，干脆请通下水道的工人来得了！”昆子又抱怨了一句。
对于这事儿，我也表示无可奈何。
只听李国民道，“这么办也好！到时费用让业主出一半，物业公司再出一半，我赶紧把这事儿跟谭主任汇报一下，昆子，你去门卫室翻翻通下水道的电话。”
昆子点了点头，很快跟着我一起回到门卫室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在里面吹了一会儿牛后，两个手提工具箱的下水道工找到了门卫室，让昆子带他们去办事。我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几人去了八幢楼那户老大妈家里。
走到107房外的时候，我发现它与紧闭着的108房竟是相对立的。以前若西让我监视的那个六爷，应该就住在108房里吧？不知那老家伙跑哪儿去了，如今是否还在人世。
“阿姨，对面有人住吗？”
当107房的老大妈打开房门，放下水道工进屋后，我又望着108房门问了她一句。
“以前是陆老头住里面，不过我们已经快一个月不见他人影了！估计跑出去旅游了！那老家伙经常不在家。”
“哦！”我站在门口点了点头，老大妈见我们找人来帮她通下水道，也就很是感激地将我们拉进屋端茶倒水的。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就闻到卫生间传来的恶臭味，忍不住走过去一看，里面已经积了一层黢黑的脏水，不少黄色的漂浮物浮在水面，看了简直令人作呕。两名下水道工穿着雨靴，拿着一台通管器，站在脏水里辛苦地工作着。
没要到三分钟时间，一根大骨头就被通管器从便池口给绞了出来。
看着卫生间里的脏水渐渐褪去，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大妈，以后别把骨头往下水道扔了！”一个工人见老大妈也跑到卫生间门口来了，便很认真地对她交代道。
“我们连吃剩的稀饭也是倒进垃圾桶的，怎么可能往里面扔骨头啊！这肯定是楼上哪个缺德鬼扔的！哎，住一楼就是这点儿恼火啊！真想把这房子给卖了！重新买到楼上去。”老大妈叹了一口气。
我却盯着管道工扔进垃圾桶的那根骨头出神：娘的，不像是动物骨头啊！
“哇，这根骨头怎么这么大，好像是人骨头啊！”站在门口的昆子见了也忍不住说道。
老大妈听了脸色立变，“什么人骨头不人骨头的，小伙子你们别乱说啊！会出人命的！”
“别说，这还真像一根人骨！猪的棒子骨哪有这么大！”一个下水道工望着垃圾桶里的东西，也跟着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