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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事有轻重缓急,帝都不管发生什么都只是内政,你我身为天王,本就不好在其中倾斜立场。”
天王不领兵,当然天王也不干政。背后影响完全避免不了,但是就连抓权抓得最多的长生王,都从来没有跳到明面上来过。
张伯谦嘿的一声,声音低沉,道:“没那么急?不好倾斜立场?乱成什么样子都不管吗?”
指极王皱眉道:“帝都政争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如何比得上这一边!若是拦不到那人,或许多年之后,永夜又会多出一位接近圣山之巅的存在。到了那时,大局崩坏,难道还要痛悔今日不成?”
张伯谦冷道:“永夜多一个还是少一个强者,那是他们的事。帝都那边,却是我们的事。”
“可这两件事偏偏同时发生,两相权衡,自然是要来这里的。”
张伯谦双眼微眯,道:“也就是说,整个帝宫之变都是兑子,兑掉你要拦的那一位,好大的手笔。”
指极王叹一口气,道:“永夜并没有给我们选择。帝宫之变既然总是要发生的,何不因势而为。至少现在永夜内部在圣战停止后,仍因利益分散了注意力,否则我们这边全无拦住那人的希望。只消再等半日功夫……”
指极王说得委婉,然而张伯谦却不领情,打断他道:“再有半日功夫,帝都那边也要尘埃落定了吧?说到底,这还是兑子。”
指极王缓缓道:“其实,我并不清楚这次帝都变乱的真正情况。但在帝国内政上,天王的立场就应该是中立。伯谦,你出身门阀,又向来是勋贵的领袖人物,可世族凌驾帝党太过,并非帝国之福。”
张伯谦听出了几分意思,指极王这是怕他支持门阀世家对付帝党?不由怒极反笑道:“我看不是世族凌驾帝党,而是皇帝清洗权臣吧?”
两人从说到帝都内政开始,即改用黎明原力传递声音,以隔绝永夜诸强的耳朵。而永夜众强者似乎也有了默契,并未设法干扰指极王和张伯谦交流,甚至永燃之焰都稍稍放缓了些攻势,让指极王维持微弱优势,以便和张伯谦好好交谈。
他们越是如此,指极王就越明白是什么道理。
永夜议会显然做了不止一手准备,此刻,张伯谦明显已被哈布斯说动,如果永夜强者这时还要攻击,说不定会有反效果。而这三位大君来自不同种族,本就是牵制之势,哪怕有任务在肩上,也不想和人族天王打得你死我活。
指极王索性停手,一个闪身出现在张伯谦面前,果然魔裔大君压根不阻拦两人会合。
此时,离两名天王最近的变成了哈布斯,他也不慌乱,只微笑致礼,徐徐退后。这次他一直退出到天王大君的攻击距离之外。
指极王道:“伯谦,我们只需要在此盯上一日,那人必会经过。到时候就能解除帝国未来百年的心腹大患。哪怕只能伤她,也可妨碍她进入新世界得到可怕的成长。除此之外,永夜最近能对外领兵的大君都在这里,若牵制到底,浮陆那边也能减轻压力,正好借此机会一举夺下,为帝国中兴奠定真正根基!”
张伯谦此刻已能够确认,指极王或许当真不太清楚帝宫之变的具体情况。对天王来说,庙堂之上的政争犹如儿戏,具体由哪一派来主政都区别不大。天王是帝国超脱的存在,他们眼中看着永夜与黎明的大局,然后兑出己方优势。
张伯谦忽然不想和指极王再兜圈子,语带嘲讽地道:“不知是帝国哪位大才来游说了您,让您在完全不知道我们这边兑子是何人的情况下,就答应做这一场。也许吧,即使您知道了,也会觉得拿林熙棠兑那个名字都不敢说的家伙,并没有什么问题,哦,牵涉上了浮陆,还有好大一堆添头吧?”
指极王微微愕然,显是很意外听到林熙棠的名字。身为先帝遗旨指定的四位顾命大臣之一、帝国元帅兼内阁首辅、天机术第一大家,林熙棠在朝堂上的位置只在一人之下,而在整个帝国他所握权柄也差不多能排进前十了。
然而指极王脸色很快转为严肃,道:“帝国与永夜相争,这是大势。对撞之下,无论谁夹在中间,都会被碾为齑粉。休说他林熙棠,就是你我,大势到时,战死沙场也不足为奇!”
“死在沙场,和死在谋局,岂可相提并论!”
“伯谦,以熙棠换取浮陆,和永夜一位很大可能登临圣山的强者,有何不可?”
张伯谦定定地看着指极王,一字一句地道:“我张伯谦自知从来不是帅才,也不想当帅才,所以从来不会谋篇布局。这次兑子看起来是很划算,但对我来说,林熙棠是政敌,是同袍,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是棋子!永夜添一强者那又如何,如果为了畏惧他们强大就要自断一臂,这样的帝国,还想要倾覆永夜?”
“伯谦……”
“不必说了,我这人就是一介武夫,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日后那人如果成了气候,我再和她约战虚空就是。可是今日今时,老王爷,你若是再拦我,就休怪我不识大体!”
指极王欲言又止,然而张伯谦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衣袂鼓荡,虚空中居然慢慢有云絮开始出现,这是他全力张开领域的预兆,眼看就要强行冲关。
指极王脸色变幻再三,惟有一声叹息,让开了去路。
张伯谦与他擦身而过,然后驻足,并未回头,只是道:“你始终不说要拦的是谁,不过现在我倒是大概也能猜到了。在这件事上,帝国某些人做事着实令人不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指极王叹道:“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除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难道要指着她将来大发善心不成?”
张伯谦默然片刻,道:“老王爷,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
“当年……”指极王笑容中有着沧桑,摇头道:“自她走的那一刻起,姬问天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人族的天王,用这把老骨头为我族存续多做点事情而已。”
“若你真是如此想,那应该做的是切掉帝都内乱的根源毒瘤,而不是拉着我在这里拦人。”
张伯谦目光如刀,指极王竟有些难以直视,略略侧头,方才苦笑,道:“毒瘤啊,这个形容,倒真是有点贴切了。”
张伯谦并不回答,起步远去,转瞬间就消失在虚空深处。然而方行到半途,前面虚空深处,就逐渐弥漫出一片庞大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