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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他们还另有身份——或信号官、或传令官。
舰桥下的主甲板区域,最高负责人为管驾即大副,甲板长作为助手,协助管驾指挥来往官兵及处置主甲板上其他一应事务。
其他高级军官,则分赴舰上各重要位置督战。
一切战备,早在锚定之前,甚至,早在出航之前,便已经做好了。
依据当时泰西海军通行的惯例,各舰桅杆上的一些非必要的横桁、索具都被卸了下来,以防战时被炮弹打断、打碎,掉落下来,伤及甲板上的人员和设备;同时,防止索具落水后缠住螺旋桨。
当然,这些横桁、索具是可以用来悬挂旗号的,不过,一来,悬挂旗号,剩下的横桁、索具,已足敷使用;二来,十九世纪的海战中,旗语其实是一种非常脆弱的信号系统,不可以过度依赖——很多时候,因为距离和能见度的关系,在战斗中,常常是看不清楚旗舰或友舰的旗号的。
战斗开始的时候,海面上的能见度还好,但随着战斗的发展,蒸汽机的浓烟、炮火的硝烟,弥漫交织,辨认旗语,很快就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事实上,战前的计划的制定、战斗中各舰执行计划的坚决性,较之临战的指挥、变阵,更加的重要。
关于损管的各种准备也都做好了。
十九世纪的战舰,大量使用木制构件,遭遇炮火打击,极易发生火灾;同时,四散飞迸的碎片,也会增加人员的杀伤,因此,除救生艇等必备品外,非必要的、活动的木质构件,能拆卸的,尽量拆卸
各舰的救火队,都将笨重的消防泵抬到最合适的位置,接好长长的胶皮水管,随时准备救火。
同时,外部甲板上的排水口,都被封堵起来,以在木制甲板上就地蓄水——既为防火,也为救火。
为防止甲板湿滑,造成人员摔倒,还在甲板上铺了一层沙土。
此外,为增加军舰的防护能力,甲板下,部分水密隔舱,厚重的水密门都紧紧的关上了。
损管队的水兵们,还准备好了充足的毡毯、牵索和木板——用以堵漏。
舷墙内,塞满了吊床,如前所述,这可以大幅度消减弹片的动能。
不论大炮小炮,所有的炮位周边,都码堆了密密的沙包、煤袋——除了防护之外,对于马力大、煤舱小的“龙骧级”装甲巡洋舰和“策电级”穹甲巡洋舰来说,这些煤袋,还可以起到“江湖救急”的作用。
弹药舱内的大部分的炮弹和药包,都被吊运到了主甲板和火炮甲板上。
这是因为,一来,吊运工序非常复杂,战时再从弹药舱内吊运弹药,缓不济急;二来,弹药舱是全舰最危险的地方,清空弹药舱,也是为了防止弹药仓一旦中弹而发生殉爆。
弹药提升至主甲板和火炮甲板上后,一部分被送到炮位上,其余的,或置放于炮位左近的舷墙的卡槽内,或在炮位周边码放,以便战事能够就近补充——当然,这些码放在炮位周边的弹药,都用沙袋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
除此之外,非重要岗位的水兵们也都被动员起来,怀抱弹药——当然,都是小口径的,大口径的弹药,一个人可抱不动——彼此间隔一定距离,分布在甲板各处,战斗打响之后,即向各炮位输送弹药。
而所有的火炮,都已完成了第一发炮弹的装填。
鲨齿毕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