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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拨付”到位。
这当然是“万全之策”,可是,如果这支“战役预备队”始终没有派上用场,便会造成极严重的浪费——兵力本来就紧张,扶朗既有余,其他方向自然就不足了。
第二,在可能和允许的范围内,调整战役预备队的驻屯地点——尽量缩短和扶朗之间的距离。
所谓“可能和允许的范围”,意思是,战役预备队的驻屯地点的调整,不对其他方向的增援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这里有一个先决条件,“其他方向”同扶朗方向——扶朗位于北宁城正东——相对接近,而非南辕北辙。
这就要求姜德对法军的进攻方向有一个精准的判断。
法军“水陆并进”,水路的进攻路线很容易判断——姜德也已经做出了判断;可是,欲对其陆路的进攻路线做出准确的判断,就困难的多了。
由西而东,由南而北,由东南而西北——都是有可能的。
姜德轻轻的透了口气:好吧,西、南、东南——一个一个的来。
西——法军如果由西而东进攻北宁,必须先克金英。
金英扼山西入北宁之通道,在山西牢牢为我所据的情形下,法军如此行事,等于将后背卖给了我山西守军,前文说过,山西、北宁之间,距离过远,缓急难恃,可是,山西和金英之间的距离,就很合适了——山西的手,是够得着进攻金英的法军的后路的。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金英距扶朗,太远了!
金英、扶朗的距离,是以天计的,法陆军果然欲克金英而攻北宁,则一陆一水,一西一东,彼此根本无法协调,“水陆并进”的那个“并”字,根本无从谈起,陆、水两路,完全是各打各的,则法军对北宁之进攻,无以形成合力,我军很可以从从容容、各个击破。
因此,法军陆路由西而东进攻北宁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那么,或者南,或者东南。
若法陆军由正南方向进攻北宁,就得或在北宁西南方向的嘉林、或在北宁正南方向的新河口,渡过新河。
说明一下,这个“新河口”,既是一个地名,也是一个渡口——仅仅是一个渡口,和“红河口”、“顺安河口”那种入海口,是不同的。
渡过新河之后,就要仰攻慈山。
慈山为北宁南方屏障,是整个北宁地区地势最高的地方——也就是说,是最难以攻取的地方。
正常情况下,法陆军应该不会首选这块硬骨头来啃。
还有,新河口、慈山,距离扶朗、三江口,还是远了一些,水、陆的协调,依旧不甚容易。
因此,法军由正南方向进攻北宁的可能性,似乎也不算高。
若法陆军由东南方向进攻北宁,就得在北宁东南的左河渡过新河。
过河之后,进攻桂阳。
桂阳的地势,远较慈山平坦,在法军的眼里,应该好打的多。
攻克桂阳之后,可以同时威胁北宁的东门、南门两个方向。
而且,桂阳、扶朗之间,比较接近,水、陆协调,容易的多了。
如此看来,法陆军从东南方向进攻北宁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姜德又仔仔细细的推敲了一遍,认为自己的分析和推论没有什么破绽。
于是,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将战役预备队摆在桂阳西北的揽山。
也就是说,这支战役预备队,主责增援桂阳和扶朗,次之慈山,基本放弃对金英的增援。
不过,B计划总是要有的,金英的守备十分薄弱,万一——万一哈——万一法军“出奇兵”,真就由西而东进攻北宁呢?
若真出现了如此脑残的局面,就只好这样了:一方面,叫山西守军抄法军的后路;另一方面,调涌球守军增援金英,然后,视情况,或调战役预备队、或调桂阳守军填补涌球的空档。
反正,到时候,既然法陆军由西而东进攻北宁,北宁的南向包括东南向的压力,一定是比较轻的。
反复推敲之后,姜德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这个方案,可以拿到军事会议上,“咨问众议”了。
他长长的透了口气,目光灼灼:成了!老子啥都预备好了,法国佬,放马过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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