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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自己与义父反目成仇,失算后,曹王又从反方向推动……终于,义父当真忌惮自己,与结拜兄弟一起打压自己……
以此类推,曹王放花无涯到我身边,是否也是一根时效极长的伏线!
“如果是伏线,究竟完颜永琏是放了个间谍在我身边,还是……”成吉思汗忽然忆起,上次肃清争论的重点,“还是,完颜永琏是用花无涯掩护他的间谍?”
“能让大汗您所有麾下都深信不疑的间谍,是不是太可怕了!”花无涯的抗辩犹在耳畔。关键是,这个莫非,连我自己都深信不疑!?
成吉思汗身体陡然一震,原想清算“无用”“失职”,怎料得心思百转,又回到“间谍”疑云!这第三刻,旧案重启,怀疑花无涯就得连带着怀疑莫非——
二月初一花无涯越狱归蒙,二月初二就有匠人碰巧出逃,会否是曹王有条不紊地、为了保护莫非而设计出花无涯为挡箭牌?还是说,曹王急于救匠人、豪赌蒙古军就会这么想、其实就是给花无涯保驾护航?抑或,曹王确实是光顾着劫匠人的狱而淡化了本营防守,也就是我想多了,花无涯和莫非都是情报能力有待改进的忠臣……
第四刻,回归第一刻的想法,他俩都清白——是啊,花无涯也同样接受过繁杂的盯梢和试炼,否则我怎会将临时天脉交给他?
但涉及曹王,长久难下定论,纵使成吉思汗也心乱如麻——需要再严厉肃清?
“大汗,很早以前,我曾认为‘花无涯不可能是宋谍’,因为宣化之战就是靠他贡献绝地武士才小胜了林阡。后来,他在大月氏胡作非为、在沙峰表现可疑、在白马无不在场证明,我才渐渐觉得此人古怪。”木华黎给成吉思汗解忧,“再后来我想明白了:世上没有毫无缘由的效忠,他对自身来历一直有所隐瞒,就算不是宋谍,也可能是辽谍、夏谍,只不过暂时还看不清他的图谋罢了。”
话锋一转,木华黎分析莫非降蒙的深层次缘由:“莫非就不同了,林阡冤枉他变节,连累他的爱妾和岳父枉死,所以他才会恨怨交加,想要扬眉吐气地踏平宋土,这一点跟驸马是有共鸣的。”
“木华黎,这莫非是你从夔王麾下辛苦撬出。所以你的分析带着明显的偏向性,不公允。”成吉思汗不认为西辽西夏人有那种前瞻。
“啊,是。大汗。”木华黎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大汗这上帝视角,正巧林陌迎面走来,木华黎赶紧求助:“驸马,大汗因为徐辕和匠人两件事,质疑莫非和花无涯为谍,他二人嫌疑等同,需要一起关押,或杀害?”
“岳父,都没有证据确凿,都不能关押或杀害。”林陌摇头,“杀花无涯,会寒了那些拼死越狱也要投向大汗者的心;杀莫非,则会驱赶其它国家慕名远道归顺蒙古的士。”
“说得不错,不仅不杀,还要重用、宣扬。”成吉思汗的杂乱心绪倏然一扫而空——不能被曹王一叶障目,若花无涯和莫非根本都没问题,岂不是要被曹王这杯中蛇影乱了心!贤婿说得对,就算花无涯和莫非都有问题,此值用人之际,必须按“虽然有才,还需磨砺”的表面办法来。
铁木真,别忘了你的初衷是加强战备,别忘了你的远图是要让普天之下都成为你牧马之地!
“莫非是个人才,继续做地玄黄主帅。”成吉思汗转头看松了一口气的木华黎,“你适才说,他爱妾枉死,结发妻子也冥顽不灵,情路多舛,不如你将妹妹嫁给他。”
“啊,鲲鹏可能会回来……”木华黎以为是塔娜。
“另一个。”成吉思汗略带深意,“曾跟过长生天的。”
“是。”木华黎顿然领悟,此女可彰显大汗厚爱,进一步笼络或束缚莫非;亦可贴身监视他是否对林阡眷恋,不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至于花无涯,情报能力较低,此战错误更大,你们对他也都不看好。”成吉思汗说着对花无涯的实际处置方式,“既然他曾靠绝地武士小胜林阡,那他的命运起伏,就系于肃州之战绝地武士的表现。”
“如此一来,两个都是、两个都不是,又有什么影响?”木华黎笑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