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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死亡,许岩的头脑一片茫然。他并无恐惧也不害怕,但却很是不甘:自己尽力了,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啊!
在这最后时刻,二十一岁的许岩忽然发现,自己这一生,忙忙碌碌,奔走四方,但并未做出什么成就。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感回荡在他的心间。
直到南宫熏子说愿意陪自己同死,许岩的心里才忽然有了慰藉:至少,在这最后时刻,还有个女孩子愿意陪自己一起死,让自己不至于孤单地面对人类最大的恐惧。
男人一辈子,有个真心爱自己的女孩子,那就足够了。
自己一直很仇视和讨厌日本人,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候,竟然是一位日本女孩子握着自己的手,同赴黄泉。
鲜血涌出,许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不自觉地紧握了南宫熏子的手,心中却是闪过一个念头:倘若还有来生的话,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她!
看到许岩躺在女人怀里动弹不得,贺德强得意地放声大笑:“道友,莫要挣扎了,且让在下送你归真吧!”
他走近来,正待挥刀结束许岩,忽然心头一跳,警兆大作!
生死一瞬间,贺德强根本没时间思考,身体已自动地做出了动作,他猛然转身,回手刀如银月般向身后砍去!
刀锋空荡荡的,没碰到任何东西。
一刀砍空,贺德强立即知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一片淡淡的薄纱仿佛凭空在空中出现,如同云朵一般从天而降,笼罩了贺德强全身,他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阴寒中。
一瞬间,感应到那熟悉的气机,贺德强已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自己跟踪许岩的时候,也有人一直在暗暗地缀着自己,趁着自己偷袭得手最放松的时候,她突然对自己下手,一击得手。
一瞬间,贺德强已判断出,自己落入对方彀中,无法逆转了!
修罗宗与天魔宗交手多次,大家对彼此的手段都是知根知底,既然魔女颜倾沙已全力施展天梦罗,接下来,自己将会全身血液和经脉凝结、动弹不得。天魔宗最擅控人心智和练傀,得手之后,她势必会把自己炼成一具丧失神智的活尸傀儡,那时候,自己便是连寻死都办不到了!
绝不能被颜倾沙生擒了!
这位锦衣卫百户也是十分果决的人物,一瞬间便下定了决心,他怒喝一声,全身经脉逆运,聚气丹田,只听“轰”的一声爆响,他原地爆炸起来,整个身体都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飞溅!
“啊!”
贺德强突然爆炸,血肉和断肢残骸洒落遍地,扑鼻的血腥袭来——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南宫熏子吓得尖声惊叫不断:“啊!啊!!!”
比起南宫熏子,许岩的反应快多了。
就在贺德强自爆的一瞬间,许岩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立即抬头张望,尤其注意望向沿街店铺的高处——那片淡淡的雾气,是从贺德强头顶出现的。
只是,街道的上空林立着各种店堂招牌和LED灯、电线杆和各种杂乱的电线,许岩还在寻找着呢,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女子叹息声。
许岩一震,他转过头来,却见一身古装白衣的颜倾沙正站在身后,静静地望着他。
颜倾沙白衣胜雪,容色秀丽,气质脱尘,犹如谪仙临世。她整个身上都在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圣洁光晕,让人自惭形秽,不能直视。
看着她那恬淡的表情,谁都看不出,这位圣女一般的人物,刚刚亲自动手杀过人。
相比之下,许岩就狼狈多了。他连站起来都办不到,只能半倚地躺在地上,仰视着对方,他忍着尴尬,硬着头皮打招呼:“颜前辈,方才多谢援手,救了我等性命。。。”
颜倾沙扫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她丹唇轻启,吐出清晰的两个字:“废物!”
许岩:“。。。。。。”
“金鼎峰号称斗剑无双,门下弟子却居然中了惑心术!这么粗浅的法术!夏独孤要是知道,怕不要被你活生生气死!太丢人了!”
许岩被骂得一声不能出,心里却实在委屈:自己的师傅朱佑香一年前就失踪了,自己能修炼到筑基期,完全是靠自己自学成才。说到修真界的战斗,自己就只知道两件事:一:往自己身上拼命地套防护罩,越多越好;二、擎出飞剑来劈人,力气越大越好——其他的,朱佑香没跟自己说过,自己怎么知道还有这种BUG操作?
怕颜倾沙继续骂,许岩赶紧转移话题:“请问前辈,贺德强那厮死了吗?”
“修罗道的人,倘若那么容易死,修罗门早灭亡十次八次了!贺德强肉身自爆了,但他的元神已经遁走了,他还能回师门找长辈来投胎转世。要说死,没那么容易。这厮见机快,倒是便宜他了!”
颜倾沙这么说,许岩倒是松了口气:贺德强的元神遁走了,颜倾沙以为他还能回师门去投胎重练,但许岩知道,这不可能了。这里不是大明,不会有贺德强的师门长辈来接应他的元神,贺德强运气好的话还能另外找个肉体来夺舍,运气不好的话他也就从此GG了。
知道大敌已去,许岩顿时轻松,他再次道谢:“谢谢前辈援手救命之恩,晚辈铭记在心,将来必将回报。”
颜倾沙瞥了许岩一眼,嘴角一撇,似笑非笑,许岩顿时面红,自知这番话说得孟浪了——对方是曾经金丹级的宗师人物,她一出手就收拾了贺德强,现在修为肯定不会在自己之下。这样的高手,自己敢说“必有回报”,难怪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估计肚子里肯定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好在颜倾沙倒也没出言讽刺,只是淡淡说:“小子,吾今日出手,并非为你。昔日圣天御剑门与吾有旧,回去见了夏独孤,你告诉他,昔日之恩,吾已回报。从此,吾与你们圣天御剑门再无亏欠。”
听颜倾沙这么说,许岩大气不敢喘,只敢“哦哦”含糊回答——他实在不敢让颜倾沙知道,自己跟圣剑门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在自己身上报答圣剑门的人情,那绝对是浪费表情。
虽然知道这是误会,但许岩却也不敢解释——魔门中人性情暴躁,颜倾沙看起来好像比贺德强好点,但估计好得也有限。万一她知道自己报恩找错对象了,一怒之下,她会不会迁怒自己,把自己给宰了?
就算要解释,现在也不是时候啊,起码也得找个自己身体健康腿脚灵便的时候再去解释,万一颜倾沙翻脸了,自己也能跑得快点是不是?
许岩不敢多说怕露馅,颜倾沙也不是多嘴的人,她站在原地,望天望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看着她这样,许岩还真有点纳闷:“救人也救了,该说的都说完了,颜倾沙好像也没什么特别要交代了,她怎么还不走,她在等什么呢?”
这时候,颜倾沙转过头问他:“你受伤了,会有人来接应你吗?”
许岩顿时明白过来,一时间,他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想不到这魔门女修冷面毒舌,但她的心地还真不坏呢,居然会惦记自己是否安全,还特意为自己留下来?
“有劳前辈牵挂了。我已通知了本地警方,他们正在赶来接应,应该不会有事吧。”
随着许岩的说话,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响声,显然是警方正在赶过来。
在颜倾沙撇撇嘴,在她眼里,这些土著捕快战力孱弱,统统都是战五渣,有他们跟没他们也差不了多少。但既然许岩自己都说不要紧,她当然也不愿多事,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多保重吧。吾走了。”
说罢,也没等许岩客气,她转身轻轻一跳,身子已轻盈地跃上了楼,身子几个飘飞,转瞬已消失在街道的远处。
目睹这一情形,街边围观的路人们响起了一片惊讶的喧哗,不少人从旁边的躲藏处冲出来,用手机拍摄颜倾沙飞跃上楼的身影。
看着颜倾沙消失在远处,许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虽然颜倾沙出手救了自己,但这些魔门人士善恶难辨,性情古怪,跟他们打交道,总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让人精神紧张。
“许桑,”南宫熏子颤声问道:“那女子,她是什么人?”
许岩正在运气疗伤,听着南宫熏子的问话,他愣了下,答道:“她?算一个。。。熟人吧。”
南宫熏子很多疑惑想问,但这时候,许岩已身心皆疲,没精力回答她了。看着远处正急速接近的闪亮警灯,他只觉全身轻飘飘的,眼前的世界开始慢慢地旋转,旋转得越来越快。他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跌在南宫熏子的怀里,就这样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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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黑暗渐渐散去,远方出现了一抹白色。
许岩睁开了眼睛,下午的淡淡阳光从窗户里透过半掩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房间里。房间里空无一人,能听到检测仪有节奏的清晰“滴~滴~”长音。
许岩的意识渐渐清醒,他看出来了,这里应该是医院的病床,自己床头摆满各种仪器,身体和四肢上都捆上很多绑带和夹子,显然都是监测自己的身体状态的。
许岩喊道:“喂,有人吗?”
随着呼声,病房的门立即打开了,哗啦啦地涌进来一群白大褂们。这帮专家围着许岩好一通检查,最后得出结论:虽然受伤还未能完全康复,但许岩现在的各种生理指标正在稳定和恢复,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医生们的各种检查足足折腾了许岩一个多小时,他们刚走,还没等许岩喘口气呢,一名少将和两名大校军官已出现在门口,正是文修之、熊侠武和林丹梅。
“许副团长,听说你醒过来了?”
看到到访的军人们,许岩顿起苦起脸,心知自己的麻烦这才刚刚开始,找麻烦的来了。
文修之等人表情很严肃,态度倒还是礼貌的,他们先问候了许岩的身体,问许岩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的,一通慰问伤员的程序走完了,他们才进入了正题。
“许副,看来你的伤势恢复得不错,精神也还可以。是这样的,这次你擅自外出受到了袭击,这件事国内也很关注。受军委和总参委托,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这次事件的经过,希望你能配合。
许副,那天晚上,就是你和日本女记者出去吃饭的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对上颜倾沙或者贺德强这些修真强者,许岩拿他们没办法,但对上文修之这种自己人,许岩可是一点不害怕,他不答反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昏迷了多少天?”
“三天,许副,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三天?”许岩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深沉的午觉而已,没想到居然昏迷了几天。
想了下,许岩倒也隐隐明白了:他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人体是具备自动修复功能的。睡眠、昏迷这些失去意识的状态,都是人体修复受损伤机能的自发反应。常人失血受伤,这种程度的伤势大概昏迷个一天半天就能醒过来了,但自己是修真者体质,要修复伤势,所需要的能量远超常人,所以昏迷的时间也就特别长了。
他问道:“在我昏迷之前,记得是看到日本警察正在赶来,他们通知咱们顾问团把我接回来的?”
熊侠武点头:“那晚,我们一直不见你回来,打你电话也不接,正着急呢。深夜一点,安晴织子突然给我们电话,说你在东京街头被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已经送往东大医学院进行紧急抢救了。
听到这消息,我们立即带人赶过去,看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好吓人,那时候,你已经是人事不省了,脸色惨白得要命,鼻孔、眼睛、嘴巴里都在流着血,整个人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身子都要凉了,脉搏也就剩一点点了。。。
看到你这样子,我们都吓坏了,以为你要不行了。文部长气疯了,当场就拔枪朝在场的日本人开枪,幸亏他们躲得快,不然有人就要当场被打死。。。”
许岩瞥了一眼文修之,却见后者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好像熊侠武说的人不是他。
“那晚,咱们险些就要下令顾问团开进东京跟自卫队血拼了。好在日本人自知理亏,态度十分克制,咱们怎么打怎么骂,他们都不敢还手,只是一个劲地拼命鞠躬。安晴织子跪下了拼命磕头,反复保证,这事绝对跟日本政府没关系,求咱们冷静,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保证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
这时候,国内也给我们打来紧急电话,让我们先不要跟日本人翻脸,最要紧的是先把你给抢救和保护起来。我们本想把许副你连夜运回国的,但担心强行转移会影响许副你的伤势,只好让你继续呆在日本人的医院里,但咱们顾问团接手了医院的警务。
而且,我们也不怎么放心日本人的医生,连夜从国内调来了专家组接手你的治疗,日本政府和警方也非常配合,全力支持我们。。。”
文修之“哼”了一声:“他们倒是敢不配合咧?日本人也害怕啊,怕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他们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所以他们才赶紧通知我们过去好做个见证,证明你的受伤与他们没关系。”
许岩有点想笑,他问:“这件事,日本政府是怎么解释的?”
“日本政府说,你在陪一位女记者在饭馆吃饭的时候,意外遭遇了东京警方正在追捕的一名杀人犯,你被那逃犯打伤了——哈,打伤了!
咱们华夏军的第一高手,却被日本的一个逃犯给打得半死!日本的杀人犯那么能耐,这国家咋不上天算了?哈哈!”
文修之笑了两声,但脸上半点笑意都欠缺,熊侠武和林丹梅也是同样表情严肃:“许副,日方给了一些证据我们——比如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一些路人用手机拍摄下的视频。但老实说吧,对他们的说法,我们不是很信得过,尤其他们说你是被一个逃犯给打伤的,这种说法简直是侮辱我们的智商!
现场除了你之外,唯一的目击证人南宫熏子现在被掌握在日本警方手里,我们无法接触到。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只能等你醒过来以后再向你求证确认了。
许副,请你告诉我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军官们盯着许岩,目光炯炯,聚精会神。
看着他们郑重其事的样子,许岩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事情并没有阴谋,自己的仇家贺德强来找自己寻仇,自己被打伤了,然后另一个修真者颜倾沙杀掉贺德强救了自己——就这么简单的事。
可是,再简单的事情一旦牵扯到国家政治,马上就变得复杂起来了。在官员们看来,世间绝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所有事件背后都有个推动的黑手。华夏军的第一高手、世界闻名的超人战士许岩,在东京被一个逃犯给打成了重伤——这么荒谬的事情说出去,谁肯相信?
有上千万人口的东京,为什么那逃犯偏偏选择对许岩动手?为什么逃犯的身份那么神秘,日本政府甚至没办法说出他的身份,只能以“疑似华裔偷渡者,身份不明”来托辞?
太多的巧合,整个事件里都透着阴谋的味道。
与其相信许岩是被一个身份不明的逃犯给打个半死,相信天下有这么荒谬的事件,国内高层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日本政府内部部分反华分子策划的阴谋,这是一个企图毁掉华夏最强战力的圈套!
看到众人急切的目光,许岩也很头疼。倘若可能的话,他也想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但问题是他没办法解释啊!
要解释整件事的话,许岩就必须说明贺德强、颜倾沙的来历,也必须说明自己与他们的恩怨,这里面还牵涉到朱佑香的师门和魔门的关系——事情太复杂了,许岩上次从箱根侦查回来之后,因为怕解释起来麻烦,他隐瞒了自己遇到他们的经过。
因为当时没说,现在已经没办法说了。
怎么办好?啊,有了!
许岩皱着脸想了一阵,突然大叫一声:“啊,我头疼!不行不行了,我头疼死了!”
许岩抱头在床上连连打滚,连声呼疼。看他这样,军官们都是吃惊,文修之喊道:“岩子,你没事吧?老林,快叫医生来,岩子他好像伤势发作了!”
林丹梅急忙起身去喊医生,但他还没走到门口呢,许岩忽然不喊疼了,他坐直了身子,盯着文修之,表情古怪。
看着许岩的傻笑,文修之隐隐觉得不妙:“岩子,你没事吧?头还疼吗?”
许岩直直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人:“先生,你很面熟啊,是不是以前我们在哪见过了?贵姓啊?”
文修之一愣:“岩子,你不认识我了?”
许岩表情呆滞,茫然地摇摇头。
看着情况不对,熊侠武也插嘴问道:“许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老熊啊!”
许岩转头望熊侠武,很认真地看了一阵,然后摇头:“我不认识。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忽然,他很夸张地喊起来:“这是哪里?我怎么都不认得了?”
“这是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的附属医院。岩子,你还记得吗,你受了伤,正在这里治疗。”
“日本?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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