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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诸位既身为人子,以曾经的家门和姓氏为荣算什么能耐?真正的本事,难道不是亲手缔造一代功业,而让后世的家门和姓氏以你为荣么?”
于是,在一时间当场爆发开来的群情汹涌和几乎要将偌大天顶掀翻的呼应如潮声浪中;作为旁听的太平军大都督府诸位主官和部属们,也难免露出诸多微妙而复杂表情来。
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这是理当如此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新朝体制的确立和文武百官的构成,难道不就是要建立在这些旧朝显赫门第的尸骨和遗骸上么?
但也有人表现的“略显尴尬”或是“无可奈何”的情绪来;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直接或是间接来自旧朝体制当中,或者曾经与之有着牵扯不断的人物。不过也就最多止于此了。
毕竟,这对于这些已经新朝体系内,多少占据了某种意义上的先手和机会的人们来说;也是变相断绝了更多类似背景的存在,继续在新朝体系内成为他们竞争对手和威胁的机会。
而这个宣言虽然是基本公开判处了,包括与李唐牵涉过深的五姓七望为首,诸多世家大族在仕途上的死刑;但是在对于维今天下当中本就在努力挣扎的门阀士族,也就是为盖上了最后一把坟土而已。
毕竟,以如今太平军政权所拥有的的决心和力量,足以铲平世间任何的反对和抵抗力量;就算是两汉以降南北朝之间,士族门阀最为鼎盛的士气,也未必能够阻挡得了了。
其中也有担忧和揣测着,这番宣言可能代表着这位王上在新朝确立之后,某种说得好听叫做锐意进取,扫平四夷九边的决心使然;说不得不好听可能就是穷兵黩武的趋向,而决意要有所觐见和进言的打算了。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长安数百里外的蒲州与绛州交界的安邑城内,好容易带兵星夜驰归于此的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果不其然的接到了一个噩耗:
自沁州(今山西沁源)、汾州(今山西汾阳)一带所努力维持的战线,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全面崩溃了。
由河中资深宿将兼同族的汾州防御使王守瑜,和王重荣麾下身经百战的隰州兵马使李群;互为抵角所据城设垒节节拒守的两万大军;在全力反扑的河东/沙陀军面前,并没有能够抵挡得多久。
很快有一支沙陀军绕道太原府东面的石州,而在当地内应配合下越过了石楼山的险要隘口和关垒,突入隰州后方大肆劫夺了永和、大宁、蒲县;又袭击了位于晋州阴地关的后方粮台枢纽。
结果,就是在后路断绝而不济又腹背受敌的人心动摇之下;从石会关一路引兵退到汾州介休城的隰州兵马使李群,突然袭击和俘虏了当地合兵了的汾州防御使王守瑜,就地投降了河东/沙陀军。
河中镇北面门户就此大开,而任凭河东/沙陀军在汾水流域长驱直入,一直杀到了晋州州治的临汾城下,将其团团围困起来;又分兵攻打慈州、绛州、沁州境内。
转眼之间,偌大的河东镇就已然是沦陷大半,而只剩下一个残缺不全的河中府本身了。
但是更加让人觉得雪上加霜的是,负责弹压和坐镇绛州的常行儒所部,却是在路过解县的东西大盐池时,突然征用/劫掠了今年尚未发卖的所有库存盐货和财帛。
于是乎,王重荣如今所要面对的是安邑、解县两地皆是空空如也的库房,暂时不知所踪的常行儒所部;以及麾下一万五千名嗷嗷待哺/就等犒赏的将士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