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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端威慑式的轰击着。
但是更多的长铳手则取代了相应掩体的位置,而加入到了对着城头残敌轮番攒射的次序当中。细碎迸射的烟云几乎在土垒之前形成一道道漫长而绵密的烟尘带,而凌空呼啸而过的铅子和铁丸,更是让那些残垣断壁间仅存的守军根本无法露头。
而在地面上的攻势两翼,更多射声队的弓手也在鼓点声中,缓步向前一边推进着一边想向城头背后,凌空抛射出一波波的箭雨来;一阵接一阵的直到臂力用尽之后才轮换上另外一批。
他们就是如此往复不停配合着高台、土垒上的密集火铳攒射;又在高空飞舟不断调动的旗号指引之下,努力覆盖和集射杀伤着从重点攻打的南正门城墙两端,奋力赶过来支援的成群结队守军;在争相倒下的尸骸当中插满了一簇簇,宛如灿放山花一般浸透血色的尾羽。
而在这些射声队的阵列旁若无人的越发抵近城墙之后;其后又有一道道带着烟迹的火光升腾而起,变成一团团的灼烧火球和炸裂的烟团,将那些前赴后继赶来的守军;猝不及防的轰然炸倒和掀翻一片,或是哀呼惨叫的灼烧成一段段短暂的火墙。
当第一排轮毂云梯在机关翻转声中,搭上残缺不堪的城头时候;看起来有些沉重笨拙的屋形铁顶冲车,也几乎是也毫发无损的紧接着被推到了西正门的外门道内,开始由战斗工程兵对着高大厚重的城门进行作业。
只是从这辆冲车里伸出来,已经不是传统摇曳蓄力式的铁锥或是石锤撞头,而是一管黝黑沉厚的粗短炮口。就着毫无间歇的抵靠在了用铁条和铆钉紧固的厚实门板之上。然后又被用奋力敲打的铁锤和钎子,连同冲车上拉出来的一道道铁链给钉死在门板之上。
这时候的移动敌台,也终于挪过了凹凸不平的地面,而带着插着凌乱箭矢的挡板和木槾背后,整好以暇持刀挽排捉枪的成群甲兵,沉闷有声的抵靠在了被临时挖掘和刨平出一个缺口墙根上。
而就在隔空数步知外的城墙内侧,重新驱赶回来的那一拨守军也已然在血色与烟火斑驳当中,重新尸横枕籍死伤殆尽;而在这一片堆叠铺满在城堞之间尸山血海背后;来自城内后援的生力军也忙不迭的踩着,被流淌血水变成滑腻的台阶和坡道,刀枪齐举怒吼有声的涌上前来。
然而,首当其冲迎接他们的,却不是那些已经通过云梯进入城堞内,又投光了随身携带两三枚爆弹,而只能抱团结阵守护后续登城突破口的少许选登士卒,而是移动敌台上各种喇叭铳和短铳,抵近迸射的烟火和铅子如雨。
就像是一阵夏日骤然扑卷而下的疾风骤雨,将他们在点点血色迸溅的惨叫和惊呼声声中,给迎面冲城头吹飞、滚落下去;但是更多身穿连身柳条甲,头戴护耳皮铁兜的敌兵,就像是淹过岸边的涨潮一般,又推举这些同袍尸体或是端持着长牌重新涌现了出来。
仅仅是目不暇接的几个呼吸光景,就与这些敌台和云梯上打空了手中火器而源源不绝飞奔而下,身穿青灰色细鳞罩甲和钢片护胸,头戴笠形盔的太平先登和选锋士卒,血勇和气势不减分毫的面对面刀剑见红的贴身厮杀成一团了。
正所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血光飞溅与刀枪交击格杀的翁鸣之间,许许多多的皮铁兜与笠形盔几乎搅扰在了一起;而不分彼此的乱战成一团;然而下一刻,他们脚下的城墙地面就突然迸发出一声沉闷至极又十分鲜明的震感亦然。
满地流淌和聚集起来血泊,突然就震颤荡漾起来拍打着淹过大多数的脚面,然后又像是被无形的事物所吸聚和吞噬着,又在短时之内干锢不见了。而城头上厮杀的许多敌我士卒,甚至因此失去平衡和稳定而相继坐倒、摔滚在了尸骸与血水之中。
“门轰开了。。”
随着城下骤然爆发出来的大声欢呼雀跃与吼叫哀鸣声,城头上厮杀正酣的守军亦是士气一滞,顿时就被愈战愈勇的太平士卒连连反推了好些距离,径直抵靠到了内墙瓮城的边沿上才停下来继续悍战尤斗不已。
而在他们下方的门道当中,伴随的战斗工程兵也在用大斧和长锯,紧锣密鼓的凿切、破开和扩大门板轰出来的破洞,最终又将抵住大门的横杆与支柱一齐凿开、锯断。然后就被扑面倾泄的滚滚沙土和填塞大块木石给重新挡住了去路。
但是这也难不倒这些已然身经百战的战斗工程序列,只见他们再度完成了对冲车之内的炮管装填,又在这些杂乱堆砌的木石之间,重新塞入了好几个贴纸的圆饼药包,拉着火线之后用冲车上取下的大板死死抵住。。。。
然而在下一刻,劈头盖脑而来的是集结在瓮城城之内的淮南军,所密集投掷的梭镖和飞斧,顿时将举牌冲前的太平选锋贯倒、打翻了一大片。相比已经被轰击城遍地残骸与废墟的城头,躲在藏兵洞和甬道当中的他们并未尝见过同袍的惨状,自然也显然更加正好一些而士气高昂的多。
而在他们身后更是如燕翅一般延伸和铺展出,许多全身披挂而遮头盖脸的甲士来,手中双持着长柄大斧和长刀,还有少许沉重的钉大棒和长杆锤棍,威风凛然的从两翼向着杀出门道的太平选锋反包抄过来。
又有一道铸铁栅格的铁闸轰然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