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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崔郎君你菩萨心肠才惯由着她啊!”
年长的三娘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道:
“这小娘空有一副还过去得去的好皮囊,本来就是五音不全了,如今的器乐再是不精,那日后还怎么维持门第和营生啊!若遇上那些分外讲究体面和规矩的恩主、生客,怕不是要吃大苦头甚至丢性命的;”
说到这里她又转头道:
“芙蓉,难道我把你养在膝下一场,真要被弄到下寮场所去,光靠皮肉侍色相奉人才肯后悔么?至少眼下还有崔郎怜惜你,也愿意周全咱们的馆子。。”
“三娘。。。不。。阿母教导的很是,芙蓉知错。。”
歌姬芙蓉亦是泪眼婆娑的抱腿道:
“膝下养着不肖,倒叫崔郎见笑了。。”
三娘这才对着崔致远惨淡笑道:
“我年纪大了,怕不能再侍奉崔郎几年光景了,要不让郎君把芙蓉也给收了吧,哪怕做个铺床叠被的粗使奴婢也好。。”
“三娘你还真是。。。周爱倍至了。。”
目睹了这一切却冷不防被牵扯到身上来的崔致远,亦是苦笑了起来:
“只是我如今尚且着落,前程未卜,有怎么敢轻易耽误别人家啊。。。有三娘陪着私下交心一二,就不要奢望太多了。。”
“难道,就连崔郎也不看好那位杨使君么。。”
三娘却是微微别眉道:
“杨使君固然待我颇得礼遇,也有仁厚口碑和精干做为的气象,但是他手下那些人物就未必了;。。更兼如今坐困城中;杨公愈要依仗此辈。”
崔致远也不好说的太多而点到为止曰:
“奴只是见识浅的妇道人家,此番将芙蓉托付给你,便是指望能够过得一日便是一日了,其他也不愿想得太远了。。”
三娘胃炎脸色微变,却是将话风转会到来恳声道:
“若是将来再有什么差池和变数,这孩子也算是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了;如今算不上什么耽误,反倒是拖累郎君了。。”
崔致远却是再度苦笑了起来,在带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就听到外间一阵脚步声凌乱,然后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把拉住崔致远的袖子喊道:
“孤云,出事了,出大事了。。。城中有大祸事当前了。。”
崔致远不由定睛一看,却是昔日的同僚池州(今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人张乔。也是与当年东南济济才子中,如许棠、喻坦之、剧燕、吴罕、任涛、周繇、张蠙、郑谷、李栖远与乔,亦称“咸通十哲“的豁达人物。后来隐居九华山时被淮南幕府力邀出仕,才与崔光远相交相识而成为莫逆。
而崔致远从当初的溧水县(今南京市高淳区)尉,转头高淮南麾下作乐主要负责投送公文、转运官物等馆驿巡官,最终以《讨黄巢檄》获得了“殿中侍御史内供奉赐绯鱼袋”这样的宪衔和勋位,却受到大多数同僚以“夷不治华”为由的排斥,空有才笔却一直未得寸进。
后来又因为“久污雕梁却自惭”进言惹恼了正当其势的高骈,而两度被变相逐出分别外放为滁州和楚州,后来再被召还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位一心修仙的高郡王了。反倒是那个被称为妖道的吕用之,给了他一个拿起笔还是选择刀子的机会。。。。
然后又历经患乱和故人凋零之后,这位张乔也是如今他屈指可数的老友,也是如今被新任节衙所聘任的记室参军。但却不知道怎样的天大事情,才能让这位一贯清淡的张参军披头撒发跛足赤膊,身上只一件单衫,就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报信呢?
在喝了好几口三娘端过来的酒水,顺了胸腹中郁结逆气之后,张乔才在脸色惨白中一丝泛红起来继续开声道:
“今日正午节衙的护军和牙兵突然出动大索全城人家了,衙门内暗中传言说是有人想要勾结城外的贼军,里应外合的献城投敌。。”
“据说首要清点和盘查那些旧属城中的各部人马;故而在傍晚起相应将校数百人等先后被召入了运司之内问话,就在没有出来了;”
“我有一名相熟运司的文吏被逐出来之后,却又忍不住在夜里偷偷回去拿东西,却不小心在后门撞见暗沟里流淌的全是血水,吓得肝胆俱裂家都不敢回,径直跑到我处来了”
“然后我才知道城内各处衙门也被封了,正当值和不当值的只要身在其中都被暂扣下来了。。接下来,怕就要轮到在咱们这些。。。还得早做应对啊。。”
听到这里,崔致远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和他一样的惨白起来了。相比这位张参军所能见到的一些表面情形,已经亲身经历过多长变乱的崔致远,却是能够感受到另外一些东西。比如,在经历了驱赶上城头上的持续损耗之后,这位杨使君终于下定决心对这些淮扬旧属人马,籍故动手进行清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