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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情况下,弹轮的再装填同样是个麻烦事;所以还是以事先装填好纸包弹和锡火帽的若干弹轮为预备轮换。
但是作为相应保卫人员或是中下等军官阶层,用来近距离应急的防身武器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这一次专门制作了一批新品出来,在大讲习所结业之后,作为某种身份的标识和纪念,发放给那些新晋将官们。
这样的话,作为早期批量生产出来的火门铳、火绳铳和前装燧发铳,就自然而然的进入到了更新换代下来的序列当中。按照原来的计划是重新装备到三线的驻队团或是巡护队里去。
现在既然黄巢那边有兴趣的话,也不妨稍加休整翻新一下打包北上,依照之前那些淘汰老旧兵器的故例,在黄巢那里上一个好价钱好了。哪怕是早期一些前装的旧式小炮,也可以作为指定的重中之重项目卖出一些去。
反正这些玩意离开了火药之后,也就是徒然拿来吓唬人的废铜烂铁而已。周淮安也不太担心,光靠关内那些义军的成色,就凭空给撸出火药的科技树来,并且在短时间内筹集原材料来援,而建立起一套生产体系来。
更不用说相应装备被地方缴获之后的技术扩散风险。这样的话,光靠事后的有偿维护和火药供应的生意,又将会是一笔稳定长期收益和进项。唯一所虑的是,对方能否拿出足够的财力或是物资来,作为交易代价呢?
至少根据江陵市面上各种私下里流通和售卖的珍宝器物,以及不断流入金银物件的规模,目前看起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下一刻一封加急送来的消息,却让周淮安的眉梢不由皱了起来。
“什么?淮南已经开始出现流疫的征兆了?”
然后他再仔细看了一遍附录在其后报告书之后,却又大大的吁了一口气。至少这个时代的瘟疫种类,还没有随着后世千百年人类活动足迹和医学发展成都,而不断进化和变异出层出不穷的新事物来。
根据当地随军和屯庄里的医疗卫生人员,就近进行采样和现场分析,主要还是霍乱、伤寒之类古代最常见发作周期短而症状明显的急性时疫。
只要能够及时发现控制住水源和泥土、人员之类的潜在污染源之后;就完全可以依照后世积累起来的成熟经验和对策,再通过太平军严格的编管体系,针对性的进行隔绝封锁和后续救治。
当然了,这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和物资的不定额追加投入了。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也是不容地方政权心存侥幸的结果。历史上那些王朝末期的大瘟疫为什么能够得以横行无忌,从某种方面说是底层官府彻底失控的结果。
不然在相对王朝中前期,虽然古人未必了解其中的原理和病因,但是依旧可以通过相对严格的交通封锁和聚居区内的隔离手段;乃至通过放火焚烧疫区,来遏制住起扩散的附带伤害。最终等待疫情失去了足够载体或是幸存者产生抗体后自然消失。
所以后世什么被崇洋媚外的牧羊犬、公知分子,给吹上天的所谓“瘫倒任锤”放任式的群体防疫云云,也不过是资本主义政府走投无路之下,无意间重拾了中国古代人的牙慧而已。
至少,相比让疫情扩散到江南以来的代价和社会恐慌性影响,这些人力物力上的付出却又算不了什么了。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网络,也没有瞬息千里的动车飞机。只要注意检查江上过往和横渡的船只就好。
当然了,目前淮南占领区内能够实现的防疫手段和措施,还仅限于当地的移民屯庄,以及太平军所驻防的重点控制区内。而且正在由三支队进行大半部分的乡土改造工作,也不可避免要受到影响。
而其间又有个叫陈缓字延安的士子,顺势提出了一个新建议;就是把放防疫工作与三支队在地方的肃清运动结合起来,利用这次疫情所形成的防治效应,而或许可以事半功倍的加速对于地方的控制力度和统治秩序的深入人心。
虽然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应景的需要和投机之嫌,并且也实在缺乏足够具体的实施手段,而只有一个干巴巴的构想。但是周淮安却觉得还是有所可行之处的。
至少按照过往在两岭、湖南等地楚志国小规模疫区的经验,相比只能让百姓束手待毙的官府,能够成功控制住疫情的太平军,事后在幸存者中能够获得声望和人心改变的加成,也是难以估量的。
至少在岭西开拓过程当中,那些屯庄周边的山夷土蛮,的大量自发搬迁到太平军治下来归化,一方面固然是武力威慑和劳动获益的吸引,也包括能够在生病之后更多获得救治,或是新生儿更多活下来的机会。
因此,拥有足够坚决执行力和暴力手段威慑的军队投入,也是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之一。只是这么一来,被围困在扬州城里的杨行慜,却又是在冥冥之中得以逃过一劫了。
原本籍着新一轮军工生产的产能爆发,准备好用来好好打一场,扬州这种大都会攻坚战的装备器械和物资准备,已经在没有额外动员的日常状态之下,暗中进行并完成了大部分程度了。现在却被这场时疫给打乱了步骤,这难道就是他暂且命不该绝或是气数未尽使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