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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打击军中专管炮组维护和保养的技匠长,白多禄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出现在阵前的;然而像他这样的军工匠师人等同样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要在战场前沿伴随炮组操作行事,来获得第一手的数据和现场操作的经验心得,以增加相应的资序和战地绩效的考成评定。
毕竟如他们这般的军匠资历出身也算是一个捷径和快马道,若能够精益求精的在实战操使当中,寻获更多改进之处而又得到认可的话,就意味着更大概率在战后升序、迁转和嘉勉的机会。毕竟,从广府一路打到湖南,又从湖南打到江西、荆南,山南、江东一路征战下来,短短数载间白多禄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了。
等到江东也打完之后,他也是第十六等阶军吏/士官的顶格存在了。于理论上,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可以跨过技匠长的资序,而步入到了十七阶开端的材官副、武备长等初级军官门槛了。而就在白多禄思虑的这电光火石之间,三人炮组已然分工完成清膛、装填、校准的流程,而将一支大钉状的发火管插入炮身后端火门挥锤用力一敲。
只见在大牌遮掩背后,大轮毂的短管山炮猛然向后一跳,轰鸣喷薄而出大蓬耀目的火花和刺鼻灰烟,又在预设的垫木缓冲中回落下来;而后远处尚在放箭投石抵抗正酣的阙楼,也突然就凭空崩碎了一角,在土石飞舞中夹带几条残肢断体溅开来。
而数层阙楼上的抵抗也像是被惊呆停滞了片刻,然后就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呼啸声,以及在城碟背后开始三三两两竞相逃走的官军身影;有了这么一个令人振奋的开门红作为激励,这只炮组也愈发动作流畅和利落起来。
很快他们就用包布浸水的捅杆清膛和降温之后,又在友军严密护送之下冒着叮当做作响的流矢,再接再厉的来到了另一座内恒的阙楼——日常敲钟升殿的左钟楼前的五十步内;对准其中人头和甲光最为攒密的下层,用单边内凹的三角塞木固定好了相应的射角。
重新塞入饼状粗绸药包,填入闭膛的硬垫木和纸壳包裹的球弹,年轻的组头正待敲下发火管却被白多禄被叫住,只见他上前比划了几下亲手调动了炮架上垫块的仰角,然后才示意组头敲下火门;霎那火光和烟气迸射之间,一道细微带弧的轨迹轰然正中阙楼最下层的撞钟台处。
只听得沉闷撞击而又崩裂开来的瓮声巨响中,霎那间无数大小碎片残片过带着许多支离破碎的肢体,就像是敲碎了大酱缸一般从阙楼下层中迸溅着泼洒开来。却是掠入的炮子正中击碎了其中的大钟,而又在崩裂的反弹溅射之中,顿令其间守军死伤枕籍当场。
“中了。。”
“正中期间。。”
“打得好。。”
在左右掩护的士卒一片赞叹声中,这个意外战果也并未令炮组在惊诧之间停手下来,之间他们又从后方的小车上取了了新子药;而又将沉重铸铁的四寸七分球弹,被换成纸包十数枚一组的大卵弹,敲打着炮架的垫木向里调高了几分仰角;再度迸出一大团的灿灿火花来。
又随着炮口的轰鸣声而延伸出许多道更加明显的灰白色弧形轨迹,不怎么规整的抛洒和浇落在阙楼二三层之间的范围内,又在噗噗爆裂和剥落的声响当中,将阙楼中部设立的外护和挡板轰击的百孔千创,霎那间就失去了里头的大多数声响,而只剩下一股接一股的大蓬血水,缓缓流淌而出又从外壁连片的挂落下来。
随后,在欢呼雀跃声中一拥而上内恒宫墙,又踩着满地尸体和血水涌入左钟楼的太平军步卒们,几乎没有遇到多少抵抗的声响和动静,就已然押解着好些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俘虏出现在了阕楼之下,却是此辈都已经被两轮火炮轰击的可怕威势,给吓破了胆气和心魄了。
于是才放射过两轮的这个炮组,又不得不在左近军士的帮助下火速转场向着更加深入内里,大同殿与兴庆殿群落之间激战正酣的城墙夹道而去。在那儿官军已经塞死了宫门又依靠高墙布下了新的防阵,再度挡住了攻入南内的太平军去路。。。
不多久之后,在越发接近的嘶杀叫喊和隆隆作响得轰鸣声中。再度退守到兴庆殿中丰州都防御使史可及,指使着牙兵将宫殿大门合并起来又用各种物件塞住,只留下堪堪射箭的缝隙和孔道。然后,才对着被驱赶到殿中的数百名女子们厉声道:
“尔等都是我天德军得眷属了,万万不可沦落于贼手,令我将士身后名声受辱,所以只能请你们一同上路以为祭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