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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吹响连天的哨子和排笛声中,在一片哭喊和哀求、叫骂声中,太平军没费多少气力就沿着红开的缺口打进了市镇当中;又再接再厉的将位于镇中戍垒的最后一股残敌,用纵火和投射毒烟球的手段给熏出来各种束手就擒。
而预先安排在渌口戍内陆方向的伏兵,也在新任教导司马高季昌带领下,如期截击到了从后门仓惶出逃的一干人等;及其他们所暗藏在苇荡中的船只和物资。敢于阻挡大军的居然只是一群贩茶商人的团体,这事情看起来很荒谬,但是却亲眼见识到了。
另外由于附近闻风逃往过来的缘故,就在这处镇子兼做关市、戍垒当中,当中居然见缝插针式的汇聚到了足足有近万人;因此,各种商家护卫加投奔的土团,还有就地武装起了来的青壮,也达到了两千多名。光是各种弓弩就私藏了六百多具,还有各色衣甲四百多领。
因此在附近等闲的势力都不敢侵犯和招惹,反而被兼并几股上下游的势力,顺带烧掠了十几个乡间土垒;甚至就在前些日子来自潭州方面的武装征收队都被他们给打退过;然后又在折损了小半人手之后,干脆不堪骚扰而溃散在退回去的路上了。
器械辎重尽为当地所得,所以一时间“威名远扬”而很有些膨胀和自大起来,由此还得到了附近更多村庄的归附和投效。这一次,也是把过境的太平军,但做了南边湘潭县过来的武装征收队而已,结果就彻底踢上了铁板而扑街了。
在这里的茶商家宅和公所当中除了例行的财货外,义军足足起获了让全镇人口吃上大半年的,米麦盐菜油醤酒什么的物用贮存;甚至还有一千多头走商的牲畜和几千担的茶叶。算是在前往潭州之前的最大一笔收获了。
那些牲畜可以用来替换和补充沿途驮挽畜力损失不说,这茶叶对这时代大多数人而言,可是个万应药式的好东西。外敷可治虫咬和皮肤溃创,内服可以调理肠胃预防和缓解大多数的急症。乃至作为各种头疼脑热的安慰剂,而能够欺骗自己勉强对付过去。
另外,从缴获的战利品中发觉,对方居然有复数以上官军、义军、土团在内的不同旗帜,显然是用来对应和应付各自的阵营和归属势力;这对于这处由商人所变相主导的据点来说,也算是一种乱世中左右逢源的生存哲学了。
说不得假以时日,在这群商人的合力下真能够闯出一番局面或是成就一时气候;而成为这湖南境内的有所名头的一方割据势力。然而不幸的是他们挡在了横空出世的太平军前路上,并且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于是作为选错立场的代价,渌口戍和市镇当中从会首、行东到普通行商、坐户在内,只要是有点自号的人物,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挂上了墙头(路灯),而作为帮凶的普通武装人员则是十一抽杀;余下的装船连同本地抽取的青壮一起,运到上一个粮台所去充作监管下的劳役。
这也是自桂州一路过来的基本对策和经验;作为一个刚攻陷的重要据点和要冲当中,最容易被煽动和生变而出现反复的,就是这些青壮年之类的存在了;因此花点手尾把他们强制征发走异地安置之后,虽然还有可能出现监管不力和逃亡,但是就没有多少机会在熟悉的环境下形成颠覆性的合力了。
而失去这些青壮年支撑的原来所在,也不得不更加依靠义军所建立起来的秩序和安全感;不然那些到处流窜的饥民们,会好好告诉他们严格管制下的安定生活,是如何的来之不易的。
事实上自从发兵出了桂州之后,周淮安就再没有任何从流民当中招募过一兵一卒了。相比那些义军将领惯用的一边放粮赈济一边裹挟许多流民为前驱和添壕的做法;周淮安更不愿意让这些毫无秩序和训练,也没有任何组织度和集体观念的杂流,破坏和污染了自己花大气力好容易建设起来的先进军队体制。
因此就算是确立了粮台所在而需要长期经营的所在,他甚至就连用来进行屯垦和工程劳役的流民,都不肯多收一些而强调要多加甄别和汰选;而对于沿途那些抱着形形色色目的来投的青壮,也是收拢之后就指派道沿途地方上去参与后勤和劳役。
在补充兵员的来源上,他更喜欢用那些城邑底层的贫民;尤其是匠作和学徒、小手工业者、释放奴婢,乃至纤夫、脚夫、挑工、苦力什么的。此外,还有熟悉水上活动的渔民和船户之流,如果在山区和丘陵地带,则有矿工和山民。
他们唯一的特点就是不受乡土的羁绊,而愿意为生计迁转打拼,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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