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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王猛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看向林封谨的目光更是有一种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毒辣!
林封谨微笑道:
“对,是我。国师大人,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成王败寇,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抱怨的,倘若我在血瞳之湖的旁边被你的法宝偷袭成功,现在就已经化为了一滩腐臭的血水,我又能抱怨什么呢?你对我动了杀心,难道我反击的权利都没有?”
王猛脸上的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可是却偏偏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这种事情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是他先出手暗算,被人反阴又怪得了谁呢?
崔王女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王猛对林封谨下过手,惊怒道:
“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封谨淡淡的道:
“因为,当忆林登基以后,我这个外来者必然会成为对他影响力很大的人,这就令国师大人措手不及,有一种失控的感觉,他觉得既然没把握控制我,那么自然就要除掉这个隐患,王猛,你口口声声将自己标榜成了圣人一样,搞得自己仿佛是为了崔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般,但你做的事情,却是没有一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行的,人越活越老,这脸皮也真的是越来越厚!”
这时候,王猛已经是完全无话可说,从喉咙里面已经开始喷出来了鲜血,模糊着声音道:
“崔若英,你这yin妇勾结外人谋害了本国师,其余的势力就一定会蠢蠢欲动,你们就等着崔家的江山千疮百孔吧!”
林封谨摇摇头道:
“你真是太天真了,也把自己看得过于高大!你也不过是国君养的一条狗而已,只是国君仁慈,又被你钻了空子,所以让你天天吃肉吃得太肥了,现在,我们将这块肉收回来,拿出一根骨头剁成四五块,自然就会有一群狼来争食,供王上驱使!唔,刚刚你说什么?把你拿来喂狗也是可以的,那么就成全你这个最后的遗愿吧!”
王猛的瞳孔一下子就瞪得老大!眼前一黑,他本意是要激崔王女说出真相,然而这时候,林封谨却是抓住了这句话,将他一下子推到了绝路上!
三日后,东夏会宁发出了讣告,
入侵的东海诸国联军悍然用十万人牲献祭,召唤出来了变态的邪神,将支脉千水河龙脉污秽!他们拥有的一种邪恶的魔虫就能肆意散播,传播瘟疫。
国师王猛挺身而出,携四大弟子出发,不惜一切的与邪神大年神激战,将其重创,自身也是受到了重伤,强撑着回到了会宁,
不支伤发身亡,殁。
根据王猛的遗愿,敬泉丘被捐出作为继承国师遗志的王家护国司的驻址。
国师封号被永远封存,东夏国师将成为王猛永远的头衔。
同时,王猛还有五位弟子伤心欲绝,在王猛去世以后自尽而死,为师尊殉葬。
当然,人人都知道,讣告这种官面文章是绝对不能全信的,但是其中也能透露出很多有用的信息来,比如说从讣告当中能确认的最大消息,就是王猛死掉了!
这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从此,天下双壁便仅存其一,西戎的大牧首元昊,便是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人!
接着,东夏国应该是新成立了一个王家护国司来作为代替王猛的工具,很多有心人自然就要对王家护国司进行强势关注,不过看起来这个王家护国司还笼罩在了一片神秘当中,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资料以放出。
有心人更是能发觉“王猛弟子自尽”的事情,不过什么伤心欲绝为师殉葬这些屁话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很显然王猛之死必有内幕。
不过对于其余的国家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小事而已,关键是接下来东夏国透露出来的信息才令众人震惊!!因为东夏提到了东海诸国联军的称呼,不再是东海贼!这就从根本意义上将其威胁程度提升到了“国战”这一点上来。
并且,敌人开始污秽龙脉!!
所有的人都知道,龙脉乃是人类能够霸占中原的根基,诸国本来还以为这些强盗就是来烧杀掠抢一番的,可是他们却是在暗中绸缪着如此巨大的阴谋,这可以说是已经要首要重视起来的事情了。
而在昆仑山雪峰之上,一个人正立于危岩之巅,看着脚下不停翻涌滚荡的云海,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顺手将一张锦缎抛去,也不知道怎的,那张锦缎一离开了他的手掌,便是燃烧了起来。
而锦缎上写的,便赫然是东夏朝廷发出来的讣闻。
“呵呵,上一次见面我就看了出来,你双颧上有血光郁积,眉心当中更是阴云密布,那就是命不久长的征兆,呵呵,现在应验了吧!我修炼七曜,对身体的损害是不小,可是,并不是身子骨好的人就能活到最后的!”
此时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自然就是西戎的大牧首元昊了,旁边侍立的弟子知道他心情不好,更是远远的退开到了十来丈开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你活着的时候,我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你死,但是现在你死了,为什么我却是觉得有些难过,有些寂寞呢?酒来!”
立即就有弟子送上了一坛上等的美酒,元昊举起坛子,一仰头,就咕嘟咕嘟的开始痛饮,满满一坛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涓滴不剩,而元昊也只是小腹微凸而已,他啪啦的一声将酒坛摔在了旁边岩石上,然后淡淡的道:
“真相是什么?你们查出来了吗?”
元昊的弟子一个个也是非同凡响的精英,顿时便有人道:
“回师尊的话,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源在于东夏的王室,没有国君的首肯,旁人是动不了国师王猛的!同时,根据我们的内线耗费了重大的代价,便拿到了这么一段话。”
元昊道:
“呈上来。”
紧接着便是有人呈上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盒子,这盒子却是叫做留音盒,乃是利用神通法术制作出来的稀有道具,这样的玩意儿自然是墨门造出来的,简单的来说,就起到了收音机加上磁带的作用。
这盒子里面却是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看起来是正在和旁人对话:
“不是功高震主,也不是什么兔死狗烹,刚刚我等已经见过了君上,君上的话问得我等完全没有办法进行反驳。”
“君上说什么?”
“朕受命于天,所以才能承受这浩荡的国运与浩瀚的龙气,他王猛明明是一介普通人,为什么能像是王侯血脉那样承受龙气,拥有国运加持?”
“还有,大卫分析崩溃差不多接近百年,五国立国之后,南郑,北齐,一共是三代君王登位更迭,而中唐只是两代。但是,西戎却是足足已经有六位国君上位,我东夏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足足换了五个国君!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原因?”
“不妨告诉你们,去掉了王猛的国师位后,朕晚上睡觉好了很多,就是进膳也是能连食三碗,可是以前连半碗都吃不了!太医之前一说起朕的身体,都是结结巴巴的说得十分含糊,不敢直说,他们越是不敢直说,朕就越是心寒啊!可是现在,至少太医敢直说朕身上的毛病了,这说明他们有信心来调理好朕的身体!朕不是小孩子了,倘若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在胡说八道的话,那么朕的亲身感受是在胡说八道吗?朕自己都在骗自己吗?”
“君上这么说起来,也是不无道理啊”
“这一次君上是铁了心的了,段阁老说君上是自毁长城,将来必会后悔,君上竟然在大殿的朝会上说,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一点将那个祸害除掉!”
“”
播放到了这里,那个盒子便已经碎裂掉了,很显然,里面是东夏国内的重臣回家以后与幕僚谈论的话题,这其中自然是提到了国君的观点,很显然,国君崔疆的这些观点,是崔王女灌输给他的,而崔王女的观点,则是林封谨告诉她的。
听完了这些话以后,元昊闭上了眼睛,四下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侍立在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忽然出声,冷冰冰的道:
“身为铁山奴,本来有的话绝对不是我应该说的,但是,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了,所以老奴还是一定要说出来。”
铁山奴乃是元昊的奴仆,他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他们对主人无比忠诚,因为他们的命已经和主人单方面连接在了一起,主人死,他们则死,主人痛苦,他们则痛苦,这是昆仑山西王母一脉制造出来的恐怖怪物。
铁山奴的完整版本,就是传说当中的昆仑奴。
元昊转过身去,让山风吹拂着自己的面颊,然后道:
“你说。”
这名铁山奴道:
“既然我们的人能弄到这个留音盒,那么,其余的人就一样能弄到。”
元昊并没有什么动容的反应,而是继续站在了风中。
铁山奴道:
“那么,主人,我们就必须考虑到一件事,那就是西戎的王室,还有头人们获得这个消息以后的反应。他们很可能会生出一些不应该有的想法,甚至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主人的头上!”
“倘若主人不小心一些的话,王猛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主上的明天!”
这名铁山奴忽然倒地,剧烈的抽搐了起来,然后呕吐出来了大口大口鲜血,看得出来他相当的痛苦,可是却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元昊忽然冷冷的道:
“我不是王猛,西戎也不是东夏。他有的东西,我都有,他没有的东西,我还是有!!”
又隔了一会儿,元昊才又补充道:
“东夏的这些事情,其实应该早就有人看了出来,只是,没有人敢去掀开这个盖子,因为掀盖子的人一定会遭受到王猛的疯狂反扑!但是,这一次却有人抓住了机会,乘着王猛受伤,精准的将这个盖子翻转了开来找出这个人!杀他七天!!”
“是!”旁边的人一齐答道。
元昊的话听起来有些奇特,什么叫做“杀他七天”?
却是西戎的巫术当中的一门分支,可以将人的魂魄封在了身体里面,根本无法脱离,这貌似是一个延命的方法,其实不然,试问一个活人看着并且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腐烂,大脑一点一点的发臭这是什么感觉?并且痛觉依然会作用在灵魂上啊!
想一想吧,无论被捅多少刀都不会死,却会承受被捅的痛苦,无论被怎么殴打,甚至全身骨头都断掉完了,也是一样的清醒,无法得到解脱!这是何等疯狂惨烈的酷刑?
在场的人脊背上面,也是同时生出来了一股寒意,他们也是知道,大牧首虽然表面平静,其实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发怒了,上一个激怒大牧首的是多干部的头人,所以他在十年前,被当着西疆十三部的代表面前被整整杀了三天!
十年以来,西疆十三部那边的人可以说是温顺得像只兔子。
一念及此,这些人的脊背上,都是冒出来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同时为那个人表示由衷的哀悼。
东夏,
会宁,
王女府书房当中。
林封谨正舒舒服服的斜靠在了软榻上,他的右手边堆着一大叠的文牍在翻看着,左手则是抱着自己的儿子崔震。
这小家伙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盯住了林封谨颌下冒出的几根须髯,然后很努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想要去捏住它们,全神贯注得仿佛在做一件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大事一样。
林封谨当然不会让这小东西得逞,很干脆的用手将其推挡开,然而小东西却是顽固的继续重来。这小家伙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般都不哭闹,除非是摔到了很疼的情况下,林封谨将其推开,小东西便继续卷土重来,既不哭也不闹,只是顽固的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时候,崔王女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了,这莲子羹是她亲手熬的,不过林封谨却是知道,虽然所谓的是她亲手,也就是她抓一些莲子羹下锅,然后倒水,其余的烧火,起锅,装盘之类的事情也就都是其余的人在做。
当然,对于王女来说,能够这样亲手抓一下,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崔王女一进门,就见到林封谨将小东西推开,骨碌轱辘的在软榻上滚了两圈,顿时就惊叫了一声!急忙将托盘放在了旁边,自己去接住,同时怒道:
“你就是这么看孩子的?他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不过虽然娘亲护着自己,崔震却是很不领情,使劲儿在母亲的怀里面挣扎着,然后继续爬到了软榻上,朝着老爹的胡须进攻,开始重复自己不停被推开的过程,那种专注的感觉令人看了就觉得十分惹人怜爱。
崔王女见了之后,又气又恼,干脆伸手过去在林封谨的下巴上一揪,立即就听到了林封谨“哎哟”的叫了一声,然后怒目瞪道:
“你做什么?”
崔王女本来就性格泼辣强势,此时更是一横眼瞪了回去道:
“儿子要拔你两根胡须,你就让他扒了呗!看你这德性!”
林封谨翻白眼道:
“自古慈母多败儿,你凡事都纵容着他,未必是真对他好。”
崔王女大嗔道:
“那也不能像你这样啊,你看看,把他推皮球那样的推过来推过去,这像什么样子?”
林封谨无奈道:
“你瞅瞅,他不是挺喜欢这样的吗?”
崔王女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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