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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的痛楚,我吸着香烟,如此想着。
我身上的伤势明显只来自右脚,在第一击之后,诺夫斯基的其他攻击,都没能穿透ky3001变化的铠甲,但是,传达全身的痛楚却并非是以右脚为根源,而是从一开始就仿佛于整个身体滋生出来。
吸烟并不能缓解这种痛苦。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心理层面的负面因素。
这种痛楚的等级,以及难以形容的痛楚的类型,换做是其他人,大概也是很难忍受的吧。
即便如此,我仍旧不慌不忙地再一次用话术,延长着交谈的时间。我对自己的预测充满了信心,而越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就越是要谨慎一些才行。
之前是诺夫斯基主动拖延时间,我只是搭乘了便车,而现在则是我主动拖延时间的时候了。
“你的确可以干掉我。但却不是立刻就能干掉我。”我用力呼吸,香烟的味道因为痛苦而变得苦涩,“你不是想要玩弄我,也没有半点放水。就如你之前所说的,这就是你在当前状态下的全力以赴。你一次性将最大的力量,堆叠到了第一击,这让你在之后的攻击,无法再产生更实际的伤害,不,大概连之后的近身攻击,也只是用来辅助第一击吧。中了第一击的我,的确离死不远,然而,却并非是立刻死亡。你明明应该有其他的招数,却选择了这样的‘神秘’作为决定胜负的一击,为什么?需要我猜猜看吗?”
是的,所有的推理,都不能基于“诺夫斯基掉以轻心”为基础。
如果和诸多作品中描述的那样,敌人的平均智商在主角之下。倘若在主角之上,也一定会百密一疏,巧合地在最关键的。毫无回转余地的行动上产生致命的失误,于是。敌人失败了。那么,对于作品中的角色来说,这恐怕就是命运吧。
然而,如果所谓的敌人,并没有被冥冥中的“剧本”,在规定的某时某刻设置这样的命运。那么,可以想象,那个本就精明谨慎而睿智的敌人。当然不会产生相应的失误。
诺夫斯基是“命运之子”,这是来自梅恩先知的预言。网络球的梅恩先知是末日幻境中最强的先知之一,她的预言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剧本”,是“命运”的体现,而无论在过去的末日幻境,还是如今的末日幻境,先知的预言都有一种绝对性——被预言到的事物发展,从来都没有第二种可能性,其变化的可能。只存在于其达到被预言的状态之后,而在其达到被预言的状态之前,所有的变化。都将是促使它达到预言状态的原因。
先知的预言是绝对的,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的一面,在于被预言到的事物变化,会成为一个评估未来命运和“剧本”的标准。
坏的一面,则在于,倘若被预言到的事物变化,就是一切的终点,那么。这个终点就会变得仿佛无可动摇。
正如同末日本身,世界末日就是每一个成为先知的人最先预言到。也全部预言到的结果。
而神秘专家在各自的活动中,所感受到的一切。也冥冥指向这个结果,而无论自己有多大作为,做过怎样的尝试,其行动本身和造成的结果,都冥冥中成为了推动世界末日的因素。
知道末日,而尝试去阻止末日的行为,本身就促进了末日——在不少以“时间”和“命运”为题材的幻想作品中,都是十分热门的素材,但对亲身体验并深刻认知到类似情况的人,可不会觉得有趣,更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严肃而值得深思的情况”,而是一种“残酷的事实”。
诺夫斯基被预言为“命运之子”,就意味着,它的存在性本身,已经因为“预言”而成为一个固定的未来观测坐标。
至少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命运之子”的诺夫斯基明显是不可能死在这场战斗中。
倘若他的未来,也有一个因为致命失误而导致其死亡的命运,那么,当这样的命运展现的时候,场面上的光景,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在这个末日幻境的“剧本”里,每一个人都如同具备不同意义的棋子,所有人都必须将自己被“剧本”赋予的意义彻底完成才会死去。
五十一区的强袭者,黑烟之脸统合体,中继器力量使用者,被预言的“命运之子”,这些身份都赋予了诺夫斯基存在的意义,这样沉重而庞大的意义,不可能在这里终结。
因此,它的判断和决定,没有犯下任何轻敌的错误,也没有任何留手的可能。
我一直在观测它,思考它,然后判断它。
这是一个慎密而大胆的行为,因为,许多人不愿意谈及“命运”和“剧本”,正是因为那固化的模式,给人带来深沉的徒劳感,不仅仅是在主观上,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拘束的命运,而且,也无法在客观上,找到充分的证据。因此,宿命论之人本就需要超乎寻常的直觉,对自己直觉的信任,而这样的条件,神秘专家是完全可以达到的。
以直觉而并非以客观证据为第一优先,在人类的理解中,存在极大的风险。
但“神秘”本身却又是不承认人所观测和理解到的“客观事实”的,所谓的“几率”也没有意义。会被“神秘”实现的,无论几率有多小,也会成真。
那么,将已经成为既成事实的结果,当作推断的因素,就会得出哪怕觉得荒谬,也必须承认,这就是事实的结论。
推理已经完成。
真相,从来只有一个。
首先,诺夫斯基在此时此刻不会犯错。
其次,倘若诺夫斯基犯错了,那么,能够抓住这个错误。最终制造致命一击的人,也不会是我。
再次,假设诺夫斯基的确犯错了。那么,成为这个错误的契机的事物。绝对是可以干涉“剧本”的存在。
我对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激情,只是在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并非是决定自己是否应该去做。决定早就已经做下,此刻只是理所当然地履行。
因此,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以我为主导,可以获得胜利的战斗。
胜利的契机是存在的,我要做的。只是引导出这个契机。
诺夫斯基那狷狂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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