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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哪怕是我,也无法在背后的怪物撕破伪装之前,就认出它来——大多数人,在舒缓中醒来的短短时间内,各方面的素质都会大幅度下降,而哪怕是久经考验的神秘专家,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警惕。因此,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无法发现怪物伪装成自己所爱的人,是什么“过失”。但这样的情况。也的确十分危险,因此,在假设有这种情况的前提下,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准备。
呼呼——背后的呼吸,从充满爱意的温暖,变成了湿漉漉的阴冷,就像是虫子在爬行时留下粘液。环绕着我,仿佛在拥抱着我的那双手,变得柔软而不协调的长,而且正在迅速褪去“手”的表征。
然而。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被缠绕的一瞬间,我已经抓住长刀,连鞘插入身后。睡着的时候,长刀的确不在身边。但是,作为已经学会利用临时对冲现象的四级魔纹使者来说,无论是重新制造武器,亦或者是隔空取物,都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现在的环境可是在噩梦之中。
在噩梦之中。我早就学会了如何取用“不存在的武器”。
普通的武器或许对怪物没什么威胁,而普通人自以为拿着一把菜刀或枪械,就试图搏杀噩梦中的怪物,往往会落个身死的下场,而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武器哪怕击中对方也没有任何效用。要在噩梦中战斗,是需要一定技巧的,不过,对于自身就拥有神秘性的人来说,并不需要特别在意“自己的武器是否可以生效”。
因为,神秘性本就是针对任何噩梦都有效果的特性。而自身的本能、记忆和意志,都是发挥这种神秘性的最佳载体。
洞穿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传递到手腕上,而因为刀鞘没有锐利的边缘,而让这种阻力感变得异常巨大而清晰。缠绕在身上的手一阵松弛,但如果在这里就松一口气,那就太天真了,那是新人才会发生的失误。
在被松开的一瞬间,我已经发动速掠,从束缚中挣脱,直跃入天花板上,头下脚上蹲踞着,俯瞰下方变得极度缓慢的场景——伪装成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的怪物仍旧在注视我原来所在的地方,而之前缠绕着我的怪物,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整体都散发出一股狼狈的味道,它的胸口被洞穿了一个明显的缺口,不过却不致命。而在窗户之外,那影影幢幢的更多鬼影,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拖延,而难以即刻闯入木屋。
怪物的数量很多,但倘若是鬼影的话,数量当然是不应该这么多的——也许,所有的怪物本质上就是同一个鬼影而已,一个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的异常鬼影。
速掠的无形高速通道在木屋中回转,我在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一轮对木屋本身的攻击,而哪怕我用力劈砍,也一如最初所猜测的那样,门窗和墙壁都密闭得死死的,而没有半点可能被摧毁的迹象。
在这个噩梦中,我无法离开木屋,而这些怪物则有可能不会受到这种限制。
速度仍旧是制胜的法宝,只要在高速移动下,灵活性也达到相应的程度,环境对速度优势的扼制也会降低。
在怪物们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逐一窜过它们身旁,刀锋也顺着这条轨迹,将四只怪物大卸八块。
屋子里顿时嘈杂起来,就像是许多人在歇斯底里地吵闹和尖叫,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恶意,台桌、椅子等各种家具以及轻巧的摆设,都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下纷纷掉落,就像是有人用力扫落它们,推倒它们,而营造出一种怪诞而充满了威胁感的气氛,这在神秘学中叫做“骚灵现象”,而且,以程度而言,还是相当强烈的骚灵现象,而神秘学理论中,制造了这种程度的骚灵现象的“恶灵”堪称强大。
只是,这虽然是神秘,但却并非是神秘学,所以,哪怕现象类似,其本质其实是不同的。没有一个神秘专家会只以神秘学中的理论,去判断一场神秘事件。
在我的警惕中,整个木屋陡然从内部燃烧起来。火源根本无法判断,也没有任何火势增强的过程,只是一眨眼间,就被蔓延全屋的火海包围了。而木质的墙体也没有出现碳化现象,而是在融化,就仿佛是木头被融化成液体。
这些液体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图案,而我的落脚之处,就在瞳孔之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看似安全的地方了。
我被它盯着,有很强烈的被注视感,但是窗边的敲打声再次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看去,只见到原本还在十几米外的鬼影,不知何时已经拥挤到窗边,用力拍打着窗户玻璃,模糊的五官全都像是紧盯着我,视为我为猎物。
在我决定取出ky3000之前,火势猛然向外爆发,转眼之间,就只剩下周遭的火海、脚下的眼睛图案和我一个人而已。
火焰的灼热,就像是以恶意点燃的一样。
现在要离开的话,就只有天空这一途径了吧。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天空可能有更巨大的危险。
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一阵翻天覆地般的剧烈摇晃,让我不由得有些恍惚,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到富江和三井冢夫等人都围在我身边,而阮黎医生也在这群人当中,直射瞳孔的光束就是从她手中的小型手电筒释放出来的。
我开始眨眼,阮黎医生收起工具,对所有人说:“没事了。”
“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冷静地问到。
“我的助手叛变了。他在动手之前,在这一带投放了药物实验中产生的一种致幻性副产物。你是最后一个恢复的,因为你的精神和体质都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产生的反应也很复杂。”阮黎医生给了我一个安抚的微笑,平静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