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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法,也可以接受,可以贯彻。而这同样也是我的觉悟,是凌驾于“接受最坏结果”这样的觉悟之上的觉悟,是为了“不让最坏的结果出现”而产生的觉悟。
我不认为,神秘专家们太过于现实有什么错误,也同样不认为,自己的天真,那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而做出的恳言和努力,有什么错误。
在“神秘”的概念下,不存在“绝对实力”的说法,也就进而不存在“只要强大就能实现一切”的可能性。那么,在末日进程面前,在“病毒”面前,弱小又天真的我,也一定是有胜利的可能性的吧。倘若,将“病毒”的存在,视为“神秘”存在的源头和起因,那么一定是十分绝望的吧。但是,只是单纯地去理解“神秘”的概念,却又充满了可能性。
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哪怕面对着“病院现实”那个更加现实的世界,却仍旧固执认为,希望必须在末日幻境中找寻的原因。
因为,“病院现实”没有“神秘”,而没有“神秘”的世界,一切都像是被注定,理论上拥有的可能性,其实是不存在的。而身为一个体弱病人的少年,又如何在那样的世界里,去拯救谁呢?“病院现实”里的高川,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倘若,末日幻境中的“神秘”基于“病毒”,而又可以超脱“病毒”的束缚,而将“神秘”概念所具备的可能性,贯彻于“病院现实”那样残酷的现实世界里,那么,一定就是“奇迹”吧,而依托于这个“奇迹”也一定会产生更多的奇迹,进而产生更多的可能性吧。有了这样的可能性,哪怕高川只是一个病弱的少年,也能去拯救谁了吧。
大概,身为高川的我,其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这样的想法,才会将希望,寄托于末日幻境之中。
既然“病院现实”那残酷的现实,都无法拘束这颗渴望奇迹的内心,那么,充满了“神秘”的无数可能性的末日幻境,又为何不能容纳一个个天真又疯狂的想法呢?
我是这么认为的,也许,不被人赞同。不,或许应该说,眼前的这些神秘专家,应该都无法理解我的想法吧。他们所见的我,就仅仅是一个天真的少年,哪怕,我救援了他们,而他们也恭谨地称呼我为“高川先生”。
“你们不愿意告诉我,整体计划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也没有关系。”我对他们说:“但是,让更多的病人进来。用他们完成献祭仪式,在某种程度上控制至深之夜的解放之力,用来达成后继的目的。这就是计划的关键,对不对?”
他们仍旧保持沉默。我不介意,完全不介意。因为,我十分清楚。他们为什么沉默。
“那么,为什么祭品一定是这些无辜的病人呢?”我反问:“实际上,计划需要的,也不仅仅是普通的病人,眼下的这些普通的病人,只是测试实验的失败品吧?而整个献祭,需要的是更多具备神秘的人,以这个世界的现状来说,就是大量的电子恶魔使者。甚至是特异性的电子恶魔使者。他们基于这个中继器的神秘性,精神上的扭曲性,才是完成献祭的关键。半岛精神病院正在发生的事情,研讨会所主持的研究,其实本质是将精神病人以药物的方式,定向改造成献祭急需的电子恶魔使者或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只是这个过程中,避免不了失败和失控。你们。寄望于‘乐园’这种药物,不。应该说,研讨会将这样的药物,命名为‘乐园’。”
现在所获得的线索,已经足以串联起来,构成一个“真相”:虽然从阮黎医生的角度来说,利用白色克劳迪娅制造的“乐园”药剂。有着特殊的意义和作用,但是,各方神秘组织对研讨会的干涉,却让“乐园”的研究方向产生偏移,而在阮黎医生眼中。这种偏移是恶性的,是被白色克劳迪娅侵蚀了精神的结果。研究方向的偏移,已经必不可免,对各方神秘组织来说,最终产生的“乐园”,就是改造精神病人以达到献祭要求的药物。而在半岛精神病院中所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举措和异常的事件,都不过是整个改造过程,所避免不了的失败和一时的失控罢了。
那么,在确定药物的药性,改造病人的过程中,被当成实验体的病人,所面对的处理,当然是不人道的。他们要不死去,要不就会沦落噩梦之中。但对于神秘组织来说,他们哪怕在噩梦之中幸存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失败品和残渣,即便如此,仍旧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毫无用处的死去。
物尽其用,这就是庇护所中的人们,所面临的未来。
在我看来,神秘组织的做法是残酷的,不具备人性光辉和常识道德的,然而,这又的确是神秘圈的常态,也同样是“存在必有其理”的道理。
我很难站在人性和道德的高度上,去谴责他们,因为,我本身就没有站在那样的高度上。
但是,尽管无法谴责,却并不代表赞同。
或许有一天,我将会做出比他们更恶性的行为,但是,此时此刻,我仍旧觉得,无法对这一切都抱以漠视的态度而毫不理会,甚至主动去参与推动。
如果需要一个非“道德感”的理由,那么,“阮黎医生持反对态度”这样的理由,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
阮黎医生反对研讨会如今的研究方向,视他们为“白色克劳迪娅的感染者”,进而站在所有神秘组织的对立面上。她只有一个人,我又如何可以置之不理呢?再加上,玛索也同样是特异性的电子恶魔使者,也是研讨会的主要实验体,七个例诊病人之一,我也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可能坐视她成为祭品。
“既然高川先生可以想到这些,又为何不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呢?”已经苏醒过来的安娜开口说:“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个中继器的实际掌控者,我们这些外来者的胜算又有多少呢?我们就像是主动钻入了牢笼的小白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提高胜算,哪怕成功了,也只是抓住了一丝成功的可能性罢了。而倘若不这么做,我们所面对的,不过是徒劳的死亡。而一旦因为一时的怜悯,而没有取得那最后的胜利,那不是很可笑吗?之前所做出的那些牺牲,那些为了最后的胜利而倒在半途中的牺牲者,又算是什么?”
“高川先生也杀死过nog队伍中的人,你觉得,他们的死有什么价值吗?”另一名神秘专家凝视着我,眼眸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倘若我们失败了,那么,他们的死就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价值。虽然死者之中,没有我的熟人,但说不定,某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死去,只因为让他们的死有价值,让自己的死有价值,我也不愿放弃现在的计划。哪怕高川先生是救命的恩人,我也不会退缩。”
我环视着众人,所有的神秘专家,平静的面容上,都带着同样的觉悟。他们,只要可以让计划的成功几率大上一分,哪怕是要牺牲无辜的人,也绝对不会犹豫。他们并非毫无人性、道德和怜悯,而是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份恶性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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