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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克劳迪娅其实是一种通常意义上的食人植物,在特定的情况下,它会扎根在人类身上吸食血液,亦或者,用分泌物将人体组织融化成血液一样的汁液,再进行吸收。”
这种事并不值得意外,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是,印象中也存留有“血红色花朵”的记忆。明明叫做白色克劳迪娅这么纯洁的名字,但是。却伴随着尸体出现。恐怕在阮黎医生看来,我的日记中所描述的那些,和现下的白色克劳迪娅不一样的“恶魔植物”。正是从她的描述中延伸而来的设定吧。
“特定情况下?”我问。
“暂时还不满足总结的要求,但是,从数据来看,一般都出现在产生幻觉的人们的情绪产生剧烈波动的时候。”阮黎医生说:“这种变化在我们这些人来看,是十分明显的,但是身处幻觉中的人,却完全察觉不到。这种情绪的剧烈波动。拥有很强的传染力,至今为止,记录是整整一个城市的人。在一分钟之内,就陷入那种情绪当中。然后……”阮黎医生的表情凝重,“他们身上都长出了血红色的白色克劳迪娅。而且,我们完全无法证明。那些白色克劳迪娅一开始就已经在他们身上了。有些人推断是白色克劳迪娅的种子就如同微尘一样漂浮在空气中。但是,对现场的空气进行采样后,却没有观察到有类似的成份。最后,还是通过理论数学和物理模型,从量子态层面上,证明了的确有这种可能。”
“存在、成长和扩散方式,基本上都要从量子态方面来证明吗?”我有些沉思。
“实际上,就算是通过理论上的公式计算。可以证明它们的存在方式和人们所想的不同,但是。我们所认识到的量子物理,也同样是受限于我们的目光和认知的,充满了局限性的理论罢了。”阮黎医生说:“我不觉得,用量子态去衡量白色克劳迪娅,所看到的就是它的真面目,但是,这是我们的知识和视野,让我们可以确认到的,它的存在高度的唯一方法。”
“也就是说,它可能比量子理论可以描绘的形态更加复杂?”我这么说着,心想,这不就跟“病院现实”中所描述的“病毒”十分类似了吗?
“是的。”阮黎医生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说:“你的日记里所描述的‘病毒’,大概就是白色克劳迪娅这种认知形态的升华。但是,‘病毒’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白色克劳迪娅’。”
我没有和她争论,但心中却不禁想到,她所认知的这种“白色克劳迪娅”真的是“病毒”和“江”的原型吗?也许是我心中,期盼着“江”存在吧,所以,也无法就这么否定“病毒”的存在,所以,同样也不能认同“原型”这种说法。倘若“白色克劳迪娅”、“病毒”和“江”三者存在某种关系,我觉得,不应该是“原型”和“想象”的关系,而应该是一种更加实在的关系。
例如:白色克劳迪娅将会孕育出“病毒”和“江”?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一闪而过。但是,在那模糊的想法中,“孕育”这个词语仍旧不是很正确。而且,这样的想法,放在“病院现实”和“末日幻境”中,也让人感到不妥。
当然,我也十分清楚,这样的想法,更多地夹杂了自己的主观因素。
“你在病院现实中没有描述过白色克劳迪娅,但是,我觉得,它仍旧是存在的,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象。”阮黎医生说:“在我看来,病院现实中的‘病毒’,末日幻境中的‘江’,和现实中的‘白色克劳迪娅’,其实指的是同样的东西。你知道,如果从这个观点出发,会得出怎样的结论吗?”
我沉默。
阮黎医生盯着我好半晌,说到:“这意味着,你病院现实中,找不到‘江’;在末日幻境中,找不到‘病毒’,在此时此刻,也找不到另外两者。但是,哪怕找不到,你却同样能感受到它们,因为这它们一直都在你身边,是同一种东西的不同形象而已。而这正是你的幻觉越来越深入骨髓的关键之一。其实你已经意识到了,所以,故事里才会得出‘病毒’和‘江’是两位一体的结论吧。可实际上,真要用那么宗教性的话语来形容,它其实是三位一体的。”
白色克劳迪娅、病毒和江,其实是三位一体——这就是阮黎医生结合她所认知的现实,对我的日记中,那些内容的一个最基本的解释。可是,在我看来,却更有另一种启发性:如果说,我所经历的这些世界都是真实的一个侧面。也都代表了真实。站在这个中继器世界的角度,真实的姿态是“白色克劳迪娅”,而“病毒”和“江”不过是前者给人造成的幻觉。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站在病院现实的角度,“病毒”才是真实,而“白色克劳迪娅”和“江”才是幻觉;同样的,站在末日幻境中,“江”也是真实存在的呢?
可是,在这个推想中。有一个需要解释的情况,倘若“江”在末日幻境中是真实,而“病毒”和“白色克劳迪娅”都是虚幻。那么,我被最终兵器杀死,以及白色克劳迪娅制作的“乐园”的扩散,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倘若“白色克劳迪娅”是不存在的。那么。“乐园”又是如何生产出来的呢?倘若“病毒”不存在,和真江一模一样的最终兵器对我的袭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从这些疑问出发,反而觉得,只有一者存在,而另外两者皆是“虚幻”的病院现实和中继器世界,反而比末日幻境更加不真实。
三位一体,造成了比过去更加复杂的情况。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尝试去理解前因后果和造成的问题,而专注于“三位一体”的意义本身。
这个意义。对我而言,是很简单的:三位一体,虽然从不同的侧面,被观测到的形态不同,但确实是唯一的存在,并可以同时对不同的侧面进行不同的干涉。而这样的形态,不正是超级高川的要达到的理论高度吗?
问题在于,在进行不同干涉的时候,“白色克劳迪娅”、“病毒”和“江”的意志,是不是唯一的。倘若只是类似于“人格分裂”的程度,那不就和现在的“高川”一样了吗?而如果三者的意志是唯一的,让人感觉到不一样,仅仅是观察的角度不同,那么,病院现实中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看法反而是正确的:“江”就是“病毒”。
如此一来,我希望“江”可以取代“病毒”的想法,是不是很天真呢?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取代,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取代呀。
我针对“病毒”的行动,哪怕是从“江”的角度出发,也不过是自己的理解出现误差而已,行动针对的,仍旧是“江”本身。
我感到混乱和痛苦,一旦接受了“每个世界都是真实的一个侧面”和“三位一体”的设定,过去的行动和主张,就会呈现明显的破绽和错误。一个人,要站在一个全面的真实角度,去看待那充满矛盾的一切,是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视野、思维方式和行为上的矛盾,所以,才导致“江”在特定情况下的消失?因为,我否定了另一个观测角度下的它,但无论我是以怎样的观测角度去认知它,它其实就是唯一的。所以,当我拒绝“病毒”的时候,我所期望的“江”,就会消失在我的眼前吗?然后,只以“病毒”的方式,出现在我的眼前。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心中充满了唏嘘。结果,还是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看法,最接近真实的情况吗?
然而,我不能将这种混乱,于脸上表现出来。我不想让阮黎医生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因为,我知道,自己完全无法改变她的想法,也不想全盘解释她的认知。
而且,就算是“三位一体”的假设,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过去可能充满了错误。但是,也并非没有过正确的决定。
如果,可以观测完全真实的超级高川,将“三位一体”的它始终观测为“江”,又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呢?
目前来说,我无法一直保持对“江”,哪怕是人形江的观测,和富江她们的分离,也是不可避免。但是,成为超级高川之后,或许就可以做到了吧?
无论如何,这都是极为有诱惑力的想法。
我想,让她以更切实的,可以看到,听到,触碰到,可以进行交流的形态,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在神秘学中,这是一种号称“天使堕落”的降神仪式,类似的仪式,在各个文化区中都存在,哪怕是科学中,也有“降低维度”的说法。其本意就是:把超越自身存在性的,无法直视的高位存在,降格到自己所在的低位层面上。
要完成这个仪式,“观测”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核心,但为了可以完成“观测”的第一步,而想方设法让自己暂时升格的情况,在神秘学对仪式的描述中也十分常见。
我要做的,虽然不是神秘学的按部就班,但是道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