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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基于我对电子恶魔根源的猜测,想要深入了解乃至于掌控它,大概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要达到目的,就必须面对那个噩梦中的怪物,甚至于是异化右江,以及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实际拥有者纳粹组织,那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战胜的东西。
因此,除非本身就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外来神秘组织支持——例如nog,当然,按照当前的势力分布,最佳的选择是末日真理教——否则,所有试图深入电子恶魔系统的人,都只能落个悲惨的结果。
倘若阮黎医生要在这方面深入的话,我是打算阻止她的,不过,阮黎医生如今表现出来的特殊性,也能最大程度上,保障她自身的安全。我觉得,还是暂时静观其变比较好。
我有很多认识的人,都被电子恶魔束缚了,而其本身在精神上有问题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都符合达拉斯的研究对象的要求。达拉斯和阮黎医生等精锐专家学者的合作,一旦有所成就。其资料也会对受制于电子恶魔的其他人有帮助吧?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nog才会放任达拉斯行动。目前为止,和达拉斯有关的研讨会活动,几乎占据了九成以上。已经可以认为,达拉斯就是这次研讨会的主持者了。
在达拉斯之外,研讨会中一定也有很多人在行动,不过,相对于达拉斯,他们应该更多是在背后做点事情,而无法抢占达拉斯的主导位置,除非达拉斯失败了,死掉了。
说实话。对于达拉斯打算怎么做,能够研究出什么东西,我也是很感兴趣的,而阮黎医生是否会在达拉斯的研究计划中,意识到“神秘”真实存在,也是让人在意的情况——如果,阮黎医生在实验中认知了神秘,那么。整个研讨会的行动,就可以被认为是入侵者们“针对神秘抑制力”而采取的行动了。至于他们到底是否知晓成功的关键都没有关系。
不知道怎么做。但是感觉到了,根据感觉照做了,所以就莫名其妙地成功了——“神秘”本就可以做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起休息点的神秘事件,精神病院里产生的怪事会更加频繁,说不定也会更加诡异。
因此,事先得知当地人传闻中。精神病院那一带的怪谈,以及这些怪谈故事的缘由,还是很令人高兴的。
每个人都能从当地人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到底有多少,那还得看个人的交际能力。哪怕我没有上前询问。单单是聆听那些敞开的说法,可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在这样一个小镇,人们恪守秘密的能力还是很强得,他们当然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可以说,又有什么是自己不能乱说的。若是有人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哪怕都是些误会,被传开了也会让自己的立场变得麻烦又尴尬吧。
所以,我不觉得,当地人说出的情况是当地的秘闻,也不认为,可以光凭一些酒水,就让他们将不应该说的事情说出来。
在等待登船的时间里,可以从当地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很快就重复了。从和当地人攀交情,到最后的话题重复,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角色扮演游戏中,一群人反复跟npc对话,直到npc的对话重复了好几次为止。
这个小镇的晚上没什么节目,店内的男人们玩起酒吧里的游戏来。但是,需要提醒一下,这家店可不是一个纯粹的酒吧,白天的主业是快餐和咖啡。
关于精神病院的话题结束后,除了已经和当地人打成一片的,专家们各自又聚集起来,谈论研讨会和精神病院的情报。直到一名负责人跑进来通知大家,要准备登船了。
人群涌出店外,我们混迹其中,除了我们这边的人,不是不动声色就是有些紧张之外,周围的其他人都显得比较亢奋。
夜风吹拂着手提灯,屋檐下的风铃也传来清脆的声响,在当地人的目送中,我们集中起来,又负责人领向码头,不时从道路两旁走出专家们,加入我们的队伍。显然,要找到他们,负责人不分兵的话,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虽然黑暗很恐怖,相对的,被手提灯照亮的街道充满了温馨,但是,就有人喜欢探索那些明显恐惧和刺激的事情。
我想,为了找到那些不知道跑到哪里的人,不使用“神秘”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稀稀疏疏的成员入伍,反而证明了这些负责人自身的能力。
在码头前,三名负责人也到齐了,将人数对了一遍。一共四十九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健身教练和三井冢夫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打量,我觉得,这是他们在打算仅仅通过观察的方式,将某个可能存在的“凶手”从队伍中捉出来。
渡船已经被船员们在这段时间紧急清理过了,但还是可以嗅到淡淡的腥味,两艘渡船的船长一看就知道是一对亲兄弟,年龄大约在四十上下,各自指挥三名船员打理着杂事,准备。负责人朝他们喊话,他们才从船内放下舢板,舢板的样式和登船的方式都显得十分古旧,不过,船内的空间倒是挺大,甲板上有顶棚遮住一大半,夜风下,船舷的旗帜猎猎作响,让人不禁感到河面上的风更大,再加上更加清晰的流水声,河水拍打堤岸和船体的声音,顿时有很强烈的,来自大自然的侵蚀感传来。
十分钟后,船体离开码头,缓缓驶向河心,远处可以眺望到一点模糊的轮廓,在还有日光的时候,可以看到那是一片沙洲,边缘还有稀疏的树种,但是,在夜里却觉得,那是一个匍匐在水中的怪物。船的路线,似乎会从右边绕过去。有不少人和我一样,靠在船舷的扶手处,回头眺望镇上,码头的那条热闹的街道,似乎也在这个时候变得安静不少,很快就只剩下一片昏黄的光,仿佛之前的热闹,都不过是一场幻景,别有一种怪诞的气息。
我掏出手机,确认了信号仍旧正常。随后拍了一张照片,用滤镜调整了景状,当作是旅游纪念发回耳语者本部。
河水的流速不算急,渡船的体积和形状,让人们站在上面时,也不觉得太过摇晃,不过,在启程之后不久,还是有人晕船了。幸好船上有不少专家,其中是医学专业的人也有好几个,在初步诊断并服用了药物后,一阵风波才暂告一段落。
“我也觉得有点晕。”三井冢夫突然对我们说:“我应该也去要一份药吗?”
“晕船没什么好丢人的。”健身教练耸耸肩膀,说:“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问呢?”
“不知道……”三井冢夫犹豫了一下,试图解释到:“我觉得,可能不是晕船,这种晕眩感,是由别的因素引起的。但是,正因为在船上,所以才很难分辨,那些人里面,真正晕船的人也有,但我想,会不会也有人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觉得不是晕船?”健身教练说。
“是的。”三井冢夫就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肯定的回答到:“有没有什么办法,分辨到底是不是晕船呢?”
“你担心又是药物作用?”阮黎医生这么问了,又立刻说到:“的确需要注意,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验一下血、尿和唾液。我之前联系到了几个朋友,他们带来了打算作为产品推广的便携式分析仪。”
“啊,麻烦你了。”三井冢夫脸上的阴云顿时散开了一些,虽然其他人都觉得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了,但是,正如阮黎医生所说,也不能否定“凶手就在船上,并开始新一次的作案”的风险。在这样的心态下,我们陪同三井冢夫取了检验的样本,之后问船员要了一个单间,当然,阮黎医生也将分析仪借到了,制造这种便携式分析仪并打算在研讨会上做推销的专家也跟了过来,一共三人,都是俄罗斯人,他们甚至带上了相当多的试剂、溶剂和反应剂,似乎也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和市面上的想必,在某些针对性的反应上有特化,配合他们设计制造的便携式分析仪,可以达到一些较为特殊的效果。
我不太了解他们口中的专业术语,除了阮黎医生之外,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懂装懂的样子,但是,从那两名专家眼角的笑意,就知道其实对方已经看出来了。在阮黎医生和他们用俄罗斯语交流的时候,有一种很强烈的专业气场,让学识不足的人下意识就想退避,但也因此,格外给人信心,觉得一定可以得出一个可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