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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些害怕了,从她的描述中,我们只能想象墙壁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然后里面有什么古怪的东西要冲出来的情景。无论怎么想,都不觉得那样阴森险恶的画面其实一点害处都没有。
“再想想办法,阿川,再想想办法!”八景叫起来。
“我正在想。”我压抑着紧张感,冷静地思考着。在末日幻境中,这般危急的情况时不时总会出现,想要在某件神秘事件中保持压倒性的优势,是一件十分考验运气的事情。我知道,这个时候,着急也没有用,所谓的“神秘”就是这样,如同出乎意料的代名词。我实际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我能做的,就是依靠直觉和本能完成自己可以做到的,但是,当形势出乎意料的时候,就不得不依靠某些峰回路转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往往不是自己实现的,所以,运气才会十分重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思考和镇定,至少要用语言去让两个女生安定下来。
“想到了吗?”八景第二次问到。
“咲夜,里面的腐烂达到什么程度了?”我用不带一丝波动的声音问到。
“墙面已经彻底剥离了,水泥砖已经被腐蚀了一部分。可以看到里面的钢筋了。”咲夜的回答稍微平静了一些,“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是无机物,但是那些腐烂的地方,却让人想到腐烂的有机组织。”
“你没有触碰腐烂的地方吧?”我继续问道。
“没有,但它对地面的腐蚀已经超过我站的地方了。”咲夜发出一声苦笑,“这也算是接触了吧?虽然不是主动的。不过,似乎没有危险。现在一部分地板也变得中空了,我似乎可以看到下面的房间了,天花板也一样……”说到这里。她突然沉默了一下,因为觉得这个沉默有些不自然,我和八景不由得喊起来:“咲夜!?”
“我……我还在。”咲夜的声音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天花板的上面,地板的下面,那些房间……通通都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八景追问到。
“我能肯定,那绝对不是这个大楼的房间的样子……不!甚至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房间!”咲夜的喘息重了起来。“很闷热,就像是一个巨大牢笼,我的房子变成了这个巨大牢笼的一部分!下面是巨大的熔炉,上面……上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咲夜,不要停止说话!”八景一边喊着,一边急急地问我:“还没有办法开门吗?没有办法了吗?”
“不。还没有那么严重。”我听了咲夜的描述,感到有些古怪,一边安慰着八景,一边向咲夜确认到:“咲夜,你能看到多远?那个牢笼有多大?”
“腐烂更加严重了。现在房间变成一个钢筋牢笼了。我,我不知道。下面实在太亮了,太热了,就像是一大片铁水在发光,我可以听到搅动的声音,你们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几乎听不到自己说话了,太响了!我好似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机器里。”咲夜的声音放大了。
“没问题!没问题的!咲夜,我们能听到。”我喊道:“继续跟我说你看到的东西。”
“啊,是……是的,到底有多大我不清楚,无论从上下还是左右,都看不到尽头,有很多管状物纠缠在一起,挡住了视线,不过,感觉像是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好像有星光,不过我觉得那是灯光。”咲夜继续说到:“我实在无法形容这样的风景,很……壮阔,但又带着腐朽,不过,感觉是很先进的东西,因为经年失修才变成了这副模样。到处都金属,水泥完全被腐蚀掉了……高川!”咲夜猛然大叫起来:“我这边的大门也变了。”
“可以出来了吗?”我问到。咲夜所形容的场景,很像是那名为“统治局”的神秘势力的风格,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统治局的正体为何,我至今仍旧么有弄明白,但是,它和末日幻境是同时存在的,而且和末日息息相关,它以一种遗址的方式呈现在追寻神秘者的面前,然后通过自身的技术反馈,去干涉正面的世界。它们的神秘技术实在太强悍了,末日幻境中的每一项神秘技术,几乎都可以找到它们的影子。然而,统治局的真正主人是否还存在,也还是个不解的问题。可以确定的是,统治局和它的遗产,整体就是一个庞大又危险的神秘,正常世界中延伸出来的末日概念,就像是从这个神秘势力的诞生和消失的过程中延伸出来的——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统治局触碰到了“神明的禁忌”,所以被神明抹消了,而所有由统治局技术发展变形而来的东西,以及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存在,都一直处于被毁灭的过程中。而这样的感觉,所带来的答案就是:人类至今为止的命运,仅仅是一个庞大而彻底的毁灭进程中的某个片段而已,末日并非狭隘的人类末日,也并非刚刚开始,而是人类不巧地诞生于这个毁灭进程中,而不得不从一开始,就必然面临自己的末日。
这样的想啊,很好地契合了末日真理教的教义,在末日真理教的教众中也很有市场,甚至被一部分教徒视为“创世纪”的一部分。
不过,正因为统治局的存在,足以让人产生可怕的联想,仿佛这就是它的意义,而这种意义一如它的规模一样,太过神秘和庞大。所以,我反倒可以确定,在这个怪异和神秘才刚刚开始呈现的现在,统治局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咲夜如今看到的,就像是统治局一幕的现象,大概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就如同,在怪异和神秘呈现之前,我过去的冒险,就像是我的妄想,自己感觉到的任何“不正常”,都仅仅是自己的错局。统治局也是如此,在怪异和神秘的体现更加实质化,深度化之前,至少,在我的魔纹恢复之前,它绝对不是以真实可以接触的形态出现的。也因此,我判断咲夜所看到的一切,并不会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既然咲夜说她所看到的大门已经变了样式,或许又是一个征兆:在怪异和神秘日趋严重的现在,统治局不可能永远都是幻象,但也不可能一次性就构成实质,那么,或许会从细节方面,一点点体现出实质性的变化。
另一方面,既然我信任自己的直觉,而这个魔法阵是凭借直觉和本能勾勒出来的,那么,我理所当然可以去信任这个魔法阵的效果。之前的变化,太过阴沉可怖,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未免不是魔法阵产生作用的必然过程。
这两个前提,让我觉得,咲夜可以尝试开一下已经彻底变化了的大门——如今,这个模样的大门,大概已经可以从里面开启了。
“我试试。”咲夜应声,然后,我和八景就听到了一种生锈金属的摩擦声,相当刺耳。
“好,好紧。”咲夜说。
“打不开?”八景连忙问。
“不——”咲夜像是咬着牙关,挤出力气说:“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可以做到!我在扭动它!”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响,间隔也越来越短暂,就像是在证明,咲夜的努力正让她加速走向成功。
“加油!咲夜!”八景不由得叫起来,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已经表现得十分亢奋。也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是她亲身经历的,虽然无法看到太多,却无法阻止她利用想象去勾勒一切。我们在拯救一个女孩,这个过程,虽然惨杂了许多荒谬怪异的元素,却是当事人也承认的事实。
我们在战斗,在和看不见的怪异战斗——我想,八景是可以体会到的,敌人不是实体化的怪物,但这并不妨碍战斗的激情和即将迎来胜利的喜悦。
她的心脏在剧烈鼓动着,完全呈现在她的表情上,她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战斗中,想要去拯救一个刚认识的女生。虽然她的样子让早已经习惯大起大落的我有些不自然,但是,这样的她却是很美丽的。看到这样的她,我就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的自己。我也曾经这般,没想太多,只是因为有人在求救,觉得应该拯救什么人,所以伸出援手,哪怕这会让自己也被牵扯进危险中——其实,当时虽然也有所估计,但绝对没有想得如现在这么深刻。帮助什么人,拯救什么人,拼尽全力和生命去为了什么人,去做一点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而现在的八景,就像是那样的我。
八景在大叫着,鼓劲着,我们能做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了,剩下的,只能依靠咲夜自己。而这个世界的咲夜,在个性上比末日幻境中刚认识的她更加坚韧,刺耳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但旋转的摩擦声却越来越急促,最后就像是上了油一般,咕噜噜地旋转起来。就连门这边的我和八景也能清晰感觉到了,门在松动。
下一刻,大门向后拉开,被汗水打湿了发髻、额头和衣裙的咲夜,有些狼狈却又万分惊喜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