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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一秒钟，乌和可俊却忽然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确切地说，是场上的每个人，都震惊在了原地。
越厉升还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等着楚玄澈的回复。
越如歌瞬间站了起来，却又被越厉升给一巴掌拍了回去。
“父亲！”
“闭嘴！”越厉升瞪圆了眼睛，他现在在越如歌的面前，连最基本的慈父形态都不愿意维持了，“本将和皇上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那一刻，越如歌忽然心灰意冷。
这就是自己崇敬了多年的英雄，这就是自己那冷面慈心的父亲。
自己的婚姻，于他来说，永远都只是一桩买卖。
自己这个人在他眼里，应该也就只是一个物品吧。
上一次，他说，如歌，父亲对不住你。
这一次，他说，本将与皇上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第一次他对自己打感情牌，这一次，他直接用官职来压迫自己。
越如歌死死抿唇。
她甚至能听到浅绯公主的嗤笑声。
在她心里自己现在一定落魄到极致了吧。
越厉升轻描淡写地问楚玄澈愿不愿意娶自己，纵然楚玄澈一脸震惊摆明了不喜欢自己。
越厉升心里什么都清楚。
他只是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没有颜面，也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不开心。
“将军……”楚玄澈笑了笑，似乎是在忖度自己的用词。
“不可。”慕容止率先开口。
乔云来还是头一次这么喜欢慕容止冷冰冰的声音。
现在这个场合，能拦住楚玄澈和越厉升的，也就只有慕容止一个人了。
“新皇即位，九千岁于楚国，还是一手遮天吗？”
越厉升的话说得十分难听。
若是换成旁人，慕容止定然就直接应下这个话了。
一手遮天又如何？老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可是偏偏是楚玄澈。
是慕容乔的儿子。
慕容止一直想的都是辅佐楚玄澈一段时间以后，自己便退隐朝堂，与越如歌一道长相厮守。
所以现在，他万万不能给人留下一个楚玄澈什么都做不了主的印象。
“虽如今的越少将并非是从前的越少将，但是到底，都名为越如歌，是越将军您的女儿。”
慕容止微微抿唇一笑，眼底满是冰霜，“越如歌已经嫁给了程立武，如今，怎可再嫁给我楚国皇上？臣子娶过的女人，君王是不能再娶的。”
越如歌面上也泛起冷笑来。
慕容止的这些话，像是刀子一样往她心头扎。
当年说她想要嫁给程立武吗？
是她想要死在大婚夜吗？
从前自己出嫁的时候，整个晋国都在哭，他们说，自己乃是晋国的英雄。可是现在，英雄归来，自己却要防着他们说自己是妖孽，而不得不假借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做越厉升的狗屁义女，说自己从前从来不愿意说的，冠冕堂皇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