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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生怔怔地看着一路往上的顾瑾，回神间，手中的饭菜却是再也无法咽下去。
而另一边，苏擎自角落处默默看着客厅里只剩下少爷一人独自冷冷清清，亦是无奈摇摇头。
他想着，是不是该上去和顾小姐好好解释一番，至少，可以稍稍缓解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也是好的。
想了想，苏擎便趁少爷去了书房之后敲了敲顾瑾房间的门。
“进来。”
里头传来顾瑾的声音，苏擎打开门的时候，顾瑾正伏案桌前仔细研读剧本。
她做的很认真，把剧本打印了出来，还用颜色分区块标注了。苏擎看过去的时候，她正把最后一个隔离区划分好。抬头看他，她问道：“苏管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什么变了？
苏擎愣住了。
总觉得跟前的这个顾小姐对他客客气气的，说话的语气与眼神也不尽先前那般温和与礼貌。
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冰冷与疏离之感。
是了，就是冰冷与疏离。
不过话说回来，在少爷给人家造成这般痛苦之后她还能和他说话，这已经是让人开怀的事情了。
想到这，苏擎赶紧打起精神说道：“顾小姐，我想和您谈谈少爷的事情。”
“如果你想替他解释为什么会放了秦恬的话，我想你大可以不用说了。我猜都能猜到。”
“可是……”苏擎仍然觉得不甘心，上前几步想要说清楚，顾瑾却已经没了那个心思，又见他不放弃，想了想，说道：“苏黎生之所以选择帮助秦恬，是因为秦汉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估计是给苏黎生下跪了吧，搬出数年同生共死的兄弟情谊，终于感动了苏黎生，让他成全而放弃了我。”
“这……”
“苏擎，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也能理解你一颗想要帮助少爷的心。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在他放弃我，又拿孩子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和他之间已经玩完了，他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你不妨帮我带句话给他，要我原谅他可以，只要他处理了秦恬。否则，除非我死，要不然他这辈子困住了我的人，也困不住我的心。如果他想要死磕到底，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顾小姐……”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还要看剧本，不想因为一些杂事受到干扰。”说完便垂首，神情专注在手中的剧本上，再也没有抬头。
苏擎无奈垂首，终于是认清了事实。
“那您早点休息。”他说了声，转身的那一刻，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竟是连死，都不愿意再和少爷有任何瓜葛。
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门，关上后，视线却不期然看到此刻正站在一旁的少爷。
苏擎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苏黎生给阻止了。
他的神情分外灰暗，苏擎不用想便也大致猜到了。
少爷，这是再一次把该厅的和不该听都听了去。
亦或许，里头的那一位早就猜到了少爷的存在，刚才的那番话就是对他说的。
“下去吧。”苏黎生说。
苏擎点点头，终于离开了。
二楼的长廊处，清冷空寂，却只剩下一堵冰冷的墙，生生地隔开了两个人。
伤了的，是两颗火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