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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他反手捉住我的手腕眸色闪动:“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牵挂了,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的眼泪涌上眼眶:“因为你曾在我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你看过我最惨的样子,也见过最差劲的我,在我一次次绝望甚至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的时候,你手把手教会我珠宝设计,给了我希望,藤一尘,我早就把你当家人了,就算,就算你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可你还有我啊…”
我看见他的眼中覆上了一层水雾,他单手搂住我的背把我推进他的怀中,声音悲恸的说:“小婉,你本该属于我的,从你很小的时候,你的生命中就应该是我!
我爸,他那时不打算要李兆的!他和我妈一直那么好,他曾和我妈说,有我一个儿子就够了!小的时候我爸去哪都会带着我,他说他会接我回李家,给我妈名份!
但最后李兆还是出世了!我爸告诉我妈让她等!他说他不能轻易离婚,不然正康的一半就得分给那个女人,他告诉我妈那个女人背叛了他,他只需要等到时机抓住她的把柄,他说他不能把正康给那个女人!
我妈从没对他说过一个不字!
可是…”
藤一尘的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体轻微颤抖着,像一片脆弱的枯叶,我抬手抱住他,他的声音埋在我的颈窝:“可是…那个女人还是逼死了我妈!她太狠了!她让我妈成了一个重判亲离,受人唾骂的女人,她找人天天折磨我妈,甚至…”
我的颈窝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心也跟着狠狠的痛着,他沙哑的说:“我亲眼看着那几个男人侮辱我妈,我那时太小了,我上去打他们,却被他们一拳打倒,小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妈衣衫不整从阳台上跳下去的样子,她满脸泪水回头看我的那个眼神,你知道有多绝望吗!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闭上眼全都是!”
我呼吸一滞,在这一瞬间,我仿佛和他的心连在一起,我感受到来自他的巨大痛苦,我从来不知道他小时候经历过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他还那么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
这一刻,我难过的浑身都在发抖,不停的抽泣。
“我恨他们,我恨我爸,我恨他优柔寡断,我恨他为了正康让我妈一直苦等,我恨他让我妈走上绝路!
等我妈终于不在世了,他才要接我回李家!
但那个女人既然能逼死我妈,又怎么可能放过我!
在我还没搬进李家前就差点出事!后来和我妈一起长大的那个阿姨带着我离开了沪市!
那么多年,我跟着她颠沛流离,可到最后她也…
小婉,你说我是不是克星啊?小时候就有人说我命硬,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看,我前段时间才去看过我爸,他就…”
说到这他突然推开我,神情变得冰冷:“你走吧!你回李兆身边吧!”
说完他便转身沿着江堤向远处走去,我看着他落魄的背影抬起双手放在唇边朝他大喊:“老娘命也硬!谁克死谁还不一定呢!你特么给我回来,我爬不上去!!!”
他的脚步戛然而止,却始终背对着我,我迈开步子朝他跑去,绕到他面前,在他胸上狠狠给了他一拳笑骂道:“傻子!”
他蹙眉盯着我,月光下那柔美的五官像有很多话诉说不完一样。
最终他长长叹了一声爬上堤坝然后把手伸给我:“上来。”
之后我和他走在堤坝旁黄昏的路灯下,他和我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他和那个阿姨每到一个城市发生的故事,我听着感觉都可以出本连载小说了。
直到夜已深,我的手机响了,李兆打来问我搞完了没?
我看了眼身旁的他对李兆说道:“我和藤一尘在一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问我:“在哪?”
我把地址告诉了李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看见他的车子从老远疾驰过来,他打开车门,看见了我们两。
我和藤一尘停住脚步望着他,他也站在车边盯着我们,一瞬间,我们三人互相对望,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