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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却是未曾听说此事。”
“哦,”裘彩撷也不知道自己心下做何想,乱得很。“那便不用去了,我去看过他了,好得很许是不久便可以痊愈了。”
“嗯。”李梵音应了一声,恐怕也知晓裘彩撷并非真心要谈这个话题,他素来是个察言观色的,这会儿干脆摊开了问,“方才就见你面色不好,可是有心事?”
闻言,裘彩撷方抬头极快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同之前那般玉树兰芝的俊秀男子,只是不知这副皮囊下面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想来身边的人早已有所察觉,倒是她明明是最接近的人却偏偏一叶障目。
“阿彩。”
他又唤她,同家人一般亲昵的小称,他自作主张的举动却轻而易举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何事?”她叹了一口气,觉得一味逃避也不是法子。
“你对我……”他俯下/身自极近地贴近裘彩撷的面孔,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进她的眸子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怜悯或者别的什么说不清的因素。他一语未毕,许是在斟酌用词,许是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而刻意放缓了语调,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在看到裘彩撷迷惘的神色的时候直把他最深层次的渴望激发了出来。
自己都不曾触碰的,浓重的占有欲。对自己抱着强烈的爱慕和高傲的人自然对美色有着别样的执着,他想从此刻开始完完全全地占有裘彩撷这个姑娘,往后的每一日都能瞧见她出落得越发貌美。
他有些嗜血的想,即便是将她的岁月停留在这一刻也罢,不必担心那许多,不必迁就那许多,何须接受怀鸫别样的嘲笑?
他的丝丝缕缕的发尾划过她的面颊,因为细滑所以这种触感越发叫人难以忽视,带着一种钻心的麻/痒。裘彩撷耸了耸鼻子,好似有些抑制不住的喷嚏,可是不免亵渎了眼前的人,她赶紧转过头去。
李梵音不着痕迹地拂了拂额,借以藏去方才过于失控和露骨的眼光。他自然指望她回应却又期待着她永远维持这副叫自己感兴趣的模样,然而这厮已经开始藏心事了。
“裘彩撷你嫌弃我、厌烦我了吗?”他恢复成故有的温和无害的模样,世人眼中的盛京潘安,裘彩撷面前病弱的公子。
“怎么会?”裘彩撷有些心虚,“你也知道是时局不稳定,暂时避嫌,过了监生考核就好了。”
她也不知为何今日听了王子琦的话便上了心了,总觉得监生考核一定是个坎儿,而美好的日子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有着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如今这个分界线就是监生考核。
李梵音心下一惊,只觉得她知道得太多。然而回顾那日在琴房同锦程说的话,他似乎从未提到过这一点,往后他便越发小心谨慎了。
是了,王子琦!她去探过这厮的病!
他脑子一转便找到了问题的结症所在,讽刺又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心道这裘彩撷身边的苍蝇可真是够多的,赶走一个李瑜又来一个王子琦!
李梵音不怒反笑,“陪我走走吧,往后几日这般舒坦的日子恐怕不再有。”
这话到了裘彩撷耳朵里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她想到在锦府的时候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不免有些放心,毕竟那会儿他问自己在阿爹同他之间做选择的时候,这可真是要叫她为难死自己了。
“对了,我瞧见你自面人摊位那处便脸色难看,你且同我说说可是遇着事儿了?”
裘彩撷之前还在腹诽和排斥着他,没想到转念就听到这番关心自己的话,她心下不可谓不动容。稍一思索组织便将之前的事情合盘托出。
李梵音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彩可是要试探什么?”
“无论试探也好,玩乐也好,总归不是阿爹说的想要贪小!”说道这里裘彩撷仍旧有些负起。
“阿彩可知你这一试探,得出的是那男子对女子的喜爱。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明白这种感情的难能可贵?裘相自然不允许你作践他们,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无法倒退也没有后悔药,能竭力完美自当力求完美,你说是不是?”
后面的话对于裘彩撷来说过于晦涩了,但她还是听明白了大部分,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华衣男子。
“所以,所谓感情就是这般,为对方一掷千金?”
“可别忘记了,‘心甘情愿’这四个字。”李梵音朝她温柔一笑,又觉得这话说得早些,“你往后自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