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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功夫都两回了,裘礼烨也怕他给整出个三鞠躬了,不明白的人还当发生了何事,赶紧将人托住扶了起来。
“刘大人有事?”
“无,就是向您问候一声。”
“那便多谢刘大人美意了。”他两人放开后朝那人身后这些同僚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众人也不知这位刘大人同丞相说了甚,只知道是两人给气走了,顿时瞧着他神色不愉。
这一头的裘彩撷方为自己选了个僻静之处坐下歇歇腿,便见小门处窸窸窣窣的响动。门口的太监恭敬的行礼被那人罢手挡回去了,裘彩撷很是好似便伸长了脖子往外头探看。
只见一身玄色的长袍映入眼帘,厚底的皂靴踩得地面“噔噔”作响。她见那人由小门入内已渐渐走来便有心往林中缩尽量减少别人的注意力。
哪知那人目标明确,没一会儿皂靴就到了她跟前。裘彩撷愣了一下,缓缓地抬头瞧那厮。
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看到那厮青涩的下巴处时她一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只因为她看得太过认真,瞧见他修剪整齐的胡须处有一两根被忽略了长得很是突兀。
那人当即面色一黑,低下头来瞧她,这下让整张脸暴露在裘彩撷的视野里。
“原来是你啊……”裘彩撷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而后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啧啧啧,到底是个皇亲国戚,打扮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呢。”
李瑜并未被她激怒,也是知道她这人性格如此。如今见到她完完整整地站在此处,反倒比之前在国子监还圆/润了几分这,笑道,“你今日一打扮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裘彩撷最不喜人家拿她的外貌说事,尤其是今日当真被打扮过了。“咳,说起来你一个皇子走什么后门?在宫里真的混得那么差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李瑜心下愤愤,但这种如同国子监里一般的简单相处时光却是难得得很。这几日经历的事情让他回忆往昔的时候有了别样的怀念,尤其是监考之后他可能不会再有机会遇着裘彩撷。
这厮是这样一个没良心不念旧情的东西,若是等着她来看自己一眼恐怕需得等到他白发苍苍为止了。
这么说起来,好些日子不见的裘彩撷确实和以往有些不同了,原来有些稚嫩的面容竟然越发精致和深刻了,可惜的是她如今是坐着的姿势,否则李瑜倒真想同她比一比她的身长是否也比往日增加了。
裘彩撷见自己的话放出去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猛地抬头瞧他,这一下反倒是同李瑜打量的眼神撞到了一起。那厮眼神立刻调开连带着头也偏了过去,裘彩撷瞧着他这模样觉得稀奇,再一看这人的耳朵红成了赭色。
“喂,李瑜,几日不见你怎的成了这么个娘们儿模样!难以想象你在宫里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娘们儿?!
李瑜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只怕裘彩撷这厮一回占了上风就忘记了往日在国子监里他霸王的名号!
只是他方才……当裘彩撷全心全意地望着他的时候,他好似看到了无比美丽的风景。山水般美丽的瞳仁,里面有他,他的眼里有她……好似十分圆满。
“裘彩撷,得亏之前把你抓紧去了,由得你在外头多少人得被你气死。唉……真是可惜最后又把你给放出来了,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不,这不是他内心想说的话。只是一同这厮对上就好像一切都乱了套了,她气的人牙痒痒,他忍不了不同她争锋相对。但是天知道他尚未开席就巴巴地赶过来是为了什么,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在外面受了罪是否依然如故。
裘彩撷不知他所想,乍一听确实被他的语气顶得心气不顺,复又觉得这是夸奖,“李瑜,你这是不是在夸我祸害遗千年呢?祸害都很厉害,也就是你打心眼里觉得我也十分厉害?”
李瑜嗤了一声,面上尽是鄙夷之色,“国子监的先生听了你是这么理解‘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的,估计当场就得给你一个暴栗。”
那厮被她讽刺了的依然乐颠颠的完全不当回事,李瑜知道她是个心气大的,面上生气心里却不会真的记仇。
左右现下无人,他便撂了后摆同她一道在林间石几上坐着。她肌肤细致,阳光打在上面越发瞧不出一点儿瑕疵,此番美景也只有在她深入思索的时候才能看到,毕竟这厮不是个待得住能叫人细瞧的。
而现下,她仿佛被一个问题给困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