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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来,潜心看起书来。
没一会,小西又端了一盆菜进来,赶紧跳上去看,却是一大碗的骨头,肉香扑鼻,顿觉口水直流。
小西笑盈盈道:“这盘菜可是阿姨特地照顾的呢,说是今天全是素的,来道荤的暖暖胃。”
仔细看这道菜,色、香、味倒是全的,味道一定不错,只是,这一根根骨头张牙舞爪的样子,却是缺了些美感,似乎用不得一些太雅的名字。
终于有一道不怕破坏美感的菜了,江飞夕毫不客气的伸手抓了个骨头过来边啃边问:“这堆骨头你也取了名字的吗?”
小西指着他的手叫:“喂,你洗手了没!不讲卫生!”
江飞夕不以为然的嘻笑:“现在没洗,不过刚到的时候洗过了,反正都已经吃了,管不了这许多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强词夺礼!”小西剜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亦抓了个骨头来啃,接了前的话题:“不过这道菜名我是想了好一阵子的,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够贴切,最终想了一个凑合着用。”
江飞夕兴趣盎然的问道:“是什么呢?要我想,也是想不出的。”
咂巴着唇,小西巧笑嫣然:“其实静心想,你也应该会想得出的,甚至会比我想的更好,只是现在你心不够静罢了。”
这话似乎一语双关,江飞夕轻瞟了她一眼,却见她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并没有含沙射影的意味,心定了些许:“算是吧,你快说你取的名字啊。”
小西将手里的骨头竖了起来,轻声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忍不住顺了这句诗思索了一会,笑道:“这蜀道,好象也短了些吧!”
小西啐道:“不过是个意境罢了,不必这么苛刻的。”
她抠着骨缝间的肉朝他扬了扬,颇有些嘲讽的朝他笑。
顿时明白,江飞夕哈哈笑道:“喔,原来你真的含义在此啊,虽然觉得还是不够贴切,但也蛮有趣的,也亏你想得出来呢!”
小西俏皮的吐了舌头道:“端上来的时候我还一路在想,这是否贴切,不过现在倒真的觉得挺好的。”她将骨头伸到江飞夕的面前:“你看,这嵌在蜀道内的肉,要吃到它们,可真是难于上青天呢!”
又是一阵笑,江飞夕干掉手上的骨头,又抓起一要来,“既然这么难,那可要努力喽。”
“嗯”小西应着,将满副的精神都用在对付这盘骨头上去了。
吃了一阵,不见阿姨上来,江飞夕奇道:“咦,阿姨不上来了啦,我们的菜就这些吗?”
小西点点头:“嗯,她说她累了,要休息去,这些菜今天是免费送我们吃的。”
“喔!”江飞夕扬了扬眉,若有所思:“她累了!”
小西低叹道:“刚开始,觉得她状态还蛮好的,教我的时候也很有兴致,只是不知道为何,第一道菜烧好,我端上来之后,再回去,就觉得她神色有些恍忽,教我烧好最后一道菜之后,就说累了要休息,离开了。”
“阿姨都一大把年纪了,又长得这么瘦弱,肯定是经不起累的。”江飞夕已经把筷子伸向“柳烟丝一把,螟色笼鸳瓦”:“我不管了,我要开吃了,味道一定很不错。”
小西笑着:“我还没吃过呢!”却又忍不住好奇问:“你知道阿姨究竟多大了吗?”
江飞夕用筷子敲了一下她手的筷子:“我怎么会知道,反正不年轻了呗,我可不像你们女生这样八卦,”他又催促道:“你还不快点,晚上还去不去图书馆啦。”
“唉呀!”小西看看墙上的钟,急急道:“真的呢,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快吃快吃。”
江飞夕突然想起来:“差点忘了,还得给尹伊带晚饭回去了。”
赶紧下楼拿了打包盒,将尹伊的那份备好,接下来风卷残云式的吃法,着实有些令人叹为观止。
吃掉最后一片菜,看着空敞着的几个盘,两人相视而笑,小西立起身来:“我要去图书馆了,你要再呆一会吗?”
江飞夕亦立了起来:“都没得吃了,我还呆这里干嘛,我送你吧!”
心头一甜,小西抱了书出门。
小阁楼上,阿姨双臂环抱,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格,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含着笑,泪悄然滴落,深深浅浅的滑过她的双颊,有着说不出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