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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湖中心转着圈,那船夫惊得连声叫,渔嫣一手紧抓着船舷,一手用小碗在水里舀水,往莫问离的身上浇。
“莫问离,你赶紧泡,泡好了回去歇着去!”
御璃骁落在船头,愕然看着水里的人男子,衣衫敞开,露出精*赤的白玉胸膛,浮在水中,如同从黝黑水里钻出来的妖孽,水从他的脸颊往下滚,汇到下巴处,一滴一滴地打在水面上……
“你们在干什么?”御璃骁脸色一沉,怒气陡生。
渔嫣玩得太过了些,居然如此和一名男子厮混,他还以为只和白日一样聊聊静心心法。他宠她,所以纵容她,但有些事是万万不能纵容的,譬如像眼前这一幕!
渔嫣抬眼,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吟吟地说:“御璃骁,他是我哥哥。”
御璃骁一怔。
莫家明明无女,莫问离骗她了!可渔嫣一心想有个亲人,莫问离风度翩翩,又处处维护,显然打开了渔嫣心中柔软的那个角落。
他缓缓转头,对着还泡在河里的莫问离说:“既是哥哥,那得好好喝上几杯,起来说话吧。”
莫问离笑笑,摇头道:“想说话,改天吧,今日先告辞。”
不走哪能成?泡在水里的身体正如烙铁一般滚烫,根本不能出来见人!
他往水中一沉,如灵活的海鱼,不过眨眼功夫,就游出几人远的距离。御璃骁见他如此,自然以为他心虚,扭头刺向渔嫣,语气不善。
“他说是就是,见你平常还算伶俐,今日脑子里是被水给浸坏了,还是被这美酒给灌晕了?”
他不客气地喝斥,让渔嫣有些语结,可也没回嘴,仰头看了他一会儿,缓缓低头,用帕子擦小方木几上的水渍。
“客倌,他还没付银子呢。”船夫犹豫一下,低声提醒。
“多少?”渔嫣扭头看他,轻声问。
“哦,一两银子。”船夫赶紧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渔嫣摸出银子,往小几上一放,轻声说:“烦请大伯送我们上岸去吧。”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御璃骁恶狠狠几声斥责碎了个干净。这酒挺好的,花了银子,又只喝去了小半壶,渔嫣便收好了,准备带回去送给聂双城和白鹰他们去喝。
见她捧着酒壶,脸颊沱红,以为她是醉了,和莫问离一起痛快地喝醉了——
渔嫣和莫问离这才见面几回,如此亲密无间,让摸不透莫问离想法的御璃骁心中多少有些酸涩。
“拿着这个干什么,身子才好些,就如此贪酒。”
他从她手里拿过酒壶,正要往河里丢时,只见渔嫣看他的脸色渐渐变了,于是心一软,那酒壶也换了方向,壶嘴直接往嘴里送去。
“到底什么好酒,让你不顾自己的身子,喝成这样?”
“诶……不要喝……”
渔嫣大骇,那练了秘法的人都血热成那样,御璃骁是如此血气方刚的人,喝了还得了?
跳起来的时候,船晃了晃,差点没栽下去。
御璃骁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利落潇洒地在船上转了个圈,那壶嘴还没从嘴里离开,辛辣的酒直接入喉入胃,滚烫地往四肢五骸中冲去。
“这是什么酒?”
他放下酒壶,浓眉微拧,低眼看渔嫣。
“客倌没喝出来么,这是我们汰州城最好的九角鹿血酿的好酒,实打实的好货!”船夫又吹了一句。
“他请你喝这个?”
御璃骁脸色顿时铁青,扣在她纤腰上的手指一紧,掐得她痛呼起来。
“船家拿错了。”
她涨红了脸,想挣脱他的手指。
可这解释无法让御璃骁释怀,大手一挥,把几乎喝空的酒壶丢进了河水里,身形暴起,就这样抱着她往岸边掠去。
“哎、哎,不要我送了?”船夫手拢在嘴边,冲二人高呼。
御璃骁黑着脸不出声,脚尖在又一波漂来的河灯上点过,飞快地上了岸,把她往草坡上一丢。
渔嫣跌坐在地上,又飞快地爬起来,匆匆说:“说了是拿错了,御璃骁你一晚上冲我发几回脾气了?”
“以后不许见他。”御璃骁扫她一眼,克制着脾气。
鹿血烈酒正在体内熊熊燃烧,涨得他几乎马上就要爆发了。
“他是我哥哥。”渔嫣坚持了一句。
“莫家没有女儿,你是真糊涂,还是故意放任他的接近?”御璃骁一声怒斥,吓得渔嫣猛地打了个冷战。
她匆匆低头,转身就走。
莫问离的故意接近,她何尝没知觉,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没恶意,为何就不能是她的哥哥了?明明她就有一种非常自然的亲切感,好像那人自她出生起,就在她生命里存在着。若不然,为何当年他会去渔府看她?为何又要如此积极地为她找来心法?江湖人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和她相认也情有可缘哪……
一切都很牵强,可渔嫣却情不自禁地想去相信。
画舫走了一趟,她才发现御璃骁是那样地信任晨瑶和夜明月,可这二人都是恨她的呀!若哪天真的真刀实枪地杀了起来,御璃骁一旦偏信,她一个人怎么办?叶素简还有娘家可去,她去哪里?就像今晚的事,别人取笑了她,谁给她作主?她又不是有三头六臂的巾帼女杰,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人罢了。
“你知道什么!”她忍不住抱怨。
“我不知道什么!渔嫣,你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御璃骁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的幽怨,当即就喝斥几声。
渔嫣飞快转头,盯着他开始泛红的双瞳看了会儿,小声说:“晚上别想碰我,去找你的夫人们吧,一定能温柔服侍让你尽欢。”
御璃骁停下脚步,盯着她看了会儿,沉声道:“若那样,你不得来找我拼命?你不得杀了她们两个?白天打不过,只怕晚上都会磨好刀来剁我。”
“就你知道!”渔嫣跺脚,忿忿瞪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扫她一眼,大步往前走,从她身边走过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匆匆说:“快些走,我忍不住了,这鹿血酒,劲够大!”
渔嫣顿时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本就有力道,那大半壶酒下了肚,她明儿还能活着爬下榻吗?
“我允许你找新来的美人。”上马的时候,她苦着脸央求。
“会有机会的,现在是你自作自受,千万别哭……”他马鞭一甩,俊马立刻高扬前蹄,往前疾跃。
渔嫣的脸,成了苦瓜。
两情相悦虽好,可若是过度了,那也是受罪的事!
———————————我是鹿血有一桶,可惜不能播的分界线————————————
一身骨头被折得厉害,他反反复复地进行,渔嫣最后实在承受不起,告饶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渔嫣一身力气被那一壶鹿血酒给压榨光了,御璃骁从没这样攒过狠劲。她隐隐察觉到,他也有些借着酒劲发难的意思,只怕是为了她和莫问离一起去喝鹿血酒有关。他是霸道的人,能许她和男子接触,完全是种纵容,也有信心她不敢跑出他的手掌心,他拽着线,把她当风筝风,飞远飞近都是他控制着,这和他治理他的王国的手段一样。
渔嫣全身都是汗,锦被早滑到了榻下,她没力气捡,像一只蚕,蜷缩起来,躲在榻的一角,轻轻地喘着,疲惫得睁不开眼睛。
覆着茧的手指抚上她的纤腰,慢慢往下滑去。
“不要了。”她一个激棱,赶紧躲。
“不许躲。”他五指掐紧,把她往身边拖。
渔嫣柔软的身体被拖近来,无奈地扭头看他。这双能吞噬她一切勇气的双瞳,正灼灼亮亮,紧盯着她。
“喜欢他?”他低哑地问。
“你不信他是我哥哥?但我真的信。”渔嫣轻声说。
他嗤笑一声,坐起来,打开帘子下去。
渔嫣可没力气坐起来,翻了个身,四肢摊开了,直直地盯着头顶轻晃的帐幔。烛光从帐外透进来,抹在她覆着薄汗的身上。
过了会儿,脚步声近了,他披着锦衫过来,递了碗茶给她。
“不想动。”她连摇头的力气了也没有,只轻轻掀了掀眼皮子,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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