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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天气的因素是很可怕,但大本营选择现在这个时候进攻满洲才是最可怕的。⊙”总司令官的话让大家深思,但却有人毫不忌讳的指出更大的问题,那就是进攻时间不对。
此话一说,满屋子里的将校都看了过来,但这些人见是明石元二郎之后,原有的诧异顿时没了。在本次桂太郎组阁之前,军部本有他将出任参谋本部次长的传闻,可不料最终的结果却是田中义一少将担任此职,据说之所以如此,就是明石虽然极力赞成出兵满洲,但却认为冬天绝不是出兵良机。陆军虽然可以趁鸭绿江结冰而轻易突破支那军防线,但整个冬天都会被滞留在满洲东部的山林地区,反倒是**月份出兵最好,此时刚好庄家成熟,粮草现成,并且有庄家就有农民,有农民就有苦力。明石元二郎的话在众人跨过鸭绿江前谁也听不进去,但见识了支那军如此的坚壁清野,不少人开始认为他是对的。
“明石君,我们已经不可能撤退了。”大山岩元帅说道,他一句不可能撤退,让大家的心思又转到如何克服目前的困难上来。
“对啊。诸君,我们已不可能撤退了。”总参谋长上原勇作大将也道。“明石君,你还是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吧。”
总参谋长低声求教,明石元二郎却并不想让,他走到大幅的满洲地图前说道:“现在我们既然已占领了安东一带,那就有三个进攻方向:北上有两条路,西进一条路。北上顺着安通铁路去宽甸最不可取。这也是支那人只拆除了这条铁路,但却没有破化地基的原因。这条路只能去通化。参谋本部的马鹿认为占领了通化支那人就会没有弹药,真是可笑!如果通化真的那么重要。支那人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占领吗?
北上的第二条路,那就是占领凤凰城,而后再经雪里站、通远堡、草河口、分水岭、连山关、摩天岭、甜水站,一直通向辽阳。这条路看上起是捷径,但却是画饼充饥,水中捞月。摩天岭为辽阳东路第一险要之地,又离辽阳极近,此地一定是支那军重要守备的地区,真要是按照参谋本部那些马鹿的计划。那摩天岭将会是第二个二〇三高地。”
明石元二郎才智高绝,但一战是陆军中的一个异类,这也是他之前一直在各国做大使馆武官、现在也只是朝鲜宪兵司令的原因。听闻他一口一个参谋本部马鹿,忍不住的福田雅太郎打断道:“阁下,最后剩余的那条西去的路一样是崇山峻岭,支那人能够放弃凤凰城,难道会放弃岫岩城?”
“凤凰城易攻难守,支那人一定不会守那里的,我也知道岫岩一带也是崇山峻岭。但是别忘记了,岫岩的山岭只在南面,占领凤凰城之后,派出一个师团北进到雪里站或者通远堡护住我军侧翼。而后主力一分为二,一南一北,全力向西。南面沿海从大孤山进攻岫岩。北面从凤凰城经黄花甸进攻岫岩。这样南北夹击,总比在摩天岭下叹气更好。”明石元二郎极为自负的说道。
“岫岩西通海城、盖平。北连辽阳,可谓四通八达之要冲。占领岫岩便可再往西占领析木城。此时就可以和北上的第2军配合一起攻占大石桥、营口、海城等地了。海城的位置比岫岩更为重要,要想占领奉天,那就要先占领辽阳,要想占领辽阳,那就要占领海城。此地为辽南要冲,只要占领,那不但可以往北,还能往西直入山海关,在战略上我军便掌握了主动。”
明石元太郎侃侃而谈,福田雅太郎却听得越来越不对劲,不由讽刺道:“说来说去,还是十几年日清战争时的战略,有必要再重复一次十八年前的老套路吗?当年摩天岭不可占领,那是因为往北进攻的兵力稀少,并且当时并没有真的想占领奉天想法,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不说兵力多寡,摩天岭再高,支那人的工事再险要,能抗拒得了要塞炮吗?”
“马鹿,你们要让士兵像进攻二〇三那样去死吗!支那人只要像露西亚那样在工事上浇上水,冻成冰层,你的要塞炮能有何用?”明石元二郎不再讽刺,开始出言诅骂。
“明石君,请慎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第3军司令官寺内正毅大将出声喝止,而后在明石不说话的时候,他又向大山岩鞠躬道:“实在是失礼了,明石君的本意是好的,但是……”
见寺内正毅鞠躬,大山岩不在意道:“能够听明石君说一说别的计划也是很好的。我会仔细考虑这个计划的,只要可行,就将向大本营请示。”
大山岩说的如此客气,寺内正毅鞠躬更深,施礼之后他便带着明石元太郎离开了。
“明石君,你今天鲁莽了。”寺内正毅在自己的军帐里看着依旧无所谓的明石元太郎道。
“这有什么鲁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都不行吗?”明石元太郎反问。“参谋本部的马鹿只会在地图上作业,只会把士兵当数字计算,他们真的来过这里看一看吗?阁下,支那军可不是一年之内可以打败的哦。”
“但我们只有一年的军费。”寺内正毅说道。“如果超过一年,国内即使加税,军费也会很紧张,如果超过一年半,那我们就要再次向欧州借贷了,如果支那人一直把战争打下去不停战,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偿还欧洲的贷款,帝国将要破产。另外,你看到了吧,支那人都消失了,以前我们还可以用军票购买物资、雇佣劳力,但现在……”
“正是因为看到现在这种局面,我才觉得战争不可能在短时间结束,所以不应该进攻奉天。应该进攻山海关。”明石元二郎道。“支那人可不是按照打两年或者三年仗来准备的,看到海港拆走的那些起重机了吧。居然都不是像其他海港那样是固定的,还有安东和岫岩本溪间的道路。支那人从来就没有修过,据说也不让别人修,而辽西那些地方,这几年马路都修的非常宽大平坦……”
听明石元二郎说出这么些小细节,寺内正毅不相信的道:“你是说支那人八年前就准备和我们开战?”他问完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再道:“这完全不可能!”
“不可能?”明石笑道:“反正我是越来越觉得有可能。忘记去年剿灭的那几支朝鲜义兵了吗?他们的武器难道不像以前支那马贼用的那种古怪的黑火药武器?我看见那种压制的黑色药柱,就感觉他们和支那马贼用的是一模一样,还有台湾,那边破获的反抗者也开始用黑色药柱作为武器。支那人很早就在准备和帝国的战争。他们不但在国内做准备,还把制造炸药的技术传授给朝鲜以及台湾的反抗者。对了,寺内君,这种火药据说叫做林深河火药,是支那一个叫林深河的人发明的。”
明石元二郎是朝鲜的宪兵司令官,他接管宪兵和警务之后,朝鲜的义兵不到一年就减少一半,到现在更是寥寥了。虽然功绩卓越,可明石依然认为朝鲜义兵的根没有铲除。这些义兵很多都躲到满洲和俄国阿穆尔州,中俄因为种种原因也都容许这些义兵,不过明石还是认为是支那人在大力支持训练他们。
支那人支持朝鲜义兵寺内正毅很早就听说了,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他也不好提交外务部对支那予以抗议。现在听闻明石再提旧事。寺内正毅道:“可是这些朝鲜人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啊?如果他们是支那支持的,义兵们现在应该四处破坏才对啊。”
“还是因为没有到关键时候。支那人养了他们那么多年,轻易是不会用的。”明石元二郎道。“我最担心的不是朝鲜出事。我是担心这些义兵渡海赶到日本,如果在本土闹起来。事情就不可控制了,林深河火药的制作的工具实在是太简单了。”
明石越说越玄乎。寺内正毅看着他道:“这可能吗?”
“不知道。”明石元二郎道:“反正我感觉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支那人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十八年啊,支那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明石元二郎感叹中国十八年巨变,总司令部上原勇作大将则感叹到明石元二郎几十年未变。
“阁下,也许这个总参谋长还是明石来做最好。”上原勇作道:“不过他不要那么鲁莽就再好不过了。”
“明石只能出主意,他做参谋长,那参谋们自己都要打起来。”大山岩笑道。“他其实还是山县想的一样,不想我们往北打,只想往西去占领山海关,甚至是进行直隶平原大决战,期望着通过决战彻底打败支那,占领北京啊。”
“一直往西?”上原勇作可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参谋本部的计划是往北打的。“往西也只能是在彻底击溃奉天之敌以后,不然奉天支那军南下威胁我军侧翼,到时就算我们到了山海关都要退回来;如果那时海路不通,那情况就更糟了,而今美俄白畜虎视眈眈,占领南满和东蒙是我们最大的战果。直隶平原大决战?那是山县大人十八年前的妄想吧。”
上原勇作自说自话,大山岩没有反驳也没有回话,只是站在地图前细看地图,良久之后他才道:“进攻奉天是一定要的,但不是说进攻奉天就不能往西。打开的奉天的钥匙是辽阳,开打辽阳的钥匙是海城,而打开海城的钥匙……”他的目光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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