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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在,郡主什么都不用怕。”这话可是一语双关,既是指花也是指人。
剜了白芷一眼,陌桑不以为然道:“本郡主怕什么,又不吃它喝它。累了,回去吧。”大步走出风陵渡,不再看茶树一眼。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婚期越来越近,三个月的时间将到,转神丹应该起作用,烈火国那边也不停的消息传回来,夺位之战、骨肉相残已然开始。
除掉副殿使和月氏一族,还有后面的事情,陌桑早已安排好,一切都在按着她的计划发展,她不必再过问,只需静心待嫁。
此时,青湖城,依然在调查副殿主被杀一案。
副殿主被杀的真相,若不能调查清楚,对圣殿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拜水也同样在追查,可惜依然是没有结果,包括所有月氏一族重要成员的死亡,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竟无一留下线索。
因为一直没有结果,关于鬼火和厉鬼杀人的传闻,也在中洲百姓中越传越盛。
整个中洲人心惶惶,而圣殿内部却忙着为新一任副殿主的明争暗斗不止,短时间内无瑕理会九国的事情。
圣殿副殿主之争。
烈火国的夺位战。
北堑国雨量减少。
容华郡主要大婚。
四件大事在风擎大陆掀起小的风浪,另外七国都在等待时机,随时准备分一杯羹。
陌桑和宫悯大婚所带来不小的影响,毕竟两人都是风擎大陆上的风云人物,各国陆续有贺礼到,恭贺他们喜结连理。
拜水听着探子们报上来的消息,目光中一片阴鸷:“耐冬,容华郡主就要成亲了,你说,本殿该不该给她送一份厚礼,或者是一个惊喜?”
耐冬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思索一番道:“殿下,送礼有可能会泄露您的行踪,最好是不要冒险。等将来殿下登基后,您想送容华郡主多少礼不行,再等等,属下相信丞相大人一定能护陛下和皇后周全。”
三个月!
还有三个月,他的内力才能恢复。
拜水冷笑一声:“桑儿,你对我恨,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我现在恨你也如是。”
“继续查,月氏的人,都是毫无防备下遇害,凶手一定十分熟悉他们,或许凶手就是他们身边的谁谁,你试着从与他们亲近的人入手调查,本殿不相信,凶手会不留下一丝丝痕迹。只要有所行动,就会有跟往常不一样的动作。”
拜水十分冷静道。
耐冬似乎想起什么,道:“殿下,属下调查时发现,副殿主竟然是二十多年前曲家灭亡的主谋。”
曲家?拜水眼内闪过一丝疑惑。
耐冬马上道:“曲家,原氏中洲圣城的望族,在圣殿也说得上话。曲家当时一直反对当时的月主事,即月副殿主继任副殿主一职,所以在月副殿主上位后不久,曲家大宅突然起大火,所有人全部葬身火海。”
“那就查查,曲家有没有幸存者?”
拜水马上想到一个大家可能都不认同的可能性,就是曲家的人并没有死绝。
而是隐姓埋名二十多年后,他们又回来报仇。
用的还是陌桑的方法杀人,就说明他们跟陌桑一定有过接触,看来……一切原头还是大鸿皇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道:“耐冬,你要不痕迹地把中洲人的调查方向,引向大鸿皇朝,但是证据不能直接指向容华郡主。”
“属下明白。”
耐冬是真的明白主子的意思。
主子是要先向外透露,曲家有后人藏匿在大鸿皇朝。
再通过曲家人,牵引出容华郡主就是幕后指使的真相,到时候中洲就会全力对付大鸿皇朝。
拜水看着眼前春色,浅浅笑道:“桑儿,想不到我们第一次较量,居然是从一桩人命案开始,倒要看看你这回如何破解。”
笃笃笃。
门上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拜水回头轻声道:“请进。”
门开了,一名韶龄女子摇摇走进来。
她的容貌极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瞳子乌亮有神,流盼间媚态横生,勾魂夺魄。
面对拜水,女子盈盈屈膝行礼:“湘瑶参见太子殿下。”
君湘瑶,君家这一代家主的女儿,二八年华,风韵楚楚,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媚态。
拜水回眸,浅然一笑:“君小姐免礼。”
看到拜水的笑容,君湘瑶面色绯红,轻声道:“殿下,三月春色渐尽,您愿意到学海边上留春住。”
看看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子,再看看外面的春色,拜水再次绽唇一笑:“佳人相邀,本殿岂能辜负。”
闻言,君湘瑶却欣喜万分:“殿下同意了,我这就吩咐人准备好马车和画舫,我们一会儿就出发。”转身欢快地离开,没有看到拜水眼中的不屑。
“殿下,您……”
“无妨。”
耐冬想制止,拜水不以为然。
荼蘼花开春事了。
进入四月后,春色渐减,天气也暖和了不少,陌桑在这个时候终于有机会换上春装。
陌府也热闹起来,陌府人手有限,萧家的人都过来帮忙。
而对这种情况,陌桑也终于出现一丝丝要嫁人的紧张感。
每天却仍然是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看书上,反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按三叔的话别添乱,就对她千恩万谢。
离大婚还有四天的时间,巾帼社的姐妹们特意过来陪她说话。
杨燕清、石霜霜、云梦都许了人家,此时都在腻在陌桑身边。
“社主,你就让我们看一眼嘛。”
“你也说过,看一眼也不会少一块。”
“就是,就是。”
三人都想提前看一眼她嫁衣,陌桑却故作神秘,偏偏不肯给他们瞧。
弥月看到后,不以为然道:“别说你们没看过,连我们都没有机会看一眼,郡主做到一半时,就躲着不让我们看。”
陌桑看着书,头也不抬道:“你们也知道我不擅针线,为了减少被你们取笑的时间,我才不会现在就让你们看到。”
“郡主……”
“没得商量。”
陌桑一口拒绝。
其实她自己也挺期待的。
红色、黑色、金色搭配的嫁衣很新鲜。
尤其是经自己改良后,再穿在自己身上,能穿出什么样的风姿,同时心里却有一丝惘然。
宫悯于她,只有一道圣旨的牵连。
他们之间没有承诺,也没有誓言。
跟他结为夫妻,真的能岁月静好?
还是会人生天地间,忽如远客行。
“郡主,你怎么了。”
见陌桑又在走神,弥月忍不住问。
陌桑放下书:“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竟然要嫁人了,感觉像是在做梦。”
本以为被轩辕彻退婚后,自己很难再谋一门婚事,想不到最后却嫁给大鸿皇朝的女子,做梦都想嫁的男人,感觉好不真实。
“能给宫大人,换是谁都觉得自己在做白日梦。”白芷口快,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呸。你应该说,能娶到我们郡主,是宫大人上辈积来的福。”弥月马上纠正白芷的话。
“是是是。”
白芷连应三声:“郡主,您该吃药了。”把晾好的药端到陌桑面前。
陌桑无奈地接过,皱皱眉头道:“多早晚才能停了这苦药,喝得我嘴巴都发麻了,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上官公子说了,你的内伤已经没问题,再调理些日子就能停药。”海棠马上安慰陌桑,一天三顿地喝药,她也觉得郡主很可怜。
说到内伤的事情,陌桑也觉得奇怪。
自从一趟中洲回来后,她也感觉内伤好得飞快,就连背上的伤口也几乎不留什么疤痕。
原本还想问问上官尺素,回来后却一直忙着,而且自从上次头痛过一回后,就再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反倒不好意思找上官尺素。
再听白芷这么一说,更没理由找上官尺素。
内伤能全愈也是好事,根本没什么好担忧,就安安心心地待嫁吧。
待嫁女儿心,最是忐忑。
望江楼。
宫悯站在窗前,静静看着清澜江东流。
颜惑悠然躺在榻上,翘着长腿道:“想不到眼看就要成亲人,居然还有心思跑来我这里看风景。”
宫悯不出声,颜惑不以为然笑道:“虽然我没有成过亲,不过也知道,男人在成亲前多少会有些迷茫,你这个时候最好找一个有经验的人,替你排解排解。”
“你觉得我跟桑儿……真的合适吗?”宫悯忽然回头问一句。
“我说宫大人,你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迟了,你现在反悔,郡主会……”
颜惑不知道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不管陌桑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反正受到伤害最大的肯定是陌桑。
宫悯若敢现在提退婚,三爷和萧家肯定饶不了他。
“你之前,跟她不是相处得挺好吗?”
颜惑有些不解问:“去中洲路上,你对陌桑照顾得无微不至;在青湖城时,你们手牵手在大街上漫步,羡煞多少人,难道都是演戏给别人看吗?”
“不是。”
宫悯马上否认。
他跟她牵手走在大街上,当时感觉是他们要一直这样走下去。
看着她吃东西时,一脸幸福的模样,其实他觉得她那时真可爱,希望她能一直这样。
见宫悯出神,颜惑魅眼一转,拈起一枚水果笑道:“宫大人,婚姻就像这个果子,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是酸是甜。”
宫悯面无表情道:“水果酸的能吐出来,婚姻不好,能说退就退吗?”
闻言,颜惑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郡主若是酸的,你就把它像香蕉一样捂熟,熟了自然甜嘛。我娘亲说,她在嫁给我爹前连面都没有见过,现在还一样儿孙满堂,幸福要靠自己创造。”
“可是桑儿她……”
“我知道,你是觉得她手段过太阴诡狠辣。”
颜惑打断宫悯的话,看着他认真道:“其实郡主所有的阴狠,都只是针对仇人,或者意图谋害她的人,但是对身边的朋友,郡主她可是很真诚的。其实郡主有很多面,你为何不多看看她好的一面。”
陌桑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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