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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的红色液体,那是血。
他直接扔下了衣服,迈开步子就朝浴室冲去。
门没关,推门而如,就看到安言弯着腰站在盥洗盆的面前,低着头,听到身后有声响传来,她赶紧按了冲水的按钮,萧景走到她身边来,只来的及看到清澈的水流向池子中间的那个孔去。
而安言的手指依旧捂着自己的鼻子,嗓音闷闷的,“吓到你了吗?我估计是太累了。”
萧景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冲掉,侧头看着她,“给我看看。”
她有些抗拒,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因为冷而冻的红红的手指在他的目光下慢慢拿了下来,而后微微仰着头,萧景低头,凑近了看着,好在,没有继续流血了。
男人用手撑着她的脑袋,拧着眉头,轻声道,“什么时候开始流鼻血的?”
安言手指微微揪住他的衣服,因为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也让她不太舒服,她微微抱怨,“我能不能不要仰着头了,怎样好累,今天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
现在自然不是讨论这个时候,现在手里没有药,萧景从行李箱里翻出药用棉将她流血的那个鼻孔给堵住,这才扶着她的出去,让她靠着沙发躺下,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他随即就道,“我叫酒店的人给拿点药上来。”
说着就要打电话,末了,还补充了一句,“看来不将茯苓带着的确不方便。”
安言像是捕捉到什么,立马就起身,“那你把茯苓也叫来吧,她还能照顾你。”
男人见到她起身,脸色微沉,手指按着她的肩膀就让她躺了下去,然后才说,“将茯苓叫过来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我知道你今天很累,饿吗?我顺便叫东西上来。”
她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摇头,“不饿,就是累,累的都流鼻血了。”
等有人送来了药,安言吃下,这才去浴室洗澡。
浴室有浴缸,她自然不想放过,而这次,她几乎不用挣扎了什么了,走到他身边直接对男人说,“萧先生,我泡澡,你帮我按摩,成吗?”
反正她这么累,而在上午在温城他们才温存过,他应该不至于要做什么其他事情,所以安言可以放心大胆地提这个要求。
萧景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浴室里去,安言一边尖叫,一边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口的地方,随即开口道,“我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我们真的离开温城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笑,“虽然冬季来这里的确不怎么好,但是不要紧,这里有这里的好。”
“嗯。”
事实证明,安言没有说错,这个过程真的很令人享受,她身子处在满是泡沫的温热浴缸当中,还有人免费给她按摩,的的确确很舒服。
而她在这样的坏境中睡着了。
后面是被冷醒的,也不是多冷,只是前后温差有些大。
醒来她才发现自己全身什么都没有穿挂在他身上,准确地说,是他抱着她,身上还裹着浴巾。
等将她放到床上,先用被子捂住她,萧景拿出吹风仔仔细细地给她吹着头发,吹风暖暖热热的风让她的神经蓦地松懈了下来,安言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看着上方他的脸,徒然生出了一种梦幻的错觉,“我们明天就去要去见史密斯吗?”
男人轻轻摇头,“明天不去,后天去,明天要去我们在这里的家。”
家?
安言恍然了下,脑袋陷入混沌当中,依稀记起来了那个庄园,盛开着紫色的薰衣草,整个花田小径上都是。
那时,她执意要来法国,没指望萧景能陪着她来,她甚至想让郑夕拾陪她来,但后面是他跟着她来了。
这里的时光,过的很快,萧景破天荒地对她很好,就像此刻一样。
安言想着想着,突然就从被子里钻出抱着他的肩膀,随后笑,“萧先生,你当年可不是这样的,来这里之前我就看到了你放在书房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你不知道吧?”
女人香软滑腻的身子突然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萧景被小小地吓了一下,随即伸手将手中的吹风拿远了一点,将贴在他身上的女人往下扒拉,却在骤然听到她说的话时,身形狠狠一震,手中按住她的脊背,耳朵自动屏蔽了除了她的声音以外的一切声音。
安言轻笑了两下,摇了摇头,“啊,是来这里之前还是从这里回去之后看到的啊,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我就是看到了。”
她的头发已经吹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怎么吹了,男人直接关了吹风,搂着她,一边又将被子往她身上扯。
心里却触动挺大的,很认真地跟她解释,“安言,你要相信我,当年我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那个离婚协议……我不是用来让你离婚的,相信我,嗯?”
他是因为是宋子初。
安言的视线幽幽地看着他,“可是你签了字。”
萧景错乱的吻落在安言的脸上,还是慌乱了,“但我没想过让你签字,我发誓,从我签了字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它。”
于是下一次看到它是在安言离开之后,林启舒带到公司来那次。
安言眯着眼睛,神色懒懒的,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好吧,面前相信你。”
萧景给她换好衣服,让她窝在温暖的被子里,然后自己去洗漱,安言睁开眼睛望着落地窗外黑洞洞的天空,原来不仅仅温城是冷的,其实这里也冷。
安言睡着了之后又开始漫无目的做梦,里面全是纯白色的光,四周都是这种,她在期间穿梭,看不到其它任何一个人。
醒来很累,萧景就在她身旁躺着,在她睁开眼睛之后直接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午夜吻。”
“……”
他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轻声开口,“想喝水吗?”
安言摇头,往他怀中靠了靠,“对不起,我做噩梦了,吵醒你了。”
萧景眸子里漆黑一片,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目光有些悲凉,眼里也带着点儿湿润的痕迹啊,“做了什么噩梦,能跟我说说吗?”
她的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随即闷闷地说,“做了个没有你的梦。”
这算是噩梦?
如果是噩梦那他还挺开心的。
这话引来男人沉沉的笑声,可是逐渐而来的凝重逐渐覆盖在他的眸子深处,“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梦里没有我,说明现在有我,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开心——”
下一瞬,他直接将她的身体给扳了过来,吻上了她的唇,一边低低地开口道,“安言,下半夜做个有我的好梦。”
安言一阵喘气,笑,“你不是说梦都是相反的吗?”
那下半夜做了个有他的梦,不是代表现实里就没有了么?
他也跟着笑,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要紧,是个美梦就好。”
------题外话------
二更。我亲爱的安言病了,所以感觉写这章的时候我人都是错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