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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种态度,让萧景喜忧参半,喜的是看她应该不是很担心的,方才的动作也不过是求证。
忧的是明知道他受伤了,在真的看到他脸上的伤口时,她却什么都不问了。
男人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将她困在自己怀中,随即沉沉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被人揍了而不是我把别人揍了呢?万一那个人比我还伤的重呢?”
所以他这个意思已经变相地承认了他就是出去找人干架了。
安言眼睛闭着,并不想接他的话,只是今天的事情很多很乱,她还是低低问了一句,“那被你打的更严重的那个人是谁?”
他要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就等于变相地告诉了她他出去见谁了。
“安言,你现在可以稍微关心我一下。”
语气带着些许不悦,安言眼睛眨了眨,闻着他身上药水的味道,有些淡,随即又仔细用鼻子嗅了嗅,拧起眉头,“你回来是不是脱了衣服裤子鞋子就上床了?”
“嗯。”
“很脏,知不知道?”
萧景将她揽紧,可以让自己身上的气息和她的融合在一起,一边低沉地说,“太冷了,想看看你。”
“……”
这种借口和不要什么脸面的话估计也只有他能讲出来了。
室内忽然陷入了寂静,萧景微微伸手,想要将自己这侧的壁灯给关了,可是却被安言制止了,“先别关,就这样。”
萧景看了她两眼,复又将她搂在怀中,微微眯着眼,“我回来的时候你在做噩梦,能告诉你做了什么梦吗?”
他其实不想这么冷,带着满身的寒气直接搂着她,但他就看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她一眼,站在床边的脚就像扎根在了那个地方,再也动不了了。
她很安静,只是额头上布满了汗,就算在那种昏黄的灯光下也能看出她脸色的苍白,她被魇住了。
这样的人通常在梦中很难受,有点类似于鬼压床,可是鬼压床人是会有感觉的,但是她没有,因为他叫她的时候安言没有任何反应。
安言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睫毛微颤,眉毛微微拧起,“我不记得了。”
噩梦么?
她一天都在做梦,不管是现实里还是梦里,都是噩梦。
甚至她现在都在怀疑,她是不是还在梦中醒不过来。
“不记得吗?不记得不要紧,希望以后也不会想起来,彻底忘掉才是最好的。”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说,“秦淮怎么样了?”
窗帘没管,外面天色还很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而秦淮中了两枪,据说很危险。
可是这男人安言怎么都同情不起来,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是活该。
而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跟阴险狡诈的行事作风更是令人可耻,今天下午要不是沈清欢跟傅西岑,安言不知道秦淮会当着沉睡的白乔对她做什么事。
昨天秦淮那种想掐死她的神情应该不是演的,那刻,他眼中的疯狂跟嗜血不是骗人的,一路将她拖到了白乔的病房门口,可沈清欢出现了。
萧景不清楚也不关注秦淮的情况,只对安言说,“不太了解,听说还在抢救。”
安言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子弹不长眼睛,落在了心脏旁边的位置,很有可能死人的位置。
察觉到她的不安,男人安慰似地拍了一下她的脊背,随后道,“就算他不幸死了,白乔也不会有事,这桩事情从法律的层面来讲她无罪,秦淮进手术室之前说了不关她的事,当时很多医生护士都在场,也有人录下了视频。”
视频这个纯粹是混乱疯狂的场面过了之后侥幸有些人拍到了当时的场面,秦淮被人台上移动病床,可是目光紧紧胶着在白乔身上。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听人说他在哭。
有人说他是太痛了,毕竟这种噬心之痛很难有人能过承受。
视频当然没有流露出去,秦淮也不是孤身一个人来的医院,身边总是跟着助理一类的人,总能够处理他的某些事情。
安言沉默一阵才了无力说,“就算这桩事情她不用承担,可要秦淮真的死了她能过得去心里那关么?秦家能善罢甘休么?辛辛苦苦处心积虑培养了一个继承人,转眼间就没了,谁能够过得去?”
要是秦淮真的出了什么事或者是死掉了,白乔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而现在,退一步来讲就算秦淮没死,那也不能消弭那些人的怒气,从沈清欢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去生死边缘走了一圈,没死去差不多去了半条命,秦家绝对会将白乔试做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要知道是白乔开的枪的,她估计也能被扒层皮下来。
不过萧景还是选择安慰她道,“就算你说的这些问题都出现了,白乔大不了去国外就好了,再说今晚的事,也是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无权置喙什么。”
可安言的情绪依旧有些差,心情很是低落,“好,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她孩子没了,意味着身体好一点了就要去坐牢,你让她接下里的两年怎么过?”
男人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随后说道,“傅西岑还活着呢,白乔要是不想去坐牢,他不过是开口闭口的事情,别操心了,嗯?”
安言身体轻颤,想到今天上午的那些画面她就难受。
某些东西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
尽管昨晚很晚才睡,可是安言第二天早上醒的很早,还因为没吃早饭的事情跟萧景闹了不快,任是让他哄了很久心情也没有好。
她简单地洗漱了,穿好衣服跟鞋子直接就朝病房门冲,萧景在她身后慢慢穿上自己的大衣,嗓音冷厉,“站住。”
安言唇抿的紧紧的,顿了一秒,继续朝门口奔去,身后又传来了萧景的声音,“安言,我说站住!”
话音落下,女人的脚步也停住了。
气氛死寂一般,过了大概足足有一分钟,她才攥着手指转身,嘴角勾了勾,表情很是讥诮,“怎么?你又想当着我的面砸东西么?”
顿了顿,她朝角落地那个落地装饰花瓶看去,冷笑了声,“刚才是落地灯,现在是什么?诺,我右边角落的位置还有一个花瓶,你砸吧,砸了我再走。”
她这冷冷可却毫不掩饰的挑衅让萧景很无力,今天早上他强行压着她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天刚亮不久,大概是七点不到,她非要起床。
萧景哄了半天,她不听,兀自穿衣服,穿鞋,甚至直接就想开门离开。
他耐着性子,让她去洗漱,然后极快地吩咐人送来了早餐,谁知道她不仅不吃,他不过是为了她好多劝了几句让她吃东西,她就恼羞成怒将所有东西直接掀翻在地。
那些轻淡的小菜和熬的很浓很糯的粥洒了一地,满地狼藉。
这还是不是主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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