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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岑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朝秦淮看去,里面酝酿着极深的狂风暴雨,半晌,他薄唇掠过一抹寒峭凉意,“我表妹看起来挺伤心的,当着你这个未婚夫的面都能被人狠狠扇上两巴掌,你这未婚夫要么是失职……”
顿了顿,傅西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不喜欢我表妹,你说呢?”
沈清欢现在还捂着自己的脸,秦淮眉眼间覆盖着浓浓的阴鸷,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眼下这个境况,他要是还不明白些什么,那么他就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怪只怪,傅西岑的确神秘,也怪他隐藏的太深。
他几次跟着沈清欢一同回傅家,碰到过傅西岑两次,一次他应该是急匆匆从部队里回来的,身后的衣服都还没换,过来主楼和傅家二老打过招呼直接离开了。
那天,傅母脸色很差,甚至没有顾忌到还有外人在,直接冲那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傅西岑吼道:为了个狐狸精,二话不说就从部队里赶回来了,老娘叫你回来,是左请右请也见不到人!
可惜傅西岑只是脚步微顿,直接离开。
这时,秦淮和沈清欢坐在客厅沙发里,傅西岑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们一眼。
第二次,是傅家难得的一次家庭聚会,这天傅西岑在家,秦淮和沈清欢到的时候傅西岑已经在客厅陪着傅家老爷子下棋。
傅老爷子早年也是部队的人,退役很久,到如今七老八十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连着跟傅西岑下了两盘,依旧兴致盎然。
而当秦淮和沈清欢赶到时,休息了一会儿,傅母有意让秦淮和傅家老爷子套套近乎,毕竟从沈清欢的角度来看,秦淮将来就是她的丈夫,这声外公是必须的。
于是当傅西岑和傅老爷子一盘棋终于结束后,傅母就插话说让这些后辈也来见识一些老爷子的风采,傅西岑当时没任何动作,慢条斯理地捡着桌上的黑白棋子,然后分类装在木盒子里。
这才微微侧头看着秦淮,同样都是深藏不露的两人,一个眸中深的像黑潭,一个眼底看不见的深渊。
这种特别的奇怪的气场只有秦淮跟傅西岑知道,可是秦淮却不太明白傅西岑那对他莫名而来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好在是傅老爷子及时开了金口,说要跟秦淮较量较量,傅西岑拿过一旁的半湿毛巾擦了擦手指,将位置让出来,眯着眼睛笑,“爷爷,上两把您隐藏实力输给了我,这次可不能再输了,免得让我们这些后辈看笑话。”
傅母见自己儿子又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站在一边拧眉道,“大上午的,哪里来的火气。”
傅西岑看都没看傅母一眼,起身走开了。
秦淮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接下了傅西岑的位置。
发生变故是在后来的午饭餐桌上,有手下来进来在傅西岑耳边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只见傅西岑脸色变了变,放下筷子招呼都没打直接就离开饭桌了。
这中张扬的态度,饶是平常很喜爱这个孙子的傅老爷子也怒了,而傅母更是气的连午饭也没吃,直接上楼去了。
这顿饭,沈清欢也有点生气,秦淮倒是没什么,只是事后听沈清欢说傅西岑应该是为了那个养在他房子里的狐狸精才撇下傅家一大家子的人离开,这才让他心里起了丝丝疑惑。
沈清欢被安言扇了两巴掌,脸红着,尤其是配合着她眸中盈盈的泪水,咬着下唇,本来又是美人坯子,此刻这个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
……
秦淮将人带去治疗了,拉着沈清欢离开之前冷冷地看了一眼安言,茯苓不动声色地站在安言旁边,紧紧盯着秦淮。
这件事情自然还没过,不过秦淮现在的态度明显表明了他站在沈清欢这边,沈清欢捂着脸对着安言冷哼了一声,随后道,“这事还没完。”
安言抿着唇,眉尾微微上翘,随即漠然地看着沈清欢,“沈小姐,你见过那个情妇小三这种状态出现在他面前?你不如多花点心思在病房那位身上。”
她话刚刚说完,只见秦淮直接扯着沈清欢走了。
这时候,病房门口只剩下了安言,茯苓跟傅西岑。
安言慢慢朝着傅西岑的方向走了过去,傅西岑在秦淮跟沈清欢离开之后又坐回了冷硬的椅子里。
茯苓害怕安言出什么事,几次欲言又止,可是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帮安言扯着她肩头的毯子。
唉,真是糟心。
“当初将她从看守所里弄出来的人,是你?”
傅西岑微微掀眸,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是一双被冻的通红的双脚,看得出来她皮肤应该很白,脚也很好看。
男人微微抬眸,仰望着和他说话的女人,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我觉得安小姐你可以回去将鞋子穿上再来跟我纠结这个问题。”
有人发话了,茯苓自然顺杆而上,“安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白影后已经没事了,医生说等她醒过来就好了。”
安言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太差了,她现在脸色苍白,穿的单薄,连说话都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茯苓其实很意外刚才她能那么气势如虹地狠狠扇了沈清欢两巴掌,毕竟在这里,她跟安言似乎没有任何立场。
首先秦淮是沈清欢的未婚夫,而这里坐着的男人傅西岑是沈清欢的表哥。
怎么说,安言在扇沈清欢巴掌之前都是要考虑考虑的,可是她不仅扇了,还扇了两个巴掌,随后还说了一番很令沈清欢奔溃的话。
安言抬手挡了挡,目光定定地看着傅西岑,“我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毕竟我不认识傅先生,但是你好像对我扇了你表妹两巴掌并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傅先生。”
她打沈清欢的脸,就等于是打傅西岑的脸。
傅西岑身子朝后靠,眸中滑过一抹不应让人察觉的锐利的光,随后道,“大概,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什么说的很对?
说沈清欢抢男人?
安言低低地笑,“你对我来说,是一张空白到不能在空白的白纸,可是我对于傅先生来说好像并不是呢,上次在拍卖会上你就曾试图带走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情安言没有仔细去想,因为那天晚上她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宋子初的身上。
她总有种,傅西岑对她知根知底的错觉。
傅西岑嘴角绵延开冷薄得笑,“我对你来说,是白纸一张?”
安言点头,“难道不是吗?就连傅西岑这三个字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所以你上次想带我离开是什么用意?白乔口中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
今天上午的雨很大,那种混乱的情况之下,安言的所有感官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加上现场又隔着那么多的人,她实在是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将白乔抱走了。
傅西岑将之前夹在耳朵上的香烟拿出来,拿在手中慢慢看着,随后抬眸看了眼安言,“安小姐还是将自己的身体养好吧,你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但是只要她醒了,就有你的安慰的。”
她为了这个孩子跟他吵过好几次,而她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安言的名字,傅西岑想要是将安言抓到她身边来,应该会比较有用。
安言闭了闭眼,心想也知道傅西岑不会告诉她什么,随即她扯了扯唇说,“你到底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出现在这里的?”
……
安言回了自己的病房,茯苓害怕她身体不舒服。
回去之后,安言到头就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面,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有人从她面前跑过来,可是她抓不住,下一秒,那人直接死在了她面前,被车子撞的血肉模糊,有温热的鲜血溅到她脸上,这唯一一点热度将她从睡梦中弄醒。
没有喘气不安地醒来,她只是平静地睁开眼睛,复又用力闭了闭眼睛,最后抱着被子就那么坐在床上。
安言从上午清醒到现在,整个人表现的足够冷静,足够沉稳,亲身经历了那么一场车祸,又是自己很在乎的人出了事,怎么着都不应该是这个状态才对。
茯苓将病房里的暖气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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