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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两个大男人在,没道理女人去扛东西,秀春从厨房伸头出来看看,不亏是祖孙两个,想法如出一辙,送的全是米面,还有一块水果蛋糕。
几个孩子从许卫东手中一哄而抢,叔叔、叔叔喊个不停,许卫东听得直乐呵,捏捏这个脸蛋,摸摸那个脑袋,又逮着菜团抱起来亲两口,菜团嫌弃道,“胡子,胡子扎我!”
小妮子从厨房出来,拿刀给几个孩切蛋糕,围站这么多人,许卫东一眼就看到了小妮,长发纤腰,笑意盈盈。
许卫东觉得他脑子又不太够使唤了...
“叔叔,快放我下来呀...”菜团急着拍着许卫东肩膀,眼巴巴的瞅着小妮把水果蛋糕切成了一块一块,哥哥拿到了,哭包姐姐拿到手了,还有二蛋哥哥,就她没有...
小妮子留了一块给菜团,冲菜团招手笑,“菜团,快下来。”
菜团直接从许卫东身上滑了下来,等许卫东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萝卜头已经滑到地上了,蹬蹬往小妮子冲过去,吸着哈喇子,问小妮子,“姨姨,我要吃带香蕉的。”
这两年厄尔多瓜的进口香蕉已经与中国市场保持稳定交易额,并且在逐年增加进口量,现在水果店里卖的香蕉几乎全来自厄尔多瓜。
小妮子只给她看,“给你留啦。”
菜团满意的笑了,谢过小妮子,几个孩拍拍坐在石台阶上,个个嘴巴上糊的都是奶油。
“开饭开饭吧。”人到齐了,陈学功招呼他们在前院入座。
红烧鱼,炒蛤蜊,水煮盐虾,烤鸭,卤猪蹄,还有几道时蔬,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单闻着香味就让人食指大动。
几个孩吃蛋糕就吃饱了,秀春给他们单盛了饭菜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让他们吃。
“唔唔,嫂子做饭一如既往的好吃,尤其这鱼烧得最好!”许卫东大口吃着,赞不绝口。
秀春乐了,不敢居功,“今天这鱼还真不是我烧的,是小妮子帮我烧的。”
许卫东立马将视线放在了小妮子身上,眼睛晶亮,那眼神,太赤.裸,在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小妮子低头扒饭,没吭声。
何新阳给许卫东倒了杯二锅头,“这么高兴的日子,哪能干吃饭,来兄弟喝点酒,咱们也多少年没见了。”
小时候许卫东总跟在陈学功屁股后头,上哪都要带着他,当时何新阳没少嘲笑陈学功后边总带个小尾巴,当年的小尾巴现在已经长成大块头啦,看这军衔,是又升了啊。
许卫东喝酒爽快,跟何新阳碰杯,一饮而尽。
“兄弟,娶媳妇了没?”何新阳笑吟吟的问。
许卫东先朝小妮子看了一眼,颇有些无奈道,“没有,我看上的姑娘人家看不上我。”
何新阳顺着他视线看了看,“那一准是你没做好,讨不到人家欢心。”
秀春眼瞅着小妮子脸红得要滴血,赶紧出声把话题给带开,对何新阳道,“新阳哥,今天你家二蛋和哭包就留着住了,回头你把他们行李都收拾过来。”
何新阳忙给秀春和陈学功倒了酒,“谢天谢地,总算把两个包袱给甩了!”
易真瞪眼看他,“我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包袱呢,要不要把我们娘几个一块甩了?”
何新阳举手道不敢,孕妇情绪多变,当妈的说两个孩是包袱行,他说可就不行了,他哪敢嫌弃他们娘几个啊,生怕哪天他们娘几个一个不高兴把他给扫地出门了。
说说笑笑,这顿饭不知不觉就吃到了下午,四个孩在外面一会儿咯咯笑,一会儿哇哇弄哭一个,再没两分钟雨过天晴又是好伙伴...
快傍晚,秀春和陈学功挨个送客,何新阳扶着易真先回了,他家两个孩也没嚷着要跟他们回去,纷纷表示要在秀春姨家住几天,何新阳乐个清闲,易真反复叮嘱他们不要跟弟弟妹妹吵架打架,秀春姨的话。
何新阳两口子走之后,小妮子也要回去了,她明天还有课。
陈学功给许卫东使了个眼色,道,“让卫东送你回去。”
秀春无语,朝陈学功看了一眼,对方摸摸鼻子,心虚的挪开眼。
许卫东立马推上自行车,对小妮子殷勤道,“走吧我骑车送你回去!”
小妮子有些为难,但还是跳了上去坐好,跟秀春他们辞别。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秀春用胳膊肘拐了拐陈学功,冲他瞪眼,“苗苗哥,你怎么还给他两撮合机会,大娘都说他们不合适,都说了大舅妈指定要嫌弃小妮身家,你这不是瞎撮合嘛!”
陈学功嘴角噙着笑,揽着秀春肩膀,把人给揽了进去,边走边道,“此一时非彼一时,卫东固然家庭出身好,小妮子也不差,没看卫东急得,真要对小妮没心思,早八百年都结婚了,犯不着一年等一年,难不成要看着我那愣头青表弟一年一年打光棍不成?”
听陈学功这么说,秀春想想也是,此一时非彼一时,一般姑娘还真比不上小妮子能耐,兴许他们还真有那个缘分。
“你说我大舅妈会反对,以后他们又不跟我大舅妈过日子,你放心吧,卫东不是那种愚孝的人,这几年大舅妈催他结婚催多少回了,卫东要是没主见的,早就动摇结婚了,放心吧,如果这两人真能成了,小妮跟着卫东不亏。”
秀春哼哼,“好话都给你说尽了,我还能说啥?”
随缘随缘吧!
晚上秀春把四个萝卜头都安排到后院正房里睡下,正房一排三间,她和陈学功睡中间,哭包主动要带妹妹睡,二蛋要和旦旦睡。
哭包和菜团,秀春比较放心,哭包细心,又懂让着妹妹,两个小姑娘从不吵架,主要是二蛋和旦旦,是惹事的源头,不是把菜团打哭,就是惹哭了哭包,再不然就是两个互相干仗,秀春真怕这两孩半夜打起来。
陈学功做主让他们睡东间,哭包抱菜团睡西间。
“男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不用操心他们,你看我跟卫东从小打到大,跟新阳住宿舍也打,这不影响我们是多年铁哥们的事实。”显然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很多看法跟女人不一样。
在管教男孩方面,秀春决定听陈学功的,由着他们来,反正她是不会掺和小孩之间的打架吵闹。
这晚陈学功过上了性福生活,以往顾忌着菜团在,不敢有大动作,这下好了,只有他们两个,架子床又足够大,晃晃荡荡的动了大半夜,桃花源游了个尽心,放了足够的小鱼小虾进去。
秀春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可气的是第二天她差点上课迟到,陈学功还能精力十足的早起去上班,不行,她要锻炼身体,体力明显下降啊!
有二蛋在,秀春能放心的去上学,其实哭包心更细,更会照看弟弟妹妹,见秀春要走,哭包忙道,“春儿姨,你家有老鼠,昨晚吱吱呀呀一直在叫,吓得我不敢起来上厕所。”
秀春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把陈学功在心里骂了千百遍,只能跟哭包胡扯道,“我下课去买点老鼠药。”说完赶紧走人,生怕几个孩再问出什么惊人的话,今天她还要去屠女士那里给老鼠摘肺。
日子一天天暖和了起来,这天秀春收到了一个包裹,居然是老地主从家给她邮递来的粮食,整整一口袋小麦。
就像小妮子说的那样,老地主在信里说了大坟前偷偷单干的事,今年上半年人均分到手的冬小麦都足够他们吃到年末,更别提还有下半年的水稻、大豆还有玉米红薯,家家户户都有存粮,几乎不用再操心吃不上饭!
秀春立马给老地主回了信,告诉他自己暑假要回去接他们过来住,让他代为告知钱寡妇,又说了好些他们在京生活的细事,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信纸,还特意拍了几个孩子的照片和他们的四合院,洗了出来给老地主一并邮回去。
陈学功一下班回来,就看到搁在廊檐下的一麻袋小麦。
“何爷爷寄来的,咱们粮票都花不出去了。”
搬家到现在,许老太和许卫东给他们送了大米白面,现在又送一麻袋小麦,家里的粮票几乎没动过,除非拿他们去买些饼干蛋糕之类的小零食给孩子他们吃。
秀春拍了拍脑袋,对陈学功道,“苗苗哥,你给新阳哥他们拎点,我再给曹婆婆和屠老师他们送点过去。”
商议好之后,秀春找了布口袋挨个分装,隔日先把半口袋白面拎去给曹大爷和曹婆婆。
曹婆婆大感意外,说白了他们不过是房主和房客的关系,真难为秀春还能惦记着他们老两口,好说歹说留秀春在她家喝杯茶再走。
“小孙,我跟老头子准备回我老家苏州了。”曹婆婆对秀春道。
秀春以为他们是去苏州小住,就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曹婆婆摇头道,“应该不回来,就在那边安享晚年了。”
因为房子的事,曹大爷的三个子女对他有诸多不满,房子在一天,三个子女就想着打它主意,曹婆婆不关心这座四合院到底给谁,就是不想再过这种生活,她自认没给继子继女穿过小鞋,早厌恶了三个子女对她的猜忌。
如果她真是图名利图富贵的人,当年她的追求者不在少数,条件好的大有人在,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曹大爷。
秀春乍听到这消息,还挺伤感,毕竟住过一个屋檐下,跟这对老人有了感情。
“以后你们去苏州,记得去看看我和老头子就好啦!”
秀春笑道一定,随即又道,“你和大爷都走了,那你们这房子?”
曹大爷从书房出来了,刚好听见秀春这么问,对秀春道,“卖出去,卖给谁都不会留给那三个兔崽子。”
秀春看曹大爷不像是开玩笑,忙道,“那大爷有人过来买了吗?”
曹大爷摇头,“我跟你婆婆暂时是这么打算,准备卖了这里,用这笔钱回苏州乡下盖个独门独院养老,你婆婆她家人都在那里。”
秀春把这事给放在了心上,曹大爷家的四合院虽然是中小型的,单房间加起来也有七八间,秀春第一个就想到了易真,因为她公公的原因,她跟何新阳不好买太大的招人眼,但这座小四合院就不同了,不会太贵,也不招眼,买下来绝对合适。
秀春没耽搁,转头就把这事跟易真说了,让她跟何新阳商量下快点决定。
“天呐春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易真挺着大肚子就要来抱她,奈何肚子太大抱不住,只好改挽秀春胳膊。
“曹大爷家我跟新阳帮你们找房子的时候去过,确实合适,春儿,曹大爷有没有说多少钱能卖?”易真在心里迅速盘算着她手里有多少钱。
除却何新阳存折上他们共有的工资是两千多块钱,易真还有个私藏,存折上有一万多,还有她空间里的东西,不够的话卖点兴许能补上。
四合院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再过几年私有的四合院价格会被炒得更高,等二三十年后,那就是几个亿才能买到的东西了,就算不住人她都要买下来,不仅要买,逮到机会还要多买!
曹大爷提卖房的时候,秀春顺口问了一嘴,曹大爷给的价还算保守,一万三。
说实话,曹大爷给这种白菜价,只要消息放出去,不愁没人上门去买,别说一万三了,一万三美元搞不好都有人买,譬如曹孟英那对史密斯夫妇朋友。
易真跟何新阳几乎没打顿,托秀春当中间人,准备好钱就登门拜访曹大爷老两口,把房子的事商定好。
曹大爷道,“我和老伴可能还要住上几天才能回苏州。”
易真忙道,“我们也不急着搬过来,可以先把户过了。”
户过了之后房子就是她的了,老两口别说住几天,就是住半个月一个月都没问题。
挑了个日子,何新阳出面,跟曹大爷去房管所把户过了,交了将近三百块的税,剩下的钱全部交到曹大爷的手上。
其实曹大爷不缺钱,只是不想让这座宅院变成他三个子女反目成仇的□□,索性卖给别人,一了百了,谁都别想来打主意。
过完端午,曹大爷和曹婆婆就动身去了苏州,还是秀春一家人把老两口送上的火车,临走前,曹大爷冲菜团拍拍手,想抱抱这个时而讨喜时而讨人厌的小姑娘。
菜团瘪瘪嘴,想哭,亲了亲曹大爷,叮嘱他,“太太你到苏州可别把我忘了,等我自己能坐火车了,我会去看你和女太太。”
曹大爷忍不住笑了,也亲了亲菜团的脸颊,“小丫头,你也别把我给忘了。”
依依不舍送别曹大爷老两口,秀春突然有些感概,“苗苗哥,你看,多子不一定多福。”
像曹大爷,像钱寡妇,子女倒是有几个,就是没人管他们,反倒是膝下就一个孩的,大都惦记着父母。
曹大爷和曹婆婆搬走之后,何新阳一家就搬了过来,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曹大爷和曹婆婆带不走,都留了下来,易真大着肚子行动不便,秀春抽控过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易真挺着大肚子,坐院子里指挥何新阳搬东西,拉了秀春坐,“让新阳干点火,他这两天火气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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