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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结婚不像城里,去市委打个结婚证,小年轻两把床铺拼在一块,再请几个要好的亲朋见证,这婚事就算成了。
在农村不管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是光景能过得去的,但凡家里有孩结婚,想办法借钱、凑粮食都要热热闹闹摆几桌席面。
八仙桌、锅碗瓢盆,一家不够,几家来凑。
郑二叔头一回嫁闺女,早就在各生产队跑路打听,就趁着哪个生产队宰猪送粮站卖,托关系花钱弄到二十来斤的后猪腿,五毛钱一斤的价钱,连皮带骨,单买肉就花了他十几块。
猪肉是大头,解决了猪肉,其他都好办,鱼就用草混子,小二没日没夜下河湾去逮鱼,逮的鱼大小不一也没事,只要能充一盘大菜就成。
细粮家里不够了,只能先从队里赊欠十来斤,黑面馒头是蒸不起,三合面的倒成。
至于蔬菜炒盘,那就更简单了,赶着初夏,谁家地里能没有各色蔬菜瓜果?早香瓜,青菜瓜可都熟了,切成块也能端上桌充当一盘菜!
约莫十点来钟,男方家来人接亲了,小伙子骑了辆借来的半旧飞鸽,后面跟着不少二流子青年来助威,嚷着要接新娘子走!
大妮子这边的七大姑八大姨自然不能轻易松口,管他们要糖,不给糖不给接人。
老老少少把堂屋挤得满满当当,大妮子坐在里间炕沿上,羞红着脸,时不时伸头往外看,生怕七大姑八大姨太为难她男人。
小伙子把备好的糖果拿出来,红纸包的奶白色糖球,没有糖果皮包装,单从卖相上就能知道,这糖没有郑二婶准备的好。
郑二婶家用的是一毛五分钱一斤的水果硬糖,这糖球估摸着也就五分钱左右一斤。
秀春挤在人群里看热闹,被发了两颗糖球,自己吃之前,还不忘给陈学功,“苗苗哥,你也吃一颗沾沾喜气。”
陈学功没吃,还把两颗都没收了,转手就给挤他旁边的小妮子,并且对秀春道,“想吃糖,回去要多少我买多少,这个咱们不吃,不卫生。”
刚才小妮子发的水果糖,陈学功二话不说就吃了,现在让他吃这种糖,他张不开嘴,倒不是说嫌弃差,而是嫌弃不卫生,初夏本来温度就高了,糖球表面已经融化,再被人传来传去,还不知道有多少细菌沾在上面。
人群里有年纪大的当即就不乐意了,半开玩笑道,“就拿这点五分钱一斤的糖球就想打发咱们呐!咋这么抠门!”
郑二婶脸色也不太好看,当初商量亲事的时候,早就说好了,来接亲用的糖至少得是水果糖,临上阵了竟然给换成糖球?!这不是丢她家大妮子的脸吗?!
不用想也知道是她那亲家母干的好事!如果不是看她这女婿模样性子都还行,这门亲事郑二婶决计是不能同意的!
郑二叔心里也不高兴,但都这样了,还能说啥,开口给女婿解了围,闹腾闹腾就让女婿把大妮子接回去得了!
放炮送走新娘,接来下便是开席面了。
小二负责张罗亲戚入座,瞧见陈学功跟着秀春一块来的,再想起小妮子刚才偷偷对他说的话,面上有些黯然,如果秀春没搬去市里住,秀春现在应该就是他的媳妇了...
秀春跟陈学功坐一块吃席,大菜是红烧大肉块和红烧草鱼,还有带了肉片的冬瓜,其他都是没有肉末星子的炒时蔬。
陈学功吃着还挺好,不比食堂饭店的大厨做得差,忍不住扭头低声问秀春,“春儿,掌勺的大厨是哪个?以后咱们结婚,也请他去掌勺。”
秀春腾地脸红了,“农村烧饭,哪有什么大厨,就是叔伯婶娘们轮番上阵而已...结婚,结婚太早啦...”
陈学功等不及,“不早,你看大妮子,才十六。”
言下之意,小春儿你明年就行了。
“我还得上高中。”秀春坚持。
“那最迟高中毕业,等到十七。”
大学秀春是指定上不了,时下虽然没有高考,但仍然有大学,能上得了大学的,那得是觉悟性极高的工农兵,像秀春这样从来不参与政治活动,积极性一点也不高的人,指定是不予考虑。
酒席菜做的是挺好,就是量太少,一桌说是安排十个人,可哪家大人身后不围着三四个孩?菜只要被端上桌就给一抢而光,三合面馒头,秀春和陈学功更是边都没碰到,吃了个半饱的两人,散酒席之后向郑二叔和郑二婶告辞。
回城的路上,陈学功把自行车蹬的飞快,秀春在后面不住拍他腰,“苗苗哥,你骑慢点,我快被颠散架啦!”
好说歹说放慢了速度,半个小时不到就赶到了家,陈秋实夫妇两不知干什么去了,都不在家。
陈学功把挂面翻出来,烧热水,下挂面,扔几根油麦菜进去,再敲两个鸡蛋。
面好端上桌,注意到秀春再看他的小说书,抽走了,“先吃饭,你不饿啊。”
“饿死了,没吃饱。”
秀春赶紧去卫生间洗了手,再出来时,圆桌上又多了一盘刚切的萝卜干,拌上辣子酱油醋,味道特别好,两人唏哩呼噜把锅里的挂面全分了。
吃饱喝足,碗筷往水槽里一扔,先坐着歇一会儿下饭。
秀春又去书架上挑一本小说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苗苗哥,好看吗?”
秀春坐的是单人沙发,陈学功就挨在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好看,比你前些时候看的《金锁记》好看多了。”
秀春哦了一声,暂持保留意见,靠在沙发背上翻看。
秀春看得认真,丝毫没察觉到她胸前泄漏了春光,已经是初夏,衣裳越穿越单薄,秀春就穿了件罩衫,里面就是乳罩,四分之三的罩托,把她胸前的两个小白兔挤在了一块,争先恐后向罩外涌。
陈学功坐的高,从他这个角度看得清楚。
不能看!扭开头!
凭什么不能看!秀春现在已经在跟他处对象了!不久以后就是他媳妇,想咋看就咋看!
处对象也不能看,这是耍流氓的行为!
陈学功充耳不闻,差点没流鼻血,低声喊了句,“春儿?”
“嗯?”秀春不明所以,抬头,“干啥?”
陈学功低头,把脸靠近了秀春些,“春儿,你中午吃了我的面条。”
秀春汗颜,反驳道,“你三天两头在我家蹭饭,我还没跟你算账,小气鬼...算啦算啦,回头你去我家,我做一顿好吃的,补给你。”
“我不要。”陈学功越靠越近,声音越来越低,“我现在就要补偿。”
话音刚落,亲了秀春的眉心,生怕秀春给他一拳头,陈学功的两只手已经事先固定住了秀春的。
秀春蒙圈了,脸像火烧云,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不是陈学功头一次亲秀春,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亲,顺带还能看看秀春呆若木鸡的反应。
亲了眉心远不够,陈学功没离开,脸离的还是这般近,一呼一吸间,鼻息交错,秀春猜刚才陈学功给她吃的面条里一定是放了十香软筋散,不然为什么陈学功都这样非礼了,她还使不上来力气把他撂倒,再狠狠揣上两脚?
“春儿?你还好吗?”
“嗯?”秀春晕晕乎乎。
还知道嗯,那就是没问题了,陈学功想也不想,这回直接吻上红嘟嘟的唇,注意到秀春吃惊的瞪眼,忍不住笑,张口用牙齿咬了咬秀春的唇瓣,秀春立时分开双唇想叫,陈学功逮到机会,立马将舌头伸进去,搅拌嬉戏。
梦里实践过许多回了,总算真正尝到了滋味,果然很滑很软...
秀春被笼罩在单人沙发里,浑身发软,酥酥麻麻,十香软筋散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嘤嘤乱扑腾,就是没能把罩在她身上的人甩出去。
陈学功鼻腔里喘着粗气,两手不老实...
“苗苗哥,你手往哪儿伸的!”
“哎哎,别伸衣裳里!”
“我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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