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苗疆蛊事3(38)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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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侠以武犯禁!所以古往今来,统治者总是需要不断地招安这些人,收为己用,然后制定出限制规则。一切都是因为这样一群人,破坏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包括日本人在内的所有争夺者,都还是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个叫做李秋阳的商人,为何会出到这么一个离谱的价格。要知道,除非是这石头里面出玻璃种,不然他就算是亏本了。当得知自己中了标,这个长得又黑又胖的家伙,第一时间带着手下几个马仔,得意洋洋地准备解石。
我、杂毛小道和小叔相视,会心一笑。
之前就担心被某些有心之人拍中之后,直接拿到私家作坊里去解石。若真如此,只有请金蚕蛊大人孤军深入,去查探一番了。公开解石,无论是不是麒麟胎,我们心中都有个数,也好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知道久受关注的105号原石准备要公开解石了,旁边的人兴致出奇地高,我们几个紧紧地跟随着李秋阳,然后第一时间抢占了最佳地形,进行强势围观。李秋阳是个大黑胖子,然而心思却是细腻得很,和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枯瘦老头商量了半天,然后在那个老头的指点下,将这偌大一块石头用粉笔画出了几道线,小心翼翼地将角度推敲出来。
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李秋阳亲自操刀,开始了解石的步骤。
他人胖,然而手却很稳,一刀一刀,仔细打磨,然后用蘸水的抹布除尘取相,一切都中规中矩,不比我们这边的易师傅差半分。其实也想得到,既然能够出得起那个钱,这人必定不是一般人物。当这个篮球般大的石头被逐步切小,露出来的材质,让旁边的人不断地传来一阵阵嘘声。
不时有人幸灾乐祸地小声叫解垮了,解垮了……
东南亚的夏季炎热,连风都是黏稠的,李秋阳一脑门子的汗,鼻翼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他歇了一会儿,然后重返解石机,沉默了好久,终于再次从边线下了一刀。我这边这个角度看不到情形,然而旁边的人,却全部都大声喧哗起来。
Chapter 9 怀璧有罪
人群一阵骚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而我旁边的一堆人都朝着对面涌过去,纷纷问:“怎么了,怎么了?”我没有挤过去,而是心中猛然跳了一下,感觉有一股凶戾之气从前方冲天而起,接着骤然收缩,消失不见,一种莫名的惊悸从我的尾椎骨爬上来,然后有淡淡的腥甜之气传到了鼻间来。
这气味,似乎是血的味道,但是又很淡薄,寻常人肯定闻不见。
我扭头看向了杂毛小道,而他则小声地跟我说,白虹冲天上,凶煞在人间,这是大凶之象。
人太多,主办方有人来维持秩序,这才散开一些,突然有人指着李秋阳手中的石头喊流血了,流血了。我看过去,果然,那被切成足球大小的不规则石头上,刚刚被开了一个口子,结果从那个口子里面晕染出一丝鲜血一般猩红的颜色,而透过那口子,能够看见一汪梦幻般的翠绿,碧波荡漾,宛若千古深潭。
这料子,绝对是帝王玻璃种。
李秋阳喜不自禁地和旁边的枯瘦老头急切地谈了几句,然后叫来了手下的马仔,将这块解到一半的原石给收了起来,朝四方拱手,说诸位,今天到此为止了,如果有喜欢这块玉的朋友,可以跟我老李联系。散了吧,散了吧……旁边的人也都很激动,纷纷叫嚷着让他解完,让大伙儿开开眼界,以后也好跟人吹嘘一番;也有人出价了,比他之前中标的价格又翻了一番。
李秋阳只是拱手,告饶,说得罪了,得罪了。
我有些着急,低声问杂毛小道,说这里面到底是不是麒麟胎?杂毛小道说不知道,感觉这气场,真有点儿像,但如果能够把石头剖开的话,就能够确认了。这个家伙真狡猾,切一半,然后让别人来跟他交易,果真是赌得大,不知道他到底多少才肯卖?只不过,他这么一来,肯定是要招惹麻烦的。
我问旁边的小叔,说虎皮猫大人那厮呢,它应该认得的。
小叔来回看了几眼,说刚刚说去拉翔了,谁知道又跑哪里去了?我一阵气苦,奶奶的,这可是大好机会,没想到虎皮猫大人这肥母鸡一到关键时刻就溜号……唉,这家伙已经溜成习惯了。
时间来不及了,这个李秋阳就要走了,我再不动手,他到别处去,我可找寻不到了。
我缓步走上前去,心中默默唤着金蚕蛊的大名,准备给李秋阳身上留一个蛊毒,让他将这块疑似麒麟胎的东西,能够转让给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种手段本来是预计给那日本小子的,可惜这家伙也是铁公鸡一个,让我唯有找这个黑胖子下手了——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有些内疚。
一步一步,我走向李秋阳,只要到达一定距离,我就能够隔空下蛊。这便是所谓的灵蛊,以灵性为联系,将蛊毒散播。
突然,我停住了脚步,感觉身后一阵凉意。冰寒,就像是有毒蛇在背上游动着,伸出细长的红信子,嗤嗤作响。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缓缓地回过头去看,只见昨天早上见到的那个在台下跌坐的黑瘦男人,气势强盛,正迈着大步朝我这边走来,而他的身后,有四个黑衣男人,面目僵冷。我心中一紧,背部的肌肉立刻绷得僵直,他是这里镇场的,定是发现了我,所以要出手对付我,维持秩序。
这个男人手长过膝,走起来像是一个人形猿猴,脸上全部都是枯树皮般的皮肤,眉毛几乎没有。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我有些愣了,紧绷的肌肉有些用力过度,酸疼,视线跟着他的方向看去,于是我见到了日本小子。那个娘娘腔的小白脸儿,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正谨慎地看着走近的黑瘦男人。终于,黑瘦男人停在了一个黑胡子的本地人面前,说道:“吴楚(缅甸人有名无姓,‘吴’是指该男子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你不应该来这里捣乱的……”他说着,手一挥,两个黑衣男人就把这个黑胡子给拖走了。
然后,黑瘦男人双手合十,向四周叽里呱啦说一堆,旁边的翻译给我们旁边继续解释:“他说,很抱歉给诸位带来困扰,这个人给会场秩序带来了不便,我们已经处理了,请大家自便……”
知道这人不好惹,众人都各自散去,不再在这里纠缠哄闹了。黑瘦男子把李秋阳拉到一边,解释几句后,双手合十,冲着他念了几句经文,然后掏出一根两寸长的黑色铁针,在李秋阳的十指指头处各扎了一个针眼,针眼扎破后流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乳白色的脓汁。隔得不远,我看得清楚,但是却不知道两人在嘀咕什么,最后,李秋阳带着山羊胡老头、几个随从匆匆而去。
我刚想跟上,便感觉刚才的那道阴寒又蔓延上来,回转过去看,只见黑瘦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身体僵直不动了,跟旁边的杂毛小道扯着话聊天。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那人离开了,这才转过头去,果真离开了,而那个日本小子加藤原二也不见人影了。我们无心在此处停留,匆匆出了会场,走出门口,发现李秋阳已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