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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托之词,他是就此打住,还是接下这句话?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旁陈舵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活络气氛,但他又不是一个圆润之人,于是他直接问了出来:“敢问温大人,不知为何来年三月大人无暇分身?”
温亭湛将手中挑好刺的鱼肉放到夜摇光的碗里:“来年三月正是内子待产之期。”
“咳咳!”正喝着燕窝粥的夜摇光不慎被呛到,她一直在默默的吃东西,这家伙能不能不要把目光都引到她的身上,好在四周歌舞不歇,应该只有这桌的人听到。
“慢些吃。”温亭湛温柔的顺着她的后背,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好似四周的人都是空气。
一桌的人都是呆了,他们想过很多理由,比如温亭湛新上任,比如温亭湛身兼两省,比如温亭湛早有别的为国为民的计划,虽然陈舵问的有些没有技术含量,但温亭湛随便说说就能够将话题圆过去,可惜温亭湛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将真实的理由说了出来。
他夫人待产?那可是整个天下学子的聚首,都等着听他发言的学会,他自己也说学子于国于民多么总要,转头这学会都比不上他夫人生孩子重要了?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女人生孩子有男人什么事儿?
刘涵也是个热衷于教育事业的人,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觉得温亭湛不够尊重教学,配不上那么多学子对他的敬仰和推崇,他是个不喜欢噎着藏着的人,直接拉下脸:“温大人,如你这般言,在你心中朝廷的将来,万千学子都及不上你夫人产子么?”
这下主桌的气氛彻底的不对劲起来,让旁边的人也张望了过来。
温亭湛慢条斯理的给夜摇光顺了气,在他没有开口之前,夜摇光在桌子下面拉了拉他的衣摆:“适可而止,咱们低调点。”
仿佛没有听到妻子神识传音,温亭湛温柔的看了妻子一样,温亭湛语气不变,依然保持着幽兰一般清雅的风度:“自然。”
“你——”刘涵豁然站起身,那份儒雅再也维持不住,不可置信又隐含着怒意看着温亭湛。
这一番变故打断了正中间的歌舞,也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温亭湛去依然云淡风轻:“不安小家,何以服大家?我们生来,是先为人子女,为人兄弟还是先为君之臣?是先为学子,还是先为师表?是先为生计,还是为天下计?既然心中放不下,何不坦坦荡荡直言,为何要遮遮掩掩虚言?温某便是担忧妻子产子,因而无暇他顾。温某敢于直言,刘大人觉着本官不重学子。恰恰相反,本官正是看重他们,才不愿顾左右而敷衍,愿以一颗最真之心面对他们。不负他们的热忱,不负他们的期盼。不为则已,为则要尽心尽力,全心全意。而非两面三刀,为着虚名而走个过场,这也是本官对天下学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