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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光见状居然摇了摇头,淡淡道:“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这幅画是谁的作品么?”
“谁的?”贺星不屑一顾道。
“我先给你解释一下,再给你个机会猜猜。”许开光叹了口气,甚至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贺星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
贺星眼中闪过怒气,但忍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许开光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这幅画的作者并不受大家喜欢,我相信即使我说出他的名字,这座美术馆内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人,喜欢这个人。因为人们总觉得,一副好的画,一个好的艺术品,一定要反应时代,可他的画作并非如此。虽然如此,他的画和文化的关系,就非常微妙了,尤其是他的静物。”
许开光并没有压低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
几个人看到许开光站在一幅没有标名的画作前侃侃而谈,不少人都有些好奇,站住了脚步。
“静物画有非常强的一个传统。比方说在欧美画家还不知道怎么画一朵花时,我们国家南宋的画家钱选就已经画出了至今仍令人啧啧称赞的画作!”
围观的人点点头,对许开光的见解表示赞同。
贺星高看许开光一眼,这个人好像对画作还真有一点研究,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一点也不信面前这幅连名字都没有的画会是什么名画家的。
“所以欧美画家另辟蹊径,走出了静物画的另一条路。”许开光指向面前的花瓶画,“你们看这幅画,有没有发现其实他不是鲜花,而是已经死掉的花,罐子就更不用说了……这幅画里其实并没有活物存在,这和我们要求把花鸟画活几乎截然相反,为什么他要这么画呢?”
众人陷入了沉思,有对现代艺术了解深的,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丝恍然。
“因为他不要他们活!他不是在画花,而是在画我们怎么注意这个物体,他在问我们,相不相信你眼前看到的这个物体。”
死活,相信与否,这已经有些哲学的意味了。
“他在绘制的是这个罐子和花的关系,花和背景的关系,他在这些不确定的东西中寻找一个确定的东西。”
“比方说,你看一个杯子,看一个椅子,每一次看其实都和上次不一样,为什么?因为你的脑袋,你的角度在动,你的眼睛也在动。既然每次都不一样,你怎么可能把一个不断变化的形象凝固在画布上?”
“这位画家在追求的就是这种确定和不确定之间的变化。”
众人听得懵懂,贺星本来还在冷笑,渐渐地也凝重了起来。
许开光说得……似乎还真有点道理。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贺星油亮的额头泛起了冷汗。
他居然真的开始相信许开光的鬼扯了?
可是……好像真有那么点道理……
“当然,这位画家并不想说服别人,也没有自我辩论。他只是把最最敏感,最最敏锐的,对于边线的,对于色彩的那种无止境的微妙表现出来,我相信,所有喜欢静物画的,都会喜欢这个画家!”
说到这儿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完许开光最后的总结,“啪”地一声孤零零的响起。
众人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男人鼓起的掌还没来得及放下,见众人看来,脸上还有尴尬。
“啪啪……啪啪……”这掌声就像是导火索,很快,围观者们统统克制地鼓起了掌,为许开光精妙的评论而鸣。
何雨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许开光那张脸上转了又转,最后落到身边的许袭兰身上,惊疑不定道:“兰兰,这是……这是在干嘛?他们……为什么要鼓掌?”
“好像是因为我哥说得很有道理……”许袭兰也不确定,但是似乎只有这个解释靠谱。
哥难道对现代艺术都有研究?
许袭兰一直以为他够了解许开光了,可今天却又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似的。
她美目中异彩连连,目光完全锁定了许开光。
许开光却没有注意这些,他的目光扫过鼓掌的众人,扫过那些疑惑和信服的目光,最后落在贺星身上,声音平淡。
“你现在能猜出这位画家是谁了么?”
围观的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大拿会在这儿为大家解说呢,原来是在教学生啊!
不知道这位学生能不能答出大拿的问题呢?
被众人目光盯住,贺星一下子有些慌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许开光竟然对现代艺术颇有研究,说起来头头是道。
一步错步步错,许开光现在居然一下子把问题退到他身上。
他哪里知道这个没标明的画家是谁,可如果他回答不上许开光的问题,那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难道这幅画的作者真的是某位知名人物。
犹豫了半晌,他带着一丝不确定道:“难不成是……莫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