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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任之。你如此恣意不加收敛,以后入世非得吃亏不可。”说完,赶紧向着祁彦之拱手一礼,正色道:“师妹她少缺闺训,还望先生莫要见怪才好。”
祁彦之从三人甫进门来直至现在皆是微噙笑意,见得大师兄这般一说,便起身还礼道:“方闻也不用太见外,婉溪快人快语,发乎于怀、待人往往不会虚饰,这份天真难能可贵。”
莫婉溪听得祁彦之评价,一副理所当然般的单手支颐,斜睨着莫方闻,两鬓旁的垂发轻摆,挽髻轻扬,道:“听见了没,我说过多少遍了,祁叔可是大好人,不会怪罪的。”
“婉溪,就算先生夸赞也要懂得谦虚,哪有像你这样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样?在如此这般不知礼数,回去定告诉师父罚你禁足。”
“你!”
见婉溪不满欲待还嘴、一旁仲卿不紧不慢踱至方闻身旁截口道:“嗯。大师兄、您向师父告状,师姐准会向师娘告状,我以为男不与女争,师父总是有些惧内的,所以……”
莫仲卿话未说完,但言下之意已相当明显,那莫方闻一愣,就听莫婉溪笑道:“嘿嘿、还是小师弟好,再过几天下山采买用品时师姐给你多带几块糕点,这钱嘛就从大师兄那份中扣。”
“唉……”
其实大师兄莫方闻心里还是很疼婉溪的,见管不住也就佯装发怒不去瞧她。转首面对祁彦之,双手再次恭礼道:“让祁先生见笑了。今次前来是奉家师之令,命我三人赶在先生出门之前特来拜会并备了些薄礼还望先生笑纳。”说着,方闻便迅速递上手中礼品亦不忘吩咐仲卿将獐子拿至跟前。
这祁彦之还未开口,就听莫婉溪截口道:“不对不对,大师兄口是心非。”
只见她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明黄褶裙,绕过桌子快步走至祁彦之身前,伸出两只玉手轻轻在其双肩上来回捶打,小半会儿方才曼声轻语道:“其实、这次大师兄是来讨青梅酒喝的,小师弟是来学厨艺的,而我呢,就是来吃那只獐子的,至于二师兄原本也是要来的,可他被爹爹罚着打扫门庭呢,所以呢,他那份由我代劳了,最后才是顺带捎些娘亲缝的鞋子和做的糕点带给您呢。”
婉溪一顿说辞,将众人来意表露的一干二净不带半分遮掩、这让方闻颇觉尴尬,忙吃吃道:“胡、胡说,我莫方闻虽喜酒,但不会强行索要,更何况先生的青梅酒是药酒并不能多喝。而仲卿是来谢师的,先生医术无双,有意倾囊相授,可仲卿自己不务正业,放着好好医术不去钻研,却对烹饪情有独钟,也是胡闹。至于你,嗯,除了吃还是吃,小心嫁不出去。”
“啐,我怎么可能没人要,就算没有,小师弟也会要我的,是吧,小师弟?”
说完,婉溪低头继续捶打,又不忘频频向莫仲卿暗施眼色。
莫仲卿会意般地笑了笑,唯有帮衬道:“对,师姐说得极对,大师兄却有句话不对。医书上说,药石非良药,百味调至高,医人须从膳入手,而不是病显于体,再去亡羊补牢。若真是病入膏肓就连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先生,仲卿说的可对?。”
祁彦之沉凝片刻,才与之分说道:“也不全对,这世上还是有能让人枯木逢春的绝世医术,只是我却没本事教你。”
莫仲卿一怔,就听一旁婉溪插口道:“我听爹爹说,祁叔叔医术虽然无双但却没有救得了自己的妻子,受了打击、才来此处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对了她叫什么啊?我们都去后院拜祭过,但是碑上无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住口!祁先生的私事岂是你这丫头乱打听的?”
是人总有些隐私,而隐私又总是不方便告知于人的,大师兄见师妹口没遮拦忙出言喝止,莫婉溪一愣,也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是以,无人再敢吱声,屋内气氛一时颇有些古怪。
过得片刻、祁彦之抚开婉溪慢慢捶打的双手,站起来身来踱至窗前,背向三人慢条斯理道:“不妨事,拙荆姓董名昭怡,我俩本发誓同生共死,怎奈在她临去时却固执的要我答允她好好活着。而祁某又不愿违誓只能以此折中之法处之,故此碑上无字是想待祁某大限之时与之同葬,好一起刻名落尾描红,履行誓言而已。”
听完一番解释,婉溪赶忙应道:“这样啊,祁叔,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伤心事,所以不知者无罪,您别生气。”
说罢,竟朝着祁彦之眨了眨眼睛,脸上并没有做出过分悲伤的表情。这在常人来说显然有些不可理喻,可祁彦之不是常人,比起微不足道的同情,他更欣赏莫婉溪孩子般的率真:“呵呵,怎么会生气,若是婉溪想继续听,也是可以的。仲卿、你去将药屋青梅酒取两瓶出来,我们边烤獐肉边说,想来婉溪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