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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却是面面相觑,惊异莫名。在众官看来,这道旨意来的甚是突兀,须知马大侯爷升任副使一职满打满算也不过两月,然不想竟能这么快的由副转正,不是说他只是先期前来筹建使司衙门的吗?不是说状元公张镇孙才是真正的正使人选吗?我说这变动也太大了些吧!这又是何等的圣眷啊!嗯,虽说成就此事未必就和圣眷有关,但最起码证明了马大侯爷在朝中的势力惊人,否则何能如此哉!
其实升官进爵也就算了,真正使诸官感到惊讶的是那句‘总督梅、潮、循、惠四州军政要事’的话,低级的官员们消息没那么灵通,自然不知道朝廷早有将广南东路一划为二的打算,所以乍听之下,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想本路十州三府,为何一路经略安抚使方能总督四州呢?唔,虽说这四州几乎占了广南东路辖境的一半,但也只是一半而已,那一半又该谁来管呢?
众官忍不住地交头接耳,而就在此刻,却听那名为首的使臣又正色说道:“嗯,诸位大人或有不知,如今战事胶着,各路军政要务繁杂,百官心力交瘁。而官家素来体恤臣工,有所虑,意将各路分拆,以减诸位之辛劳。此事已过廷议,诏告不日之内即将明发各路。呵呵,杂家为免诸位大人多忧,稍作透露,想必也算不得是逾越吧。”
“天子圣明,臣等感沐皇恩!”众官搞明白了状况之后,又随着马大侯爷一起冲北叩头再拜。
拜完之后,马大侯爷面带微笑,对着两位使臣说道:“二位天使一路辛苦,本侯已在府中设宴为二位接风洗尘,请。”
“马公爷客气了,暂且不忙,杂家这儿还有一道旨意。”为首的太监笑眯眯地说到,接着又从怀中掏出另一捧明黄 色的卷轴,高声道:“梅州知州张举何在,速上前领旨。”
“臣在,臣恭迎圣旨!”张知州闻言向前,长揖到地。
“诏曰:君虚中以求治,实赖股肱之任臣;才通世务,辖境有方…….兹以考绩,特授尔广南经略安抚使司副使,享中大夫品佚,赐开国子爵,嘉乃丕绩,以洽朕意。钦哉。”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张知州难掩激动之色,双膝一弯,对着北方三叩之后,才起身接过了圣旨。
这一下子,众官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不绝,若说马大侯爷转正本已是突兀,那这张知州升任副使一职则更是不可思议了!开玩笑,这张举虽依附陈相,但并非核心之人,上任以来又是政绩平平,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谋到这个职事的,这又升官,又封爵的真是太…太离谱了点儿吧!
要说最窝火的还是孙通判,本来他就一直想谋张知州的位置,未成想位子没谋到,对方却已经一跃而上,自己与之相较,实有天壤之别,这让人又情何以堪。
孙通判忿忿不平,看着张知州,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张副使大人那副可憎的得意嘴脸,心中大骂:老匹夫,你得意个甚!人家马公爷升任副使的时候那可是三品的开国侯,而你才不过赐了个正五品的开国子爵,享从四品的中大夫散佚,且还是帝诏,而非帝制,这圣眷之轻重一目了然,想必定是因陈相极力推举,官家才勉强纳谏的吧……唉,陈相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吾与之同出,缘何却厚此薄彼,真是令人好不怅然也……
(注:诏曰指皇帝口述旁人代笔的圣旨,而制曰则是由皇帝亲书的圣旨,其余的还有敕、易等形式,至于影视剧中常见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句话,则是从明太祖朱元璋开始的,因为朱元璋自称奉天承运皇帝,而这句话的正确读法也应该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才对。)
服气也好,不服也罢,总之本着官场的良好传统,为了辖境安民,为了共建河蟹梅州的伟大目标,无论诸官此刻是何感想都好,却依然纷纷上前祝贺,对着新晋的正使与副使大人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这些没营养的官场套路颇令传旨的太监不耐,只见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恭喜二位大人得蒙圣宠,不过这一路急赶,杂家实在是有些困顿不堪,既然旨意已经传到,诸位大人若无事的话,那杂家就回京复命去了……”
马大侯爷闻言,连忙言道:“哎呀呀,皇恩浩荡,马某一时受宠若惊,竟怠慢了天使,实是罪过!唔,天使请留步,马某还有要事相询,望天使能指点一二。何况如今府中早已备好酒宴,天使远来辛劳,怎能不让马某略进地主之谊呢。”
“哈哈,公爷实是太客气了,小使真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说是愧不敢当,但这传旨太监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愧不敢当的模样儿,随口与马大侯爷推托了两句,便盛情难却,勉为其难了。
以马大侯爷为首,诸官鱼贯入城,所过之处,百姓们夹道欢呼,歌颂天子圣明,慧眼识贤,而马大侯爷好官有好报,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由副转正,实是可喜可贺之极。
传旨的使臣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很是惊讶,暗想道:传说马俭深受梅城百姓爱戴,如今看来果是不虚,此间百姓面色自然,喜悦滥于言表,绝非做作啊……嗯,还好官家纳了张枢密之谏,改了心意,没有再派张状元公前来赴任,否则的话,看这架势,就算是引起民变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这位传旨的太监姓王,在京城陷落之前,他便伺候着二位皇子先一步随着陈宜中陈相出逃了,因有护驾之功,所以如今也算是皇帝身边当红的大太监了。正因如此,所以这位王太监对于此次封赏的前后因果也是知之甚详的,而皇帝派他亲自前来传旨,其中也存了要他看看梅州城的真实情况的念头。
能在深宫大内里混出名堂的各个都是人精,这位王太监自然也不例外,心念一动,于是他又偷眼瞅了瞅身后的张副使,只见对方的脸上早已不见了方才接旨时的喜悦之色,反倒是颇有愠色。
王太监见状,顿时了然,暗自好笑道:百姓们只呼天子圣明,只贺马公爷高升,也难怪这位张副使面色不豫了。如此看来近日京中的那些传闻多是真的,想必这个张举本不得民心,不过是靠着陈相的力荐方谋得此位的了,哼,亏陈宜中那个老匹夫还敢大言不惭的蒙蔽皇上,说此人是个什么贤名远播,万民爱戴的好官儿,我呸!
众人徒步前行,各有所想,马大侯爷忙着招呼天使也无暇他故,所以卓飞一时间也落得个清净,因此便刻意地吊在队尾,混在亲卫之中,很是低调。这倒不是他为人喜欢低调,只是因为沿途欢呼的百姓之中很有些人认得自己,虽碍于侯府亲卫的武力,所以无人敢于近前,但是那热切地眼神却实在是有些烫人。而其中更有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对着他频送秋波,虽然这情景令人很是惬意臭屁,但不想每道秋波的背后,多半会有那么一两个怨男同时附赠过来一个或愤懑、或艳羡、或嫉恨的眼神,这又让人如何消受的起啊!
无奈之际,卓飞只好夹着尾巴做人,尽量将自己的绝世风姿隐于亲卫们的虎背熊腰与刀光枪芒之下。没办法,安全第一,这怨念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积攒起来足可毁天灭地,本公子文质纤纤,恐是承受不起,也只好靠着身旁兵哥哥们的血腥气来抵挡抵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