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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的工作,能将这笔贷款核销掉岂不是双赢的美事!”
“何止是美事!我是在外面跑的人,哪句话值多少钱岂能不知!”秦大功已捕捉到其中的机会,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余地,她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废话。
“这份文件是商业机密,千万不可被任何人知道我给你看!”王美女强调过要求后解释:“我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提高我行的资产质量。”
“哪用领导交代,不懂规矩怎做人!”秦大功口气诚恳。
“那你就按文件精神落实条件!”王美女与秦大功初次接触就展开合作。
按张大厨的经验,开小饭店必须有生意才能赚个辛苦钱,否则就变成白辛苦还亏本,算一笔账就知道:有理没理每个月得支付房租750元、厨师1000元、服务员500元、打杂工350元,还得交工商、税务1000元,合计成本3600元,摊下来每天得花120元成本,加上装修的折旧费每天得花150元才能将饭店撑下去,也就是每天至少得做伍佰元生意才能保本。如果哪个饭店连续三个月没生意,再有实力的老板也会灰心,因此,饭店能否往下开,前三个月的生意很关键。
一系列经验听下来,王书玲开始担心:要人脉没人脉,要关系没关系,刚开张几天生意还行,一个星期下来,每天中午做不到其他生意,只有韩红军一桌工作餐安排在这里,每次一百五十元,来吃工作餐的是在二哥家棋牌室打牌的人,他们每天早上就开始赌,中午上饭店;晚上有时一个客没有,有时三张半桌子不够坐,生意做得是有一天没一天,扯下来也就六、七百元一天的营业额。
每天有若干个经销员往饭店跑,推销柴米油盐酱醋茶等,所有跟饭店搭边的商品,其中推销啤酒的特多。刚开饭店没经验,有推销啤酒的来,就让人家留个二十箱在饭店里代销,几个品牌的啤酒往这儿一送,立刻就堆满大厅,韩红星决定暂时任何啤酒不进,等卖完堆着的啤酒再说。
可这个决定却惹来了麻烦:有个推销高档啤酒的经销员上门,先看饭店的规模,然后定下二十箱的数量,不仅要韩红星进货,而且得现金结账,说该啤酒在黄海县城每个饭店有卖,进价统一是六元/瓶,零售价统一是十二元/瓶,进货款一千四百四十元,认交钱就将酒送过来。
不要说口袋里没钱,就是有钱也不可能现金进酒;不要说不可能现金进酒,就是现金进酒也不可能进这么贵的酒;不要说不可能进这么贵的酒,就是进这么贵的酒也不可能我的地盘他做主!因此,韩红星断然道:
“不要!”
“这可是我们张总的酒,黄海镇大大小小的饭店还没哪家敢说不要!况且也没销给你多,就二十箱而已”对方反劝。
“说不要就不要,一瓶也不要!”韩红星心想我也不是被吓大的,在这法制社会里,凭什么有人敢跟我强买强卖。
“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现在跟你谈二十箱不要,就怕你将来主动找张总进四十箱!”经销员发下狠话走人。
只见过销酒的人说好听话,没见过如此霸道做生意的!韩红星只当是碰到个五二鬼,打发他走就忘了此事。
第二天下午还没下班,就接到王书玲打来的电话,说有人到饭店来砸场子,韩红星赶忙来看,见三个厅里的桌上各坐个二十多岁的小光头,各点了一盘花生米和一瓶啤酒,也不吱声,只坐那慢慢地吃。
正想他们早走,有客人来吃饭,王书玲忙到一个厅里跟小光头打招呼,看能不能到另外桌上吃,让饭店将生意做起来。哪知道对方捏紧拳头道:“他们是客,我就不是客?我花钱吃饭,凭什么换地方?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早不客气!”
见做不成生意,韩红星急得打110,警车很快就到,见此情形也没办法:人家来吃饭也没违反公共秩序,更没个规定说到饭店来吃饭一个人坐一张桌子不行、消费太低不行,因此只能协调。
三个小光头倒大度:看在警察叔叔的面上,吃完最后一杯酒马上就走。同时也对饭店提意见:做生意的应该和气生财,哪有开饭店的来了客人还报110?结果磨磨蹭蹭地又过了半小时才排着队出来结账,每人消费八元钱,临走夸这里的菜好吃还便宜,明天还来,闹得来吃饭的客人早走掉。
再到第二天下午,才不到五点,又有与昨天不一样的三个小光头来,韩红星正在饭店,回绝他们说还没到做生意时间,那三个人认真:来者都是客,我们就在这排队,到做生意时间得先接待我们,要不看我们打110来理论!
闹到这份上,韩红星只得妥协,先塞给他们每人两包烟,然后打招呼:几位兄弟,给一张你们老板的名片,我去找他协调,协调不了你们再来。
还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生意,就先送出一百二十元香烟,王书玲气得要将拳头往韩红星身上栽,可分明知道老公也是没办法,所以只能边发作不该做这种处处受人气的生意,边问下一步该怎么办。韩红星能想到的办法是立即找大哥、二哥来商量,看有人来砸场子该怎么办?
见弟弟做生意挨人欺,两个哥哥立即到,二哥先到先发飙:在黄海县城无论白道、黑道,哪路不熟,谁有胆量欺到这里来!拿起名片来看,反怪韩红星道:
“这么多年在小街上是怎么混的?连他都不认识!”
“我哪天在小街上混?银行有规定,交往闲杂人等、平时电话多的人是风险点,出现可疑迹象立即开除。”韩红星解释自己无交际是因为银行里不允许。
“什么婊子单位!平时接电话多是风险点,叫你们吸储时怎么又逼着你们挖洞打窟处处打电话?”
“你怎知道我们银行这一套?”韩红星惊奇地问。
“我怎不知道!信用联社有案子在执行庭,菊社长整天陪着汪庭长,那天在赌桌上就听他这样训斥下属的,叫人家哪怕挖洞打窟,就是抢也要完成吸储任务。”
“这个人有多大的名次?偏要我必须认识?”韩红星回到正题。
“这个人没名次,他就是多年前常到家里去的张四哥!”韩红军道出他身份并介绍他近况:“这个人不入流,他还总想搭上帮到我们圈里打牌,实在差人了才肯跟他玩。不过这个人脑子活,他前两年从监狱里出来后,不知在哪找了把自制的土铳子,在一次群殴中射伤多人而无一死亡,因而既没惊动警方,也让他一战成名,在黄海镇黑道上稳稳站住脚跟,现在手下养着一帮小兄弟在街上混,什么生意赚钱做什么。”
提起张四哥韩红星熟,他是大哥的拜把子兄弟,因为以前只称他四哥,所以没能和名片上印着的张以标三个字对上名号,也知道他当年在供销社出事后坐牢,没想到这次是他将麻烦找上门。
“现在就打电话找他!”韩红旗听说是张以标作梗,真的打电话联系,得知是自家兄弟开的饭店,张以标忙反过来打招呼。早有来闹事的人回去表功,张以标当即表态:昨晚闹掉的生意下次由他补上,刚才那几包香烟钱立即派人送回,下次再有人敢到饭店闹事就提他名,包管用!
摆平了砸场子的事,兄弟三个坐下来喝酒,谈起饭店的生意时韩红旗引出话题:
“才请你们行里信贷股一个姓王的女股长吃饭,本来准备安排在这里,可秦大功认为这里说话不方便,所以没来。”韩红旗提出这个话题后补充问:“王股长跟你差不多年龄,还是个女的,怎就能当上信贷股长,你怎就不行?”
“人比人叹死人!几年前她还是临时工呢,一人一命!不过她虽在信贷股,但还不是股长。”韩红星用唯心论来解释这个问题。
“我看她总跟秦大功密谈,不是股长说话能管用?”韩红旗追问过后感慨:“你们行里真有钱,本来秦大功早就想还这笔贷款,因为催的不紧就往后拖,现在怕法院查封去协调延期还款的事,没想到银行里开始帮他运作核销了,如果核销成功又让秦大功赚三百万!”
“她虽不是股长,可比股长说话还管用,因为她已拿下分管信贷的周行长。”韩红星介绍过王美女的背景后问:“几百万贷款说核销就能核销?”
“哪知道!秦大功说看到过D行的内部文件了,贷款形成不良五年以上、贷款单位消亡、债权债务关系灭失的企业符合核销条件,因此围绕这些条件在包装。”韩红旗进一步谈包装的进展:“原来的轧花厂现改名精棉厂,原厂名是不存在了,但破产清算后跟政府定的合同文本里债权债务关系很明确,并没有灭失,因此可能要造一个假的合同文本,明确原厂的债权债务与现在厂里无关,做这个假合还要刻个政府的假公章,做这些违法的事被发现了得有人坐牢,所以千万不能将这件事跟任何人说。”
“那银行里人怎情愿跟你们做假?”韩红星疑问。
“都奔个发财呗!他们密谈的无非就是这个话题,这种事如果不内外勾结怎可能办成!结果两边都赚钱,倒霉的是D行,不知道秦大功为这件事得花多少钱,等最后到财务上走账就知道了。”韩红旗说到这里开导弟弟要上进:“同样在银行上班,人家在好岗位捞一笔,抵你家两口子点头哈腰开饭店忙多少年。”
谁不想有个好岗位在酒桌上谈笑风生就来钱,可你哪知道混个好岗位有多难?不是工资太低又差贷款,谁开这个饭店!韩红星心里这样想,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