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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响,都感慨银行里真有钱!
韩红星也经常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光是发误餐补助就能抵过其他单位的工资?为什么其他单位的年终奖只有几十或几百,而D行能发几千?为什么只有D行砌得起福利房、盖得起两千万的办公楼?
经常讨教才明白,原来银行里经营的是货币,赚的是存贷利息差,随着存款总量的增加,银行的盈利能力不断增强,赚的钱多了,如果利润上交也就交了,没有人感谢你一声,而如果将利润该交的交,能不交的提留为工资与福利发给大家也合理合法,从行长到职工人人有份,谁愿意做傻瓜偏要将利润往上交,而不去该分的分,该砌的砌!
经懂行的师傅们指点才晓得,为什么每年12月31日出年报时,行长们总守到深夜,原来他们是在研究利润、调剂利润,通过研究定出一个最合理的利润来上缴。要想将利润定得合理,就得将利润进行纵比和横比,纵比是指与上一年交的利润比,数字不能下降,横比是和其他县的兄弟行比,人家略多交了多少可以参照,自家不能落后也不能冒尖。因此,年底时大家都要留在班上加班,坐以待命,随时更改各自网点的利润报表。
这几年的存、贷款呈爆炸式增长,每年的利润也巨额增长,行长们调剂出的利润足够发给职工高工资、高奖金、建宿舍楼、砌办公楼。行长们可支配的钱多了以后,各个部门、网点也跟着沾光,各单位配备一辆摩托车作为公务用车,所有费用报销;各单位按季配备一万元费用,三产公司的费用没地方用就大家各自打代办条,每人每季度分两千五百元;行里还出台吸收存款的激励措施,每吸储一万元定期存款奖励一百元,吸多少存款给多少钱,不怕你吸得多,就怕你吸不到。
在D行上班处处来钱,职工们走在路上都神气活现。行长们更潇洒,每年仅招待费就一百多万,到哪里都有求贷款的人围着叫财神爷。
好日子过得快,转眼已到年底,还没当回事,就听王书玲说新分的房已装修好,并决定搬到新房里过年。韩红星却不同意,条件是等可儿的户口转好,等与钱镇长断了关系再搬家。
刚开始和徐霞发生关系时,韩红星能得到一种心理平衡,可时间长了反而更不平衡,因为睡的毕竟是外面女人,得到的只是生理上的快感,而被睡的却是自己老婆,无论如何都换不来心理的平衡,还有看徐霞做这种事的骚浪样儿,就立即能联想到王书玲,在别人床上是不是也没个人形?因此,常要求她别再做丢人现眼的事,赶快复婚。
可王书玲的观点是哪怕不请他转户口,这个时候也没法拒绝他。气得韩红星问凭什么?被王书玲一连串反问:人家替你调工种到处跑动,到处花钱凭什么?家里从不要你一分钱工资就能将日子过起来凭什么?你坐在家里人家就将房子收拾得停停当当,凭什么?
见韩红星醋意浓就带他去看新房:墙裙、吊顶全用的是时下流行的水曲柳,两个房间都贴了墙纸,装了空调与彩电,床上配上席梦思,还新买了组合家具,厨房里装有液化气和抽油烟机,卫生间里装上了热水器、莲蓬头和浴缸,整个家里装修的宾馆般上档次。见韩红星看得满意,王书玲说家里还缺沙发,钱镇长已许诺带她到苏州去选,那里的沙发新潮。
“用公家的装修队替个人装修,他怎么就敢?成万成万地花公家钱怎就没人去查?”韩红星见钱镇长为自家房花了这么多钱反而替他担心,心里真没了底气去管老婆,只担心问:“搬到宿舍区他还来,如果被周围的邻居看出关系来怎么得了?”
“哪家没个亲戚来去,再说他也只偶尔来。”王书玲早已想过这个问题。
“哪有个户口一年多还转不了?他会不会是骗你?”
“你看他像个骗人的人?哪个户口那么好办,你急个啥?”
“听你那口气哪是没办法才陪他睡?分明是不想跟他断!以前逼你穿牛仔裤也不穿,现在怎就肯穿了?将屁股兜那么紧给谁看?知不知羞?”
“不肯穿你说我老土,穿了你又看我不顺眼,你让我怎么办?跟我约法三章的是你,问我知不知羞的也是你!别的不说,不是他哪来这个新家?”王书玲劝慰老公:“反正已这样,不如再忍忍,他说再有个两、三年时间,等你在单位里到了年龄混出资格,就替你谋个干部当。”
“敢说还要忍两、三年!我只答应用老婆换户口,什么时候答应过用老婆换干部当?就按约法三章来,一转好可儿户口立即跟他断绝关系,听到没?还有——”韩红星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你说。”
“还记得约法三章的第一条?”韩红星觉得意思表达的很不到位,于是干脆说:“就怕你在床上现出原形,那骚浪的样儿最惹人看不起。”
“你才现原形!他敢看不起我!”王书玲通红起脸辩解:“我只应付他。”
“才不相信你逮到那老色鬼手里不现原形!那你告诉我,应付他是个什么样?”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当我像木偶那样,还不行么?”
“什么叫当你像木偶那样,你就得像木偶那样,听到没?”